第八十九章 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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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麽?”
唐周站在包裹上,比坐在地上的眾人,高出一大截。“你們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我初來南城的時候,被劍宗老祖所傷。他說我必死無疑,結果我活下來了。後來,我又遇見劍宗老祖。當時,我身中枯木劍意。劍宗老祖又說,我命不久矣。”
唐周頓了頓“可我現在依然好好活在你們麵前。”
唐周的話令南宮琴音有所觸動。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在家族百餘年的規則,和束縛之間,自己都沒有妥協。難道這一次要妥協嗎?難道所有的人都想自己死,自己就隨他們的願嗎?
南宮琴音一改之前的頹廢。“諸位,唐中尉說得對。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們必死無疑。所有的人都認為,飛機上的人,沒有一人能回得去。他們戲稱我們為死亡小組。直接宣告了我們的死刑。我們偏要活下去,給那些人一個意外。”
林曉靜站起來,xiǎo jiě的話同樣激起了她的求生意誌。“xiǎo jiě說得對,我們要製造奇跡。讓所有的人,看到我們回去時候的樣子目瞪口呆。”
"曉晴,拿地圖上來。"南宮琴音曾是某團級參謀。在各作戰部隊演習戰鬥中,時常建功。
"好嘞。"林曉晴的求生意誌也被南宮琴音調動起來。
地圖在不平整的包裹表麵展開,南宮琴音拿鉛筆圈住一個地方。"這是仰光,緬甸以前的首都,也是我們此次任務的降落點。
仰光與雲南邊界之間的區域,就是我們最終到達的地方。這片區域不僅地勢複雜,也是緬甸最亂的地區。緬甸一百三十八個民族中,這裏占了三十六個民族。"
"三十六個民族,至今不服緬甸政府的管製,各自為政。其中以克欽邦勢力,最為強大。這些勢力常年出口毒丨品,獲得暴利。他們的wǔ qì火力,已經不算是民兵武裝一列。他們完全可以跟正規軍相媲美。"
"此次任務的目標就是克欽邦勢力的大頭目,糯康。也是世界幾大毒梟之一。上麵調查過湄公河事件的凶手,就是糯康。"
任務有多嚴峻,不用南宮琴音再提醒。秦浩關心的是怎麽潛入這片勢力"那作戰任務呢"
南宮琴音指著軍服"這些軍服是克欽邦雜牌軍的軍服,我們到達仰光後,休整一天。換上克欽邦軍服,悄悄潛入熱帶雨林。我們需要走上幾十公裏的山路,穿越各方勢力的阻礙。
到達克欽邦的轄區內,伺機而動,接近糯康。抓住糯康隻是第一步。接下來的事,才是最麻煩的。糯康被抓的消息,一旦擴散出去。我們將麵臨幾萬克欽邦軍的追擊。隻能用力跑,拚盡全力的往華夏國跑。明白了嗎"
南宮琴音的作戰計劃簡介幹練,眾人全都聽得明白。
秦浩點頭"潛入的時候沒大事,我們在暗敵在明,很容易得手。難辦的是抓到糯康以後,我們的身份就會亮出來。如何擺脫追兵,如何安全撤離。才是最棘手的。"
林曉晴認為秦浩的話在理"抓到糯康以後,必須有詳細的撤離計劃。不能隻是一味的逃跑。"
唐周手插口袋,瞧著商議的三人,自始至終沒插一句話。
南宮琴音注意到唐周的淡定"唐中尉,你有更好的辦法?"
唐周嘿嘿一笑,"想聽聽我的辦法嗎"
"你說說看。"
秦浩和林曉晴湊過來身子,想知道唐周有什麽高招。
唐周把地圖揉成一團,扔到角落裏。"給我一張糯康的畫像,你們四人隨便找個安全的地方。我一人單刀直入,足矣。"
"不行""不行""不行"唐周的話充滿著幼稚。遭到三人的一致否決。
南宮琴音甚至沒有想到,剛剛開導眾人的唐周,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話。“我們五個人,必須共同進退。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秦浩一隻手放在唐周的肩膀。“中尉你放心,我的命是你的。你不用為我擔憂。”
唐周表情一怔,最滑稽的事,三個沒有駕駛證的講開車;三個學生講自己跟誰誰混的;還有就是唐周帶著四個累贅。而且對方完全意識到自己是累贅。
唐周嘿嘿一笑,坐在一旁不說話。他想好了,飛機落了地,就把四人全部綁住。自己一人去擒糯康。
沒有了累贅,百分之百成功。有累贅,百分之百失敗。
三人依舊在商量撤離計劃的事。如何安全撤離才是最頭疼的事?
唐周無心參與三人的作戰計劃。透過機艙的玻璃,眺望下麵的景色。飛機行駛在萬米高空,地上的景色擱在雲霧後麵。
一條細細的河流穿過高山平原,蜿蜒不止。唐周若有所思,記起劍九鬆的話。把看到的放進意誌裏,豐富意誌空間,自成一係,源源不止。
唐周閉上眼,河流就流進了他的意誌空間。仿佛混沌初開,唐周的黑暗空間內,終於出現了一條河流。
唐周踩在河流之上,河水沾鞋,鞋卻不濕。“這就是意誌空間嗎?”
唐周未動,河流卻帶著他走。
唐周伸手,腳底的水就匯成一把唐刀。水刀在手,唐周翩翩起武。河流凝成另一個唐周的模樣,像他一樣拿著水刀。
唐周動,它也動。兩人,隨著河流流動。招式越來越快,一人一像交織的時候,分不清誰是誰。真可謂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唐周在初成的意誌空間玩鬧一會,退出來。唐周明顯感覺到刀意的加強。“意誌空間果然沒錯。”
唐周的意誌空間初成,還需要搬進去很多東西,任重道遠啊。
領悟了意誌空間,唐周釋放山河意。山河意由機艙向周圍彌漫。唐周感知的範圍更大了,感知的紋理也更豐富。
唐周能感知到外麵的風,飛行的鳥,它們的毛發和顏色和骨骼。遠比之前的山河意,強得太多。
最開始的時候,唐周隻能感知到物體的大概輪廓。現在已經能細察其紋理。
機艙內,南宮琴音三人已經討論完畢。唐周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商討出一個可行的計劃。
張小缺也已醒過來。看樣子,在唐周領悟意誌空間的時候,現實中過去了很長時間。
“已駛出華夏國邊境,已駛出華夏國邊境。”機艙內響起廣播,機頭內的飛行員,為幾人通告最新行進消息。
“呼。”南宮琴音深呼一口氣,終於到了緬甸。
張小缺一聽出了華夏國,心裏沒有一點安全感,雙腿直哆嗦,心跳更加七上八下。“媽呀,完蛋了。完蛋了,這下好了。就算死,也不能落葉歸根。”
秦浩也很激動,畢竟是第一次出國。“緬甸終於到了。”
南宮琴音盯著閉眼假憩的唐周。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從唐周臉上看不到半點擔憂。
南宮琴音眼中的唐周,突然睜開了眼。整張靜止的臉猙獰的動起來。“大家小心,抓住把手。”
原來唐周的山河意感知到,一枚炮彈從地下打過來。
唐周話音剛落,飛機一陣劇烈晃動,像是被炮彈擊中。
“啊,完蛋了要墜機了。”張小缺大叫,快要嚇哭了。“媽呀,我不想死啊。”
張小缺的情緒影響了機艙內的人,飛機搖晃的更加厲害。秦浩看著唐周“中尉,隻能跳傘了。”
“好,跳。”唐周果斷的下達命令,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
“不行啊,我沒跳過傘。”張小缺當兵沒幾天,沒跳過傘。“我也沒跳過。”林曉晴,南宮琴音也沒跳過傘。
“厄。”唐周表示“我也沒跳過。”
“中尉,我隻能帶兩個人。”降落傘的作用力有限,隻能帶兩個人。秦浩在三連的時候,參加過傘兵訓練。
秦浩剛說完話,一直沒吭聲的南宮琴音突然打開了機艙門。高空中的飛機突然開了窗戶,強大的氣流把機艙裏的包裹全都帶出去。
南宮琴音扒著艙門,氣流撲麵。她的白色婚紗和頭發,混成一團濃烈的煙霧,南宮琴音睜不開眼。“我走了。替我照顧好曉晴。”
“xiǎo jiě。”林曉晴察覺到南宮琴音的一樣,鬆開把手,也要隨南宮琴音而去。
氣流吹得秦浩睜不開眼。他聽到林曉晴的聲音,怕是也要跳飛機。
唐周眼疾手快,拉住林曉晴。“我去救她。”“耗子,小缺跟她交給你了。”
“好。”
救人,刻不容緩。唐周縱身一躍,猶如魚入大海。片刻的時間,唐周已經消失在雲霧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