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北大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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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

    在耳邊響著的是槍聲,身上有些冰涼,似乎貼著地麵,這穿越怎麽又出問題了……時間線又不對了,而且地點也不對!

    洛河之前覺得不好在洛城度過漫長歲月,所以又跑回了現實世界,剛又回到抗日世界,這又跑出去了,這係統……

    “八嘎,支那人,死啦死啦的!”一道尖利的叫聲響起,緊接著是慘叫和倒地聲。

    洛河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黑影交綽下,十幾個穿著土黃色軍服的rb人正向幾名披著藍灰軍衣的人追趕過去,槍聲不絕於耳。

    貼著身體的土地十分冰涼,意識逐漸轉醒。洛河發現自己竟然赤條條地躺在地麵上,周圍的房屋矮小,高的不過兩三層,有不少還是茅屋,屋頂蓋著茅草,雨後的地麵有些泥濘。

    嘲雜聲再次接接,之前那逃走的幾名藍灰色衣服的軍人竟然又逃了回來,後麵是十幾名日軍士兵。跟二戰時期的鬼子頗為相像。

    “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洛河思絮有些凝亂。

    “營座,你還沒死,太好了,剛才rb人追得緊,才發現竟然把你給跑丟了,快逃吧,rb人殺過來了,媽了巴子,小rb追得可真緊,把奉天當成自己家了。”迎麵逃來的士兵看到洛河麵色一喜。

    “營座,奉天?”洛河略微一愣,不清楚這看上去認識他的士兵在說什麽,或許是在說那具已經死去的屍體,卻不知此時軍衣下的人已經換掉了。

    幾名士兵見洛河不作聲,以為他受了傷,情況緊急,拉起洛河便跑,一邊跑一邊還擊,一直逃到曠野,槍聲在野外顯得分外的刺耳,那些日軍士兵興許是追得累了,在不遠處罵咧了幾句,收槍沿原路撤走。

    “草,這些小rb膽子也夠肥的,竟然敢追到北大營來,他娘的,有本事再追,營裏弟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將對方淹死。”拉著洛河的那名士兵罵罵咧咧地道。

    洛河這才發現遠處一道圍牆外,站著不少士兵,那大門處的牌扁上寫著北大營幾個字。

    “營座,你沒事吧,放心,既然到了北大營,小鬼子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把咱們怎麽樣,隻是可惜了那幾個弟兄,被狗日的rb人殺了,他娘的,要不是上頭嚴令不許跟rb人起任何衝突,老子非得宰了那些rb人不可,回了營一定得請旅座為咱們作主才是。”

    想到之前被rb人偷襲的事趙鐵樹此時仍然憤然不平,若不是畏於上麵的命令,還有之前的死鬼洛河的畏懼,趙鐵樹才不會任那十幾個日軍一路追到北大營不作任何反擊,他家裏四兄妹早年因為饑餓就死得隻剩下他一個,還有雙親要養,不能輕易丟了軍職,沒了軍晌可拿,用什麽去奉養老父母?

    眼前的北大營正是奉軍在奉天城赫赫有名的軍營,隻可惜在曆史上的九一八事變中被日軍不廢吹灰之力給占領了。北大營一萬左右將士,除了零星的抵抗,在蔣光頭與張學良那個吸毒鬼的不抵抗主義嚴令下,直接撤至關內,與其他大多數東北軍一樣,將東三省的大好河山,一百多萬平方公裏的土地拱手讓給了rb人。

    此時北大營裏麵大隊士兵聽到槍聲陸續列隊而出,幾名士兵鬆了口氣,紅著眼睛嘶聲朝為首那騎馬的軍官叫道:“旅座!”

    “你們是哪個團的士兵,剛才的槍聲是怎麽回事?”馬上那壯年將官劈頭問道。

    “旅座,我們隨洛營長回去探親,上回來,沒想到竟然被rb人偷襲,弟兄們死了幾個,洛營長也受了傷,旅座一定要為弟兄們作主。”之前將洛河拉起的漢子悲聲說道。

    “作主,作什麽主?現在少帥已經帶兵入關,東北易幟後蔣委員長與少帥三申五令,嚴禁向rb人挑釁,以免授rb人口實,借此發動戰爭,你們倒好,難道不知道白天回營嗎,深更半夜的跑什麽鬼跑,媽了巴子,要是挑起了事端,老子也保不了你們。洛河,不要以為你舅舅是黃顯聲老子就不敢動你,真要挑起了戰爭,少帥震怒,神仙都保不了你。”王以哲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他認識洛河,是奉天警署總隊黃顯聲的外甥,在奉天黃顯聲的警署總隊兵力比起第7旅還要稍強,受張學良信任不亞於他的第七旅。

    洛河憤然抬頭,眼看著這個北大營的軍事長官,第7旅旅長王以哲,曆史上關東軍發動九一八事變時在整個關外兵力差不多隻有東北軍的十分之一,可正是這懸殊的兵力卻上演了一起成功的蛇吞象的經典戰例,將十餘萬東北軍趕到了關內,東北軍統帥的懦弱給日軍戰史增添了濃重的一筆,致使東北三千萬民眾直接暴露在日軍的鐵蹄之下。

    “看什麽看!”王以哲見洛河竟然敢瞪他,勃然大怒,就是黃顯聲也得賣他幾分麵子,在奉天並不是怕黃顯聲,更何況洛河這個小小的營長。

    “rb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今日日軍偷襲於我,殺死數名士兵,就算旅座今日能忍這一口氣。明日日軍還能再殺別的士兵,我退一步,敵進三步,現在我軍有兵有槍,還有東北數千萬百姓,尚有退步的空間,等到有一天沒有可退的餘地,我軍已經被日軍逼入死角,再無反抗之能力。”洛河揚聲說道。

    “放肆!這是少帥的命令,也是蔣委員長的命令,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營長可以置疑的,就是黃顯聲,也沒這個資格,拉下去,給我打三十軍棍!”王以哲大怒,若是因為馭下不力,導至生起禍端,他如何向張學良交待?哪怕洛河背後有黃顯聲,王以哲也要懲戒一下這個敢當眾挑釁他的刺頭。

    “旅座,洛營長也是因為手下士兵被rb人殺了,一時氣憤,難得也一腔熱血,若是懲製了洛河,怕會傷了下麵的士氣。”此時參謀長趙鎮藩也聞聲趕了過來說道,為了照顧王以哲的麵子,趙鎮藩也訓斥了洛河幾句。

    “既然參謀長求情,這次就放過你,如有再犯,下次誰也保不住你。”洛河畢竟是因為rb人挑事一時義憤,王以哲冷哼了一聲,整個第7旅誰不對rb人恨之入骨?要是上頭一聲令下,早就打開了,此時若是懲罰了洛河,確實會讓士兵不滿,既然趙鎮藩求情,王以哲便借坡下驢,策馬返回。

    “還不快回去,rb人越來越放肆了,以後盡量少出營地,避免生起事端。”趙鎮藩歎了口氣,遇上這破事,誰的心情也好不了。

    洛河目光森冷地看著王以哲離去的方向,東北軍主力不戰而退至關內,各師旅長執行了張學良的命令,以為妥協靠國聯可以換來和平無異於癡人說夢。在王以哲的嚴令下,下麵那些原本義憤的士兵恐怕也畏於軍令不能擅自抵抗,使得東北積累十數年的財富,東北兵工廠全部都落於日軍之手。那海量的槍枝彈藥也被rb人拿去裝備偽軍,這種結局讓曆史上無數人擲腕歎息,既然他來到了這個時代,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營長,也斷然不會容許日軍像曆史上那般輕鬆,就算最終日軍占領東北,也絕不會給他們留下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基層軍官士兵戰意高昂,而像王以哲這樣的上層指揮官卻聽命於張學良,既然如此,那便除掉王以哲,以及奉天方麵直接聯係張學良的人,將黑手嫁禍給rb人,既能挑起下麵士兵的憤怒,rb人發動918事變時,又沒了王以哲這些人的掣肘,一舉多得。

    哪怕王以哲這些人在曆史上是愛國將軍,可愛國的人成千上萬,都因為張學良錯誤估計了rb人隻是小打小鬧付出慘重的代價,東北兵工廠這個由東北民眾財富建立起來的亞洲最大兵工廠也沾滿了民**民的鮮血。隻是死上幾個人便可以讓日軍付出更慘重的代價,洛河會毫不猶豫地抹去這些人的性命,既然王以哲是張學良的死忠,那便從王以哲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