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事態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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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連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不時有成群結隊的浪人與日軍經過,給此時的大連憑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息。一股危險的氣氛已經彌漫在大連的上空,用不了多久,從這裏登陸的大軍便會在東三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在日軍駐大連指揮部內,幾名身著和服的男子跪膝而坐。

    為首一人舉起酒杯向對麵那人道,“河本君,帝國大計在此一舉,拜托了!”

    “哪怕為帝國霸業捐軀也是軍人的最好的歸宿與榮譽,卑職一定會盡心竭力,成功地執行這項光榮的任務,感謝花穀正少校與石原參謀的栽培。”工兵出身,熟悉爆破事務的河本末守一臉狂熱,激動無比地雙手捧杯將杯中清酒一口飲盡。

    蹬蹬蹬…軍靴踩在木板上的聲音急促地響起。

    “八嘎,不是已經吩咐下去召開重要會議時不能打擾嗎?”石原莞爾噌地站起來,一臉怒色走到門口拉開門想要將冒失的家夥狠狠訓一頓,看到來人卻是一驚。

    “板垣君,你不是去處理支那東北軍參謀長被刺殺一事了嗎,怎麽這般急切地到這裏來了?”

    “計劃有變!”板垣征四郎走進來麵色嚴峻地說道,“大本營不同意在近期內發動事變,陸軍大臣南次郎將軍已經派建川美次部長前來東北,製止此次行動,建川美次部長出發前有意走漏風聲給參謀本部俄國組組長橋本,橋本用私人電碼給我發過來的加急電報,催促我們在建川美次部長趕到東北之前提前發動。”

    在座的人聽聞國內對行動態度的轉變,麵色均是大變。

    “建川美次部長什麽時候到東北?”石原莞爾沉聲道。

    “9月18號傍晚!”

    “那便更改計劃,在9月18號提前發動柳條湖事變!”石原莞爾當機立斷地說道。

    “如此一來原計劃可就全部打斷了,恐怕會有失敗之憂。”板垣征四郎憂心忡忡地說道。

    “支那各地方軍相互忌憚,張學良生病多日,又染上煙癮,中東路一戰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銳氣,東北軍精銳已經大部被調至關內,更重要的是支那政府的軟弱,無論是南京政府,還是張學良,都對國聯抱有幻想,等他們在國聯上訴,咱們拉關東軍下水,對東北形成事實上的占領,大本營沒有再按兵不動的道理。軍部也斷然不會再坐視。”石原莞爾冷冷一笑,“這還有幾日的準備時間,沿線所能動用的部隊全部準備就位,抓緊時間進行武裝演習,以柳條湖的爆炸為號,各部整裝待發的士兵立即對既定目標發動攻擊!”

    …………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話對此時的洛河來說也是如此。也許是榮臻的死驚到了王以哲,平時沒有什麽事務王以哲根本不再離開軍營,在北大營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既然王以哲龜縮在北大營不出,洛河也不氣餒,這幾日與營裏的士兵打成一片,把關係也理順了一些。倒是621與622團的團長經常外出,對於這兩個團長,洛河倒沒有下手,為了跟這些兵癖打成一片,洛河也學會了抽煙,煙酒不沾的話,在沒什麽娛樂性活動的北大營,很難把關係搞起來。

    “營座。”馬壯與另外一個連長王三炮,還有兩個排長看到洛河躲在營房牆角抽煙,哂笑著湊過來,“我說營座去哪裏了,原來躲在這裏吞雲吐霧。”

    “滾你的蛋。”洛河將剩下的大半包老刀牌扔給馬壯,“把煙散了,這日子越過越緊張,指不定這是你們抽的斷頭煙,好好珍惜抽兩口吧。”

    “隻聽說過有斷頭飯,還沒聽說過斷頭煙的。”王三炮嘿然一笑道,“不過營座說得也對,上麵些個人眉眼通透,消息也靈通,真要出了什麽亂子跑得賊快,營座是黃司令的外甥,想必路子比我們下麵這些人要廣,聽到什麽風聲沒有?”

    “能有什麽風聲?我是第7旅的,難道我的長官一句話,我就能把你們扔下自己跑路?”洛河斥了對方一句,“咱們當兵的跑了,奉天的百姓怎麽辦,把他們扔給rb人?當年rb在旅大可是殺了上萬人,千金寨那邊的煤礦萬人坑一個接一個,咱們這些當兵的不出頭,過不了幾年,萬人坑能從千金寨一路挖到奉天城來。”

    “現在上頭都在說日軍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開始動手了,這麽說營座是不會離部而去咯?”徐勝問道。

    “他娘的,你們跑光了老子都不會跑,大不了上麵扒了老子這身軍衣,自己想跑,總不能生拉硬拽,把老子綁著走吧。”洛河猛抽了一口煙將煙屁股扔在地上,“都是大老爺們,你們怎麽說,rb人動起手來,你們是灰溜溜逃到關內去找少帥,還是跟我提槍幹rb人一家夥?”

    “媽了巴子,老子一家老小早年在旅順就被rb人殺了個幹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營座這種家勢都不怕,我怕個球,跟營座幹了。”王三炮罵了一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東北軍的高層此時大多意識到了日軍不同尋常的舉動,下麵的士兵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以訛傳訛的消息,上麵越是製止,消息傳播得越快,甚至有傳聞到日軍大批軍隊正在大連登陸的謠言。

    “參謀長!”

    隊伍裏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第7旅隻有趙鎮藩一個參謀長,對軍隊紀律約束頗嚴。這下被他當場逮到在營房旁邊抽煙還了得。

    洛河反應也快,劈頭指著馬壯幾人罵道,“你們幾個膽子越來越肥了啊,都他娘的躲到這裏來抽煙,嫌平時訓練太輕鬆了還是怎麽的?瞪什麽瞪,就是說你馬壯,別他娘的給我愣在這裏,全部去校場跑十圈,沒跑完不準吃晚飯!”

    說完,洛河又轉向趙鎮藩說道,“參謀長,我已經對這些士兵批評教育了,你不在參謀部,到營房來做什麽?”

    “嗯,平時訓練已經比較嚴格,私下裏不要太較真了,這段時間形勢比較緊張,下麵不宜壓得太緊。”趙鎮藩說道。

    “嗯,既然參謀長開口,這次就算了,再有這種情況,必定嚴懲。”洛河虎著臉轉身背著趙鎮藩瞪了憋著笑意的王三炮,趙鐵樹等人一眼。

    “榮參謀長遇刺身亡,明天王旅長要去出席遼北水災賑濟會,這兩天不會回來,621與622團團長也有事外出,下麵的士兵你要約束好一點,不要出了亂子,否則少帥怪罪下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趙鎮藩又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王以哲要去遼北水災賑濟會?兩天不會回來,後天不就是9月18嗎?洛河瞳孔一縮,就是621與622團的團長也不回來,整個第7旅也隻有趙鎮藩與王鐵漢團長兩人坐鎮,這未償不是一個機會。既然王以哲不回北大營,暫時倒用不著再去暗殺他了,畢竟現在已經是16日,誰能保證曆史還會沿著原來的軌道前進,沒有一點變動?原本後麵投敵的榮臻還不也被他殺了?

    趙鎮藩走後,憋住笑意的馬壯等人再也憋不住,哈地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