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上古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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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遙天微微一笑,道:“說來好笑,這是我在人間界的一個地攤前發現的,它隻是一件附帶的贈品。既然它是道門聖物,還煩請前輩將它歸還道門之人。”

    “什麽?白送的!哈哈...,道門聖物竟然成了地攤貨,果真好笑。”聽他如此說,即使文子焉儒雅君子,也不禁開懷朗笑。旋即正色道:“但是這兩件聖物,我暫時卻不能接。”

    風遙天沒有開口,他知道文子焉這樣說必有緣由,靜等其下文。

    果然,文子焉輕歎一聲,接著道:“上古之初,儒、道、佛、魔,四門並立於世,儒在‘南瞻部洲’,道立‘東勝神洲’,佛魔二門共存‘西牛賀洲’,宣仁義、明道德、講慈悲、行兼愛,共同宣揚道理,教化眾生,遂稱四教。唉,理念不同再加上人有私欲,仙有私心,四教產生嫌隙,最終儒釋道三教與魔教一場大戰,魔族敗走‘西牛賀洲’,退守不毛之地‘北俱蘆洲’。從此魔教滅亡,魔族興起,天下始分正魔兩道,勢成水火,征戰不休。當今之世,魔道昌盛,更兼上下團結一心,勢力強大,對三洲虎視眈眈。反觀正道一盤散沙,勢力衰微,而且三教名存實亡,實力早已大不如前。一旦開戰,域界必將血流成河,屍骨如山,天下大亂。”

    “那麽前輩的意思是暫時不宜開戰,而是利用四教聖物來牽製魔族的行動?”風遙天恍然道。

    “不錯,四教聖物乃四大教祖自創派之初即留下的,其必大有深意,所以正魔兩道都想得到。不過聖物如果落入我的手中,魔族想得到,普通的方法是不可能辦到的,極有可能采取極端的方式。因此......”

    話說到這,文子焉停下來不再繼續,隻是靜靜凝視著風遙天。風遙天也不接話,低眉默默的沉思著。雲海之上一時靜得出奇,隻餘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及偶爾飄過的柔和風聲...

    文子焉的意思,風遙天內心了然,文子焉想讓他繼續持有‘文宣禮印’遊走江湖,吸引魔族注意力,將可能發生的複雜的全局戰爭轉化為簡單的奪寶紛爭,讓正道能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提前布局,做好戰爭準備,而後渾水摸魚,再徐圖其它。

    風遙天心裏隱隱的感覺出靈域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自由祥和,逍遙快意,並且他對文子焉這樣的請求也是有些排斥的,畢竟麵臨的風險不小,一旦自己有什麽不測,讓他如何對得起父母。不過感受到文子焉眼中的真誠甚至隱隱的期盼,不知怎的竟讓他感覺到一絲責任。

    轉念,又想起前世的經曆,承擔責任是大丈夫該為之事,又何必退縮。

    他的背脊暗暗一挺,那是一個少年對自己略生的自許。

    隨即,拿過文子焉手中的‘南華如夢蝶’,風遙天盯著文子焉微一點頭,朗聲道:“這兩件東西就交我了。青子衿臨終托付於我,晚輩自當遵守承諾,親手將‘文宣禮印’送到聖府府主文子焉手中。”頓了頓,又問道:“我剛來靈域,有些情況不是太了解,魔族與三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請前輩為我釋疑?”

    “這...這其中的原因很是複雜,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由我解釋或許有失偏頗,他日遇到朱日雲野,你可向他請教。”

    風遙天看出文子焉似有難言之隱,也不多問,拱手行禮道:“既如此,晚輩就先行離開了。告辭!”

    文子焉跨前一步,認真說道:“風遙天,你要謹記,關鍵時刻須反其道而行之。此去必定荊棘滿途,困難重重,保重!”

    “哈哈...”風乍起,風遙天的身影已失,空中隻聞清風傳來少年朗朗的笑聲。

    風遙天離去,文子焉仍舉目遠眺,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濃濃關切之情及一絲隱隱的擔憂。

    此時,身影幻化,一瘦一胖兩位蒼顏古貌,卻長著滿頭綠發的老者來到文子焉身後。胖老頭感歎道:“好一位瀟灑的少年!”

    文子焉轉身向兩人行禮,道:“見過兩位老祖。”

    兩人回禮畢。瘦老頭問道:“府主不派人暗中保護他的安全?”

    “不需要,我相信他。請兩位老祖放出風聲,就說文子焉閉關參悟儒學精要,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同時將這兩份信送給佛道二門之主。”話音剛落,文子焉手中已多出兩份信來。

    胖老頭點頭道:“嗯,明白了。遁翁去東勝神洲,我去西牛賀洲。”接過信,兩人遂各奔東西。

    “唉,四大聖物齊齊現世,我之天命已至。風遙天,以後域界就靠你了。”

    三日之後,風遙天又回到了剛到靈域的地方,這時他才清楚,原來此地名喚“天門島”,方圓三十萬裏,位於東海之中,是域界的中心,任何穿越域界的人都必須從島上的“幻影天門”出入。島上層巒疊嶂,山體蔥鬱通碧,溪水叮咚,空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芬芳馥鬱,靜謐天地間,光影逆行,藍天之下,大海之上,沒有眼睛的巨石如同凝固時間的老者,麵朝東海,靜默的凝望著一切時間變更。

    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著無邊美景,體會靈魂升華出的愉悅悸動,風遙天就被人包圍了。依依不舍的移開流連在山水間的目光,看著眼前人群狼一般的眼神。風遙天的目光漸漸銳利起來,又是在人間界就追著他的那群人。

    風遙天知道真正的高手還未出場,這些人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大人物永遠是最後才出場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濫殺無辜,多造殺孽呢!屠戮弱者是懦夫才幹的事情。

    不過這些人就像蒼蠅一樣,甩都甩不掉,使他煩不勝煩,也應該教訓教訓了,使其知難而退。

    一回生二回熟,他也不廢話,負手在後,提腳就踢。隻用肉體的力量,腳腳踢中離他最近的人的屁股上。

    刹那間,喝罵呼號,兵器出鞘之聲不絕於耳,靜謐的氣氛立時被打破,幾百上千人同時出招,場麵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