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憶雨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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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林之中,澤文和白憶雨依舊在逃。

    細細看去,兩人比前幾日還要狼狽。尤其是澤文。

    雖然說這兩日沒有遇到什麽追兵,但是連日來的逃躲也很費勁。好幾次都被追上了,幸好被他們用計躲開了。

    澤文的臉色比幾日前還要差,身體越來越虛弱。所以他們兩個人逃得速度也慢了下來。

    終於,澤文堅持不住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若是兩個人在一塊兒逃下去,那麽,白憶雨也會送命。

    兩人靠著一棵樹下休息。

    “憶雨,你……咳咳……你自己快走吧,不用再……咳咳……再管我了。”澤文又是喘氣又是咳嗽的說道。

    才這麽幾天,他的身子骨就已經瘦了很多,白憶雨也差不多。

    白憶雨沉默。

    “你之前答應過我……咳咳……說了到最後你會離開……咳咳……”澤文擔心白憶雨反悔,提醒道。

    白憶雨轉過頭看著如此虛弱的澤文,半響不語。

    就在澤文要再次開口時,白憶雨轉過了頭,望著天上道:“我說過會走就會走,你放心。”

    澤文聽到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聽到那鬆氣的聲音,白憶雨心頭閃過百般千般滋味。

    在這種生死關頭,居然還有人趕著另一個人走,自己留下來死的。

    這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決不會相信會有這種人。可現在這種事情就發生在她自己身上。要被趕走的人就是她。而趕她走的人聽到她會走居然還鬆了一口氣。

    白憶雨閉上眸子,掩住眼中的情緒。

    “為什麽一定要我走?”白憶雨輕輕地問道。

    澤文聽後微微一愣,然後就要回答。

    “不要說什麽因為我身上沒有傷之類的。我不信。”是的,她不信這話,他雖然有時候迷糊,但是卻不是傻子!

    她心裏明白,哪怕現在受了重傷的是她,他還是會要讓她走,他留下。

    而若真是那樣。那麽到時的理由估計就是她受傷在這裏擋不住一下子,然他沒有受傷。可以擋住那人一段時間,而她趁著那段時間哪怕是重傷也能逃到很遠。

    不知道這點她是從哪兒看出來的,但是她就是相信。

    澤文身子一震,張了張嘴。缺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最後,他輕輕一歎,低聲道:“我希望你能活著。”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命也無所謂。

    白憶雨將澤文那句話聽得清清楚楚,靠著樹的身子一時有些僵硬。

    她好似明白了些什麽。

    隻是……白憶雨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

    恐怕,她要辜負他的希望了……

    白憶雨放鬆著身體,將頭靠在澤文的肩膀上,感受到澤文身體那一瞬間的僵硬,嘴角輕輕往上一翹:“別動,讓我靠一下。”

    澤文本來還想躲開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他將頭轉向另外一邊。

    澤文的眼中有著欣喜。有著糾結……

    這是憶雨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最後,澤文將所有情緒都收了起來,換來心中輕輕一歎。

    鼻尖傳來淡淡的幽香。這是白憶雨身上特有的體香。

    他好想時光能停留在現在這一刻,可惜那隻奢望。

    靜靜地感受著此時的氣氛,因為他知道,過了這一次,今後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澤文最終沒有選擇告訴白憶雨他喜歡她,能和白憶雨這麽的靠近一次他就很滿足了。

    過了一會兒。白憶雨坐正身子,然後起身一句話都沒說的離開。

    澤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什麽也沒說,但是心中卻漸漸開始疼了起來。

    這是他要求白憶雨走的,可看著她離開,他的心還是會疼。但一想到白憶雨能活下去,他又感覺心也不是那般疼了。

    當看不清白憶雨的身影後,他閉上眼養精蓄銳,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無論如何,他都要給憶雨多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

    剛閉上眼沒多久,叢林中就傳出了走路的聲音。

    澤文猛地睜開眼,卻瞧見白憶雨想著這兒走來。

    他以為是出現了幻覺,於是又閉上了眼再睜開,結果發現白憶雨真的在玩這兒走來。

    心第一時間是高興的,但緊接著便是憤怒。

    “我不是讓你快走了嗎?”澤文不高興的低吼道。

    莫非她真的反悔了?!

    白憶雨看了看他,然後扁扁嘴道:“是啊,我是準備走了,不過想起自己還沒吃東西,然後某人也沒吃東西。再想想,某人都要死了,怎麽著都得讓她做個飽死鬼吧。”說著提了提手中的幾隻野兔。

    澤文聽到白憶雨這話,憤怒少了不少,不過隨之而來的是啞口無言。

    澤文心裏苦笑,他怎麽沒發現原來這丫頭說話這麽毒?

    “算我誤會你了行吧,大小姐可別和小的一般見識。”澤文難得開起玩笑來。

    “呀,原來你會開玩笑啊。”白憶雨一副受驚的模樣。

    澤文眼角抽了抽。

    白憶雨將野兔處理清洗幹淨,然後找來木樹枝弄幹淨,將野兔串在樹枝上放火上烤著。

    整個過程中,澤文都在靜靜的注視著她。

    確定野兔烤熟後,白憶雨將一隻野兔遞給澤文。

    澤文接過野兔,然後上上下下將野兔瞧了個遍。

    白憶雨有些尷尬,好吧,她烤的東西賣相看上去確實有些糟糕。

    “喂,我告訴你,不準說難吃!不準說不好吃!其他的隨你說。”白憶雨傲嬌的一扭頭。

    澤文好笑的看著她。不準說難吃?不準說不好吃?其它隨他說?

    這話都被她堵上了。他還能說什麽?就算再難吃也得說好吃。

    澤文張口咬了一口野兔肉,結果發現這賣相看上去不好看,不過吃起來倒也還好。至少確定吃了以後不會有危險……

    白憶雨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澤文慢條斯理的吃著,卻遲遲不說怎麽樣。

    白憶雨心裏那個急啊,味道到底怎麽樣啊?快說啊!

    終於,就在白憶雨等的火都要冒上身的時候,澤文開口了:“好吃。”

    就這麽兩個字,立馬澆滅了白憶雨的火。

    隻見她得意的一揚頭道:“那是當然,我做的怎麽可能會難吃?哼!”

    澤文無奈的看著她那副得意勁。心裏想到: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擔憂的都快冒火了。

    當然,他沒有講這話說出來。隻是安靜的吃著白憶雨烤的食物。

    其實。隻要是她做的,哪怕是再難吃他也會吃的。

    白憶雨又將剩下的兔子串好放到火上烤,這邊自己也在那吃著烤兔。

    她一共逮了四隻野兔,正好一人兩隻。

    將澤文的第二隻野兔遞給他。白憶雨默默的吃著她手中的兔子。

    澤文吃著吃著突然感覺不對勁,腦子有些發昏。

    他猛地意識到有問題,抬起頭震驚地望向白憶雨:“你……為什麽?”

    “我想你活下去。”白憶雨看著他。輕輕說道。

    澤文震驚的睜大雙眼,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卻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就往一旁倒了下去昏迷了。

    白憶雨將手上吃了一半的野兔扔掉,走了過去。

    “對不起……”白憶雨輕輕地道歉。

    其實最後的兩隻兔子上她都撒上了迷、藥,不論澤文選擇那一隻都會中藥昏迷。

    至於她為什麽不在第一隻兔子上就撒上迷、藥,那是因為她知道以澤文的警惕和想要她走之心。一定會很謹慎。

    所以她前麵都很乖乖的,讓澤文放鬆警惕,以為她真的會離開。然後等吃到第二隻野兔時,便會警惕之心少了大半或者完全沒有。

    而迷、藥是她和澤文出發時,她偷偷找夜傾城要的,本來是為了以防萬一會遇上什麽事好用,結果用到了這裏。

    夜傾城給的迷、藥她很放心,以澤文此時的修為是擋不住的。

    抱起澤文(不要疑惑為什麽白憶雨的力氣這麽大。其實隻要是靈者,力氣都會比之前大得多。抱起一個人來很容易。)運起靈力施展輕功快速的向某處飛去,那裏她之前已經看過了,有一個躲避的山洞。隻要將澤文放在那兒,然後她在往回跑,離這兒遠遠地,澤文就能安全。

    至於後麵等澤文醒來時,他應該會離開吧……她想。

    因為澤文說過要向傾城告訴這裏的事,所以他會離開的!畢竟……到時候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將澤文輕輕地放在地上,白憶雨認真仔細的注視他的臉,手輕輕的撫上去。

    這事她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著他的臉。

    估計是因為昏迷之前的事吧,澤文即使昏迷著,眉頭也皺的緊緊地。

    額頭、眉毛、眼睛、鼻梁……手一點一點的撫、摸著澤文的臉,最後落在澤文的唇上。

    記得曾經聽人家說過,唇薄的人很薄情,她雖然不相信這話,但依舊細細的觀看者。

    澤文的唇不厚也不薄,紅紅的,此刻在白憶雨眼中很具誘、惑。

    白憶雨看著那張唇發呆,她想嚐嚐這張唇的味道,但是身為女兒家特有的害羞不好意思,讓她很是遲疑。

    她其實已經發現自己對於澤文也是喜歡的。

    那麽,親?還是不親?

    白憶雨猶豫著。

    最後,她還是鼓起了勇氣,唇覆了下去。

    親吧,反正她都快死了,還有什麽好害羞不好意思的?再說這裏除了他和自己就沒有別人,而澤文正昏迷著,哪裏會知道她的動作。

    所以,今日這舉動除了這天與地,也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白憶雨這麽的告訴著自己。

    白憶雨隻是在澤文的唇上碰了碰便離開了,隻是這麽一下子都讓她的臉變得通紅通紅的。

    再次看了一眼澤文,白憶雨便轉身快速離開。

    時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那人是會找來的!(未完待續)

    ps:不知道為什麽,寫到這章雪裙就想起一首古風歌,明明歌和這章的內容有很大的不同……待會雪裙把歌詞發到評論區去,各位可以看看哦,雪裙覺得歌還是蠻好聽的。(*^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