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三兩半夏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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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過了,都在這裏。”陸天槍把卷宗翻到其中一頁,“當天李思錄共打出三個電話, 接過兩個電話, 最後一通電話是下午兩點零三分,他打給助理張紫的, 通話時長28秒。這裏有張紫的筆錄, 她說李思錄給她打電話讓她先行回銘豪酒店,他有事情要外出一趟。”

    “沒說什麽事情?”

    “沒有, 28秒,也說不了什麽東西。”

    “李思錄說他有事要外出一趟時, 語氣怎麽樣?”

    “助理說沒有什麽異常, 和平時一樣。對了,助理還說,李思錄以前經常這樣,私自離隊單獨行動, 不要助理隨行。所以這次李思錄打電話這樣說時,她也沒有多問, 就跟著節目組一起回的銘豪酒店。銘豪酒店監控顯示,她和節目組一起出現在酒店大堂, 然後待在房間裏就沒再出來過。”

    “經常單獨行動?助理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明禮拆開一桶泡麵, 撕開調料包一股腦全倒進桶裏, 再去辦公室角落的飲水機前接了熱水端過來放桌上, 拿起叉子把泡麵蓋插的嚴嚴實實。

    “筆錄上是說不知道。”陸天槍舔了舔嘴唇, 眼睛盯著泡麵,“老大,給我來一桶。”

    “來個屁!屁都問不出來。”明禮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陸天槍蹦腳跳到三尺外嗷嗷:“助理的筆錄不是我去做的啊,我和小六走訪的是李思錄老婆。”

    “一桶泡麵的時間,把李思錄10月16號的行程和關係人列在白板上。”明禮扔給他一隻馬克筆,又在抽屜裏摸索了一陣,摸出兩根香腸,看了看陸天槍,“會給你留一根,別整的跟沒吃過食兒的野狗一樣。”

    陸天槍應了聲,拿著馬克筆飛快在白板中央寫下“李思錄”三個大字,再用磁鐵貼上他躺在駕駛位上的照片,然後比對著卷宗開始列他的利害關係人和死亡當天的行程。

    明禮把泡麵呼嚕完時,陸天槍剛好列好行程表和關係圖。

    “老大,我覺得吧,李思錄就是酒後操粉結果把自個作死了。”

    “我還覺得他操的是你呢。破案靠“我覺得”,老子坐在這一天能破八百萬個懸案。”

    明禮把泡麵一推站起來,大步跨到白板前,盯著關係圖看了會兒,拿了一隻紅色的馬克筆圈住李思錄妻子肖君的名字,再在李思錄名字下麵導出一個紅箭頭,寫上“紅豆”兩個大字,問:“肖君的筆錄是你做的?”

    “嗯,我和小六。”陸天槍咬開火腿腸,用叉子搗進泡麵桶裏,“本人比電視上要瘦上一圈,不過人是真好看。”

    “隻要是個母的,你都覺得好看。別人都是小眼聚光,你他媽是聚的是屎吧。”明禮從卷宗裏拿出紅豆的照片貼上,“和李思錄約炮的人找到沒?”

    “要能找到是誰和他來的最後一發,這案子不就結了嗎?”陸天槍手拿著叉子在泡麵蓋上一通亂紮,小聲嘀咕,“那我還覺得柯南他妹好看呢,她也是屎嗎?”

    恕我眼窄,我見過的所有物種中,追逐屎的除了狗就是屎殼郎。

    老大,敢問你是何方神聖?

    明禮隔空給他來了個板擦爆頭:“想死就趕緊趁我不餓的時候說,我還能大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

    “咋?老大,合著你餓了還會啃我屍體?”板擦上的黑墨染在頭發上,正好遮住他的幾根少年白。

    “老子不吃|屎。”

    陸天槍:……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你去問肖君時,就沒問出來點兒李思錄的外遇情史?”明禮坐在桌上問。

    “外遇情史?”陸天槍冷笑了聲,“要我說,這演員就是演員,臉上的喜怒哀樂你壓根都分不清真真假假。我還沒開口呢,她就梨花帶雨一通哭,勸都勸不住,越勸越哭,好不容易止住哭了,我想趕緊問吧,剛問她10月16號李思錄死的那天晚上,我們用李思錄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她為什麽不接,她又開哭了,斷斷續續說她那會兒正在背台詞等拍夜戲,怕外界打擾,手機不在她手上。”

    “手機在她助理那裏?向她助理求證了?”明禮問。

    “老大,你怎麽知道手機在她助理那裏?”

    明禮抬手就是一記頭皮:“你瞎眼啊,老子不正在看你做的筆錄嗎?”

    陸天槍揉著腦袋抱著泡麵桶坐在辦公桌另一頭:“老大,你再這麽打我,我遲早變成癡呆。”

    “顯而易見,你已然是個癡呆。”明禮恨鐵不成鋼,“你專業是練劈叉的?別他媽總是岔開話題,問你話呢,你問過她助理了?”

    “……嗷,問過了,她助理也是這麽說的。”

    “一幫廢物!”明禮翻完肖君的筆錄去翻李思錄經紀人馬文青的筆錄,翻了兩下,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陸天槍臉埋在泡麵桶裏,頭上冒著白煙:“我總不能直說你老公李思錄背著你偷吃,死前和人打了一炮,極有可能正是因為這一炮,他才死翹翹的,所以你知道和你老公約炮的女人是誰嗎?”

    “為什麽不能這樣說?她頭上的綠帽是她的保護色?”

    陸天槍剛喝了一口湯,全嗆了出來。

    “你也不用故意嗆天上來配合你的名字吧?你要他媽能射到天上,老子管你吃三年的五星級自助大餐。”明禮把卷宗合上,“唾沫星子都進麵裏了,甭吃了,跟我出去走一趟。”

    陸天槍:……我要能真射到天上,還稀的吃五星級大餐?

    陸天槍端起泡麵桶繼續吃著,忙不迭跟在明禮後麵走出辦公室:“老大,咱們這是去那兒?”

    “找經紀人和助理再問一遍。”

    “怎麽不去找肖君?”還說我,你這不是專撿軟柿子捏?

    “時間太倉促,來不及做小金人。”明禮說。

    “什麽小金人?”陸天槍快速把泡麵呼嚕完,還剩半桶湯汁,他隨手放在樓道口的垃圾桶蓋上,“做小金人幹什麽?”

    “奧斯卡欠她的小金人。”

    明禮話說的一本正經,陸天槍硬是愣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啥意思。

    老大的嘴可真是……欠。

    *

    二十多分鍾後,明禮把吉普車停在尚娛經紀公司樓下。

    尚娛是圈內名列前茅的經紀公司,旗下數百名藝人,其中一線藝人就有好幾個。公司最擅長造星,李思錄和肖君就是被他們一手捧起來的。

    自李思錄結婚後,公司為了方便管理,換掉了肖君原來的經紀人,把馬文青指配給了她,也就是說,他們夫妻的經紀人都是馬文青。

    李思錄的咖位算是在二線和一線之間徘徊,網友都說是肖君拖累了他,他如果不結婚,早就步入了一線行列。肖君倒是憑著和他結婚,直接從十八線小藝人躍升至三四線。

    但是這些毫不不妨礙他們夫妻恩愛,加上肖君又是個性感美人,網友對他們一直也是持祝福態度的,他們結婚那段時間全網都在刷#思君,我又相信愛情了#

    李氏夫妻同屬一個公司,除了經紀人和助理,同事對他們夫妻的真實關係的感知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參考。

    明禮和陸天槍都穿著便服,被前台攔下後,明禮出示了證件,不顧前台說打電話請示就直接進電梯上樓。

    上樓後,還沒來得及去找馬文青,她就拿著手機小跑過來和他們打招呼,態度還算和善:“明隊,還勞煩你們過來一趟,電話裏說不清的,我直接去市局就行。”

    “順路。”明禮單手抄兜,“就十分鍾,不耽誤你工作。”

    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都很忙碌的樣子,因不知道他們的警察身份,沒引起什麽人的格外留意。

    隻有兩個小姑娘路過他們身邊時,回頭看了明禮一眼,捂嘴小聲議論:“這人是誰?瞧著麵生。”

    “身材和氣質來看,是公司新簽的模特吧。”另一個小姑娘說。

    “沒準是花重金挖過來的,這麽個帥度和身材,再加上一個青姐,出不了今年就能火出圈外。”

    “李思錄剛沒,公司就讓青姐帶新人,是想把他捧成另外一個李思錄吧?不知道肖君知道了會怎麽想?”

    “肖君,哼,沒準正偷著樂呢,你還不知道她和李思錄……”

    “噓,小聲點……”

    明禮是出了名的兩隻耳朵可以分開用的主,他一邊和馬文青聊天,一邊七零八落把兩個小姑娘的對話聽進了耳朵裏。

    “李思錄和肖君有專門的工作間嗎?”明禮問。

    “有是有。”馬文青說,“在樓上,本來是李思錄的,不過肖君在公司的話也會在那裏休息。”

    “你和我一起?還是我自己過去?”明禮壓根不給她拒絕他去查看的選擇。

    “……這個,”馬文青臉上始終帶著標準的微笑,“公司有點兒亂,路不太好找,我帶您過去。”

    明禮點了下頭,然後對陸天槍使了個眼神:“你就別上去了,在這等著吧。”

    馬文青見狀,立馬招呼陸天槍:“這位警察同誌,大廳裏的飲料茶水你可以隨便自取,那邊有會客沙發。”

    “大公司就是不一樣,人道。”陸天槍笑眯眯恭維了句,又看向明禮,“老大,就一杯茶,可以喝吧?”

    明禮點了下頭,笑得有些不正經:“發現你再勾搭小姑娘,爸爸我就打斷你的腿。”

    “不能夠。”陸天槍已經蹦著腳去剛才那兩個小姑娘待的地兒去了。

    馬文青帶明禮上樓,笑著說:“明隊挺幽默。”

    “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當爸爸就這點兒好,隨便拎一句老祖宗的話就能理所當然地實戰運用。”明禮隨口說了一句,惹得馬文青一通樂。

    室內螺旋環繞樓梯,明禮的這種大步差不多半分鍾才走完,明禮暗暗在心裏罵了句設計師是個大傻逼。

    李思錄的工作間不算大,但隱蔽性還挺好,花花草草和專門裝逼用的大部頭書錯落有致,小資又有逼格。

    馬文青介紹:“思錄出事後,這裏一直還沒人收拾。”

    “除了肖君,平時有誰能自由進出這裏?”明禮拿起桌上的相框,裏麵是張李思錄和肖君相依偎的合影,“肖君這幾天來過嗎?”

    “思錄性格好,沒有什麽龜毛的講究,商量工作的時候,我和幾個助理都能來這裏,公司同事也有過來說話的。”馬文青念及李思錄,眉宇間都是痛色,“肖君昨天下午有來過公司,有沒有進過這屋我不太清楚,不過她統共在公司也就不到二十分鍾,就算在這屋裏待,也待不了太長時間。”

    二十分鍾,二十秒都能幹好多事。

    “肖君過來公司?待了二十分鍾?”

    “有個合同需要她來公司簽一下。”

    明禮點了下頭,放下相框,隨手在桌上翻著各種小擺件,直接問:“李思錄和肖君關係怎麽樣?”

    “……”馬文青明顯遲疑了下,“很好,很恩愛。”

    明禮勾著唇角笑了下:“各玩各的好?”

    馬文青沒想到他一個警察會這樣說話,愣了片刻才語帶憤怒說:“請您注意用詞!不要隨隨便便詆毀他們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