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卓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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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封沐回憶下午發生的事情。映水堂中,真正有威脅的考生都在廂房裏,不過,像呂星海呂拙成兩兄弟也有廂房,倘若都是此等貨色,倒也不足為慮。

    但,那氣場逼人的魚慕飛,那一臉病容的葉臻,還有尚未露麵的望星台廂房裏的考生,其實力恐怕在自己之上。也許,他們還隻是冰山一角。

    哎,不去想了。無論這趟卓宗院招考有多少存在競爭力的考生,我都隻要做好自己便可,相信自己,卓宗院一定會有我封沐一席之地。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醒來時感覺精神倍好。

    今天,焦土大陸龍雨曆993年8月8日,明後兩天卓宗院的考試就將正式進行。而今天的行程,四人昨晚便已確定好。上午去看看卓宗院,下午即回客棧,留著整個下午及晚上的時間休整,認真備考,不容有失。

    陳江說,同州府的內城,有一半都屬於卓宗院。封沐初始不信,直到他真正站在卓宗院的門前。

    好氣派的一個卓宗院!那高高的圍牆,莊嚴巍峨,氣勢恢宏。圍牆足有兩層樓那麽高,綿綿亙亙,一眼望不到頭,圍牆裏,有幾個塔尖露了出來。卓宗院的大門,即便與同州府的城門比起來,亦顯得闊氣。門前,還有數株古槐枝繁葉茂,蓊蓊鬱鬱,似乎把周圍的空氣都染綠了。在那古槐樹中間,還夾著一株石榴樹,挺拔而勻稱,樹葉將落未落,特意留在樹上的石榴裂著嘴兒,似笑迎佳賓。

    卓宗院的背後,便是同州府中最高峰,伴月山。據陳江所言,卓宗院的地界從這大門口一直延續到伴月山,封沐粗粗估量了下,這卓宗院,方圓恐怕不下十裏。

    卓宗院的大門緊閉,門上和靠門不遠的牆壁上,都貼著招考公告:焦土大陸龍雨曆993年8月9日辰初時,內東門外,通城河上報名。

    和映水堂一樣,這裏也聚集了不少應試的考生。他們中,有人故作輕鬆,有人略顯惶恐,有人緊張不安,有人四下打聽,有人臨時組隊……

    封沐等人沿著圍牆走了一段便原路返回,他們不想在此停留太長時間,如果考試順利,接下來要在這裏待著的時間可長著了。

    回到陳江所開的客棧,封沐做了一些基礎修煉,又和景朗簡單過了幾招,接下來便還是基礎修煉。考試在即,不能消耗太多體力。

    後麵的時間裏,四人都在略顯緊張的氣氛中度過,就連皇甫長君,也顯得沒那麽鎮靜了。封沐想講笑話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但收效甚微。

    等到太陽下山,四人好好吃了頓晚餐,一個時辰後,四人即各自睡去。

    焦土大陸龍雨曆993年8月9日,天剛蒙蒙亮,四人便各自醒來。

    辰初時,內東門外,通城河。四人將有點重量的行李全部留在店內,輕裝上陣。

    通城河流到這裏的時候,河麵變得更加寬廣,河水也變得有些湍急。卓宗院不知什麽時候在河中央搭了個又大又高的台子,從內東門的河岸通向河中央高台的,是並排釘在河中的幾十根木柱。那些木柱由高到低,好似一級級台階,最後延伸至高台。

    看上去,這些木柱可能都是由一根根小樹橫切製成,每根木柱的立麵都呈圓形,隻能容人單腳站立。那木柱是並行的兩排,看來,隊伍也得按兩排同時行進。

    在木柱的旁邊,兩隻仙鶴振翅而飛,仙鶴的背上,各有一人悠然而坐,估計這兩人便是卓宗院負責監考的導師吧。

    河岸上已有不少人在排隊了,形成兩條長龍,在河岸上蜿蜒。

    辰初時剛到,鶴背上的人聲如洪鍾:“報名開始,請各位考生上木樁。每個木樁上隻能站立一人,排在最前麵的考生,不能在同一木樁上停留超過二十秒。凡兩腳同時站上兩根木樁,或為首考生在同一木樁停留二十秒,或考生掉入河中,或影響其他考生者,均視為不合格!”

    規則宣布,封沐精神為之一振,本以為隻是來通城河上報名,現在看來,這既是報名,又是考試的開始。

    排在前麵的考生紛紛站上木樁,為首的那兩個,快速拔腿往前,可惜其中的一個衝得太快,在即將接近高台時,腳底一滑掉進河中,淘汰……

    接著,又有人掉入河中,淘汰……

    也有人因為站立不穩,求助身前考生,淘汰……

    也有人單腳站得太酸,想要將另一腳放在另一木樁,卻被火眼金睛的考官發現,淘汰……

    封沐聳聳肩,這些連考生姓名都沒能留下的家夥,實在菜鳥了一點。

    沒過太久,封沐等人就到了河岸最前沿。封沐、皇甫長君、景朗、景湘瑤,四人按順序上了木樁。

    這腳底下的木樁,大概隻有半個腳掌那麽大,單腳站在上麵,確實有些吃緊。不過,隻要四人集中精神,這點小伎倆,還難不倒他們。

    前麵的考生一步步往前,封沐也一步步跟上,每一步,大約都會升高四十公分。河岸邊的第一根木樁大約高出河岸一米,到了這裏,便已高出五米有餘,隨著木樁的升高,向前的難度也在加大。

    好在,這樣的難度還不足以威脅到四人。不一會,封沐便順利上到高台,緊接著,皇甫長君、景朗、景湘瑤紛紛跟上。

    高台上有個指引牌,引著從兩排不同木樁上前來的考生,分別往左和往右。封沐這邊是往右的,他跟著前麵的考生,到了一個長長的桌子前。

    桌子上放著紙和筆,每名考生都須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樣才算報名成功。在桌子的後麵,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性導師,她看上去和藹可親,微笑著麵對每名經過的考生。

    在封沐前麵的人,他拿著筆,卻怎麽樣也無法在紙上寫出痕跡來,女性導師依然笑著,卻告訴他,你已經被淘汰了,從台子後邊的木樁回去吧。

    封沐不覺有些緊張,他上前拿起筆,手中卻是一沉,這哪裏是筆的重量,簡直和景朗的碎星錘有的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