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雲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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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郇天雙眼緊閉,兩手不停交錯,奇異無比的波動在他周身遊走,隱隱約約挾來絲絲靈氣,但始終無法進入郇天身體。在那些頭發絲般細的靈氣快把郇天雙手徹底掩埋時,那未曾停止變換的手印竟停滯了下來,郇天雙眉越皺越緊,那一層桎梏他始終跨越不過去。
郇天在這裏已經兩天了,身上所有的傷早已痊愈,每日便就在琢磨這喚靈術,但效果卻並不太理想,完整的喚靈術生澀不已,郇天始終掌握不住那真正的法門。此時他便再度沉寂下來,不服的重複起來,落入那喚靈深淵中無法自拔。
郇天迷蒙間,宛轉悠揚的簫聲從屋外幽幽傳來,似喜似悲似愁似怒,好似吹盡萬種風情,簫聲不大卻如暮鼓晨鍾在郇天心間回響,那滯緩的手勢竟再度急速變換起來。終於,雙手徹底被那淡微靈絲完全纏繞。郇天快速抬起雙手細細端詳起來,這手握靈力的感覺讓他欣喜若狂。
“成了,這喚靈術也算小成了,哈哈。”郇天此時對那簫聲無比感激起來,圓潤幽美的簫聲讓他浮躁的心沉醉了下來,那層阻礙便被衝淡而去,就如水到渠成一般。
郇天從床榻一躍而起,推開木門,清晨淡淡的水霧遮掩住郇天的視線,一切都好像隔了層薄紗一樣,簫聲依舊,郇天便跟著簫聲辨路前行。
粉白色的花瓣上,幾滴米粒大小的露珠在閃爍著單純。一窪淺淺的水塘裏,荷葉帶著荷花搖曳身姿,一隻小青蛙鼓縮著嘴皮,眨著大眼睛,而後噗通一聲跳入池塘,泛起層層漣漪,水麵倒印的磚紅小亭隨著漣漪的擺動也扭曲起來。漸漸地,漣漪消散而去,一道靈動曼妙的少女身軀在水麵中露出笑臉出現在小亭裏。
透過晨霧,少女手握白玉簫,豎於唇間,口若含珠丹,隨著氣息吐納,悠揚曲聲傳播而開,霧氣好似都被穿透一樣,柔蕩著漩渦。
郇天站在池塘對麵,借著晨霧的掩護凝目望去。雖然被霧氣打濕了雙眼,但少女的身影依舊朦朧的出現在郇天視線中。郇天不知是被簫聲偷走了魂,還是被少女身姿竊走了魄,竟呆立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握白玉簫的倩影。
女人的第七感真的是可怕的,一曲終了,少女似是察覺到有人注視著她,朝著郇天方向微微一笑,刹那間真如那流風之回雪,輕雲之蔽月黯淡了星辰。
郇天雖不知那少女對他輕靈一笑,但卻察覺了簫聲的緩緩散去,再度向對麵看去,空空蕩蕩,自己如在夢境一樣,那少女好似精靈一樣神秘,細細回味了一番,黯然歎息了一下也在晨霧中淡沒了身影。
朝陽害羞的從天際款款而來,向著世間撒下金黃,晨霧好似受不了朝陽的靦腆,化作氣浪衝向她的懷抱。
雲家堡內,一間房屋屋頂上,郇天慵懶的斜臥在瓦礫上眯著眼睛,在朝陽洗禮下小憩起來。道道忙碌的身影開始活躍起來,新的一天如此徹底拉開了序幕。
雲家堡外,一群黑衣人渾身散發著嗜血氣息,腰間俱都別著鋼刀,藏在刀鞘裏,暫隱鋒芒。他們的氣勢如狼似虎,所有路過之人都唯恐惹到他們,遠遠就開始避之。
這群人來到雲家堡門外,領頭之人思索了一下便大踏步而入,守門護衛見此陣勢,急忙向裏麵報信去了,不一會兒雲烈帶著一幹堡內高手迎麵而來,雲烈手中的三顆鐵丸不停摩擦發出蠶食般的聲音,兩撥人馬就此在雲家堡大院內對峙起來。
“嗬嗬,稀客啊!狂刀門孫無憂,孫門主不請自來,還如此興師動眾,不知有何貴幹,難不成是來喝早茶的?來人啊!準備早點。”雲烈場麵話說的熟練至極。
“雲堡主,我這人性子直,不懂這些。今日我隻想來帶走被你們所抓的我狂刀門四刀客,希望雲堡主成全?”那四人可是狂刀門頂尖戰力由不得他不來這一趟,孫無憂口氣很是恭敬,但那股子張狂之氣卻讓雲烈格外不爽。
“你怎知他們就在我這,難不成你收到了什麽信息或者心裏本就有鬼。”雲烈口氣絲毫不客氣,我未去找你,你倒來先找我了,豈有此理,難不成我雲家堡如此好欺,雲烈心中無比窩火。
“堡主息怒,此事我們也是無意所為,我們也不知道那是貴堡之物,要是知道的話,豈敢染指。所以希望你能讓我帶走他們,我自會懲治他們。”孫無憂信誓旦旦,臉不紅心不跳。
“嗬嗬,你這是承認了是你們做的了?”雲烈冷哼道。
“這從何談起,雲堡主。再說那些東西現在不也在這兒了嗎。”孫無憂處之泰然,就是死也不承認。
“好好好,四刀客嗎?給你就是。”雲烈不怒反笑,在孫無憂欣喜的目光中轉身向身後侍衛示意了一下,那侍衛便點頭離去。就在孫無憂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躺在四副擔架的人影被八個人分別抬到孫無憂腳下。
“這!怎會如此?”孫無憂抓狂起來,再伸手分別探了下四人鼻息,三人早已死去多時,最後一人也是奄奄一息,四刀客真成了四倒客。
“你要的人給你了,你可以走了。”看著孫無憂那發紫的俏臉,雲烈此刻心中無比舒暢,對著他下了逐客令。
“這是怎麽回事,雲堡主你可以給我個解釋嗎?”孫無憂此刻五髒都像被燒著了一樣,但卻不敢就此爆發。
“解釋嗎?就是四個人太不禁伺候,三個一不小心死了,還有一個被伺候的太舒坦,見其他三人睡了,他就對我說了一些你們的一些秘密。”雲烈如數家珍,一字一板。今日他倒要殺殺這狂刀門的銳氣,他可不會擔心這些狂刀門的人就此暴動。
“雲堡主,你真是幽默啊!你的手段我算見識了。今日是我們莽撞了,都給我撤!”孫無憂強行壓下那股躁動,額上青筋一突一突,好像馬上就要跳出來一樣。但眼中的那股陰狠卻絲毫未有遮掩。
“堡主,為何不就此留下他們,一勞永逸。”被雲烈稱作環叔的老者見狂刀門眾人就此離去,看著雲烈側臉,目露不解。
“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還會跳牆。他們已損失巨大,靠那孫無憂自己,狂刀門已難成氣候,但他那脫凡圓滿的實力依舊不可無視,我雖不懼,但堡內眾人的安危難免會有差池。”
“放心,他們會在這個世界消失的,不過不是現在。而且還有最主要的一個因素。”雲烈神秘一笑。“靈兒回來了,正在閨房休息,要是讓她聽到打鬥聲多不好,還破壞了堡內花花草草,她可是會不高興的。”雲烈向著一個方向看去,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屋頂上的郇天一直注意著下麵的情況,本以為會打起來,豈料如此虎頭蛇尾,好生鄙視了一番就欲再度憩息。但當聽到雲烈的說話的內容後,眼眸泛起輕微波動。
“雲靈兒?莫非就是早上那吹簫姑娘?真想一睹芳澤,看看是否人如簫聲一樣動聽美妙。”郇天低聲淺酌,接著雙手枕頭倒下再度魂飛天外了。
吵雜聲穿過層層院牆,跨過座座房間,不知哪個房間的紗窗被一隻小手緩緩推開,接著探出一張俏臉,靈秀慧美,輕挑額眉,美目左右遙望了一番,接著伸出玉手稍稍打了個哈欠,便縮回了房間。
“爹也真是的,一大早吹完曲子剛準備歇一歇,卻這般吵鬧。”雲靈兒靈動的聲音帶著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