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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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又是一隻飛行靈獸倒在郇天腳邊,郇天的身體比起這隻風神翼龍,簡直就是螻蟻。目光掃動,當他看見這隻風神翼龍的整個左邊的翼翅都被撕扯了去,隻有一根骨頭做牽引時,郇天一口冷氣倒抽而回。
看它奄奄一息的模樣,就算挺了過來,餘下的一生也飛不起來了,倒不如死了幹脆。
這隻風神翼龍察覺到郇天的存在,一時間竟如人一般,血紅的大眼睛雖然攀滿血絲,卻依舊銳利如刀,在其深處,竟有著對死亡的渴望。
郇天深深歎了口氣,舉起利斧毫不猶豫的對著它的脖子處的軟骨劈去,隻消片刻,這隻風神翼龍的眸子便失去了色澤,隻是誰都可以看見,裏麵充斥著解脫的意味。
微蹙眉頭,郇天拔出利斧,繼續仰望天際,一隻接著一隻的飛行靈獸從天墜落,如那流星般滑落,隻是流星會綻放出迷人的光輝,而它們,或許隻有臨死前的哀嚎響徹天際。
如此這般,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的飛行靈獸越來越少,不過九頭蛟的咆哮聲也是越來越低。而郇天可不認為這是九頭蛟虛弱的標誌,隻能說明九頭蛟煩膩了或者吃飽了,它將繼續縮回峽穀內的深泊裏。
與此同時,當郇天看見天際一頭夜煞遊龍由遠及近,即將飛至他們頭頂上空時,郇天嘴角微掀,眼神如電,未曾轉頭,低呼道:“婷兒,就是現在,釋放靈皇之力!”
聞言,福婷素手輕抬,一個晶瑩剔透的鐲子如遊魚般在空氣裏靈動的飄蕩,悄然間,豎著福婷馬尾的束繩幽然掉落,青絲披肩,與以往全然不同的氣息迎風滋長,聖潔帶著高雅,溫婉中透露著冰寒。
“靈皇鐲!困天地!”
伴著福婷朱唇輕啟,郇天也是縱身躍至,單手提斧,另一隻手飛速變化,一道道玄奧至極的金之靈的波動,徐徐灌入他們頭頂上空的議論金光燦燦的圓弧裏,不甚奇妙!
咬緊牙關,郇天望著身邊福婷眸子深處的蓮子狀的虛影時,心裏有種莫名的擔憂。福婷素手探花,入雲撥霧,對著郇天婉轉一笑,那一抹的妍容,像極了出水芙蓉,不染濁塵的蓮花。
就在眾人感歎福婷顛覆性的轉變時,通體漆黑的夜煞遊龍如約而至,天際的金色光環忽明忽暗,若隱若現,夜煞遊龍不疑有它,吼叫一聲,便加快速度對著峽穀內衝去,而它的軌跡依然沒變。
郇天和福婷對視一眼,渾身氣息猛然爆發,那輪金色光環忽然間就如活了一般,如影隨形的跟上夜煞遊龍,緊接著速度猛地加快,夜煞遊龍被金色光華穩穩的套在了中央。
起初夜煞遊龍並無異樣,但飛行了一會兒,便如折了翼一般,垂直砸落,掙紮片刻,兩眼中的野芒盡數消失不見。
“呼…”
靈皇鐲緩緩的落回福婷的皓腕,但此番消耗著實龐大,再加上之前受的傷還未徹底痊愈,所以福婷來不及豎起自己的長發,兩腳便是一軟,雙眸中的蓮子虛影消失不見,黑白分明卻帶虛弱。
而就在福婷嬌軀搖晃的刹那,一道頎長的身影便是牢牢的將之抱在了懷裏。低頭看著一改形象,長發披肩的福婷,郇天情不自禁的將散落她臉頰的發絲撥去,目光柔憐,隨即雙手齊動,竟將福婷攔腰抱在了懷裏。
將耳朵貼在郇天的心口位置,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福婷欣悅的笑了。
抱著福婷柔若無骨的嬌軀,郇天心潮起伏,走到夜煞遊龍旁邊,郇天將福婷輕輕地放到陳雅貞懷裏,稍作示意,便將手貼在夜煞遊龍巨大凸起的額間,大邪巫術的法則由心而生,伴著絲絲魂力,郇天勢要徹底掌控它,起碼在到達雲閣之巔前,他們的安全要得到保障。
“沉魂奪魄!”郇天猛地低喝一聲,隻見這頭夜煞遊龍搖了搖細長的大尾巴,便再次睜開了眼睛,野獸的凶性盡數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溫順的光澤。
調息片刻,郇天收回自身魂力,現在的他魂力修為隻有區區的初級八品,若不是萬千巫術的神異,他想要暫控這隻高級成長期的夜煞遊龍,難於登天!攥緊拳頭,郇天深深吸了口氣,自語喃喃:“實力還是不夠啊。”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距雲閣之巔關閉也隻剩十日不到,郇天甩了甩頭,轉身看著一路跟過來,如今還剩包括小白在內的六名弟子時,郇天眼神有些複雜,悵聲道:“走到這裏,也是時候前去雲閣之巔了,而到了那裏,我們即將各自為戰。”
眾人不語,隻有小白雙手抱胸,撇雷撇嘴,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在這龍之穀內等你的好消息。對了,結束以後,別忘了過來接我!”
含笑點了點頭,郇天掃視著大家的臉龐,搓了搓細長的手指,而後縱身躍上夜煞遊龍的脊背,身後天殤弟子停頓片刻,似是想通了什麽,也是一個接著一個躍上夜煞遊龍寬闊的脊背。
回首俯瞰龍之穀全貌,郇天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意味,雖然前麵的這些階段隻能算作是雲閣之鬥的篩選階段,但就是這數十天的行進,不知死了多少各個帝國的優秀弟子,他不是悲天憫人,而是站在雲中閣的角度而言,這種損失,難道總閣真的不在乎?
發絲隨風輕蕩,郇天站在夜煞遊龍脊背的最前端,即使夜煞遊龍的速度再快,郇天的身體始終穩如磐石,對於風阻如若無睹。
瞭望雲閣在視野裏越來越大,郇天思緒萬千,待得這一切結束,他便將接回他的夢兒,履行他的承諾,最終找出仇家,無論如何,郇天都要血債血償,哪怕拚的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隻要手刃那群畜生就足矣…
眾人站在郇天身後,表情各不相同,但或多或少都有些期待和惶恐,那是風雨欲來最真切的反應,無人例外。張學走到陳雅貞麵前查看了下福婷,後者朝著他微微一笑,算作回答。張學無奈,隻好失望的走到脊背角落,隨意的掃視著四周景色。
但就在張學隨意打量的下一刻,在夜煞遊龍的身後百丈處,四道巨大的虛影疾速奔來。本來張學不以為意,但在那四道虛影逐漸在瞳孔裏變得清晰時,張學仿佛看見了一對陰森之極的桃花眼在對著他獰笑。
張學瞳孔一縮,閃電般的轉過身體,低吼道:“加攀那群雜碎在我們後麵!”
所有人頭皮登時發麻,郇天眼中反射出淩厲的光芒,扛著利斧,眼神如鉤,果不其然,以野比為首的加攀弟子如跗骨之蛆般緊緊跟隨,看其姿態,儼然對他們誓不罷休。隻是這一次,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要斬了天殤等人。
就在那四道龐大的靈獸虛影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時,郇天頓在原地,其他五名天殤弟子眉頭緊鎖,氣息躁動,隻是在這些氣息裏,夾雜著濃濃的不甘,都走到了這裏,眼看雲閣之巔觸手可及,自中滋味,言不清道不明。
淡淡一笑,郇天從懷裏抱出若雪,對著它表達了自己的打算,若雪小腦袋一扭,顯然有些不情願,郇天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聲音非常輕:“若我不這麽做,誰也去不了雲閣之巔。”
於此,若雪乞憐的搖了搖腦袋,但在郇天溫和卻果斷的眸子裏,終於是服從了。霎時,若雪的身體被一層瑩瑩勻勻的毫光覆蓋,接著一頭與他們腳下一模一樣的夜煞遊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你這是?”張學有些疑惑,向他問。
郇天意味深長的直視張學的雙眸,又側目看了看不遠處陳雅貞懷裏的福婷,低聲道:“雲閣之巔行然將至,你帶著他們實現夙願,而我則要遲一點了。”
“什麽!”話都說到了這裏,張學已經想到了什麽,沉聲道:“你是為了他們?”
“算是吧。”郇天微微一笑,頗有些雲淡風輕。
看著郇天剛毅的臉頰,張學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麽福婷會那麽鍾意他,起碼在某些方麵在自己真的不如他。
“你一定要告訴婷兒,我會回去的。”
聲音漸行漸遠,郇天與那隻縮小版的夜煞遊龍,已是如同平行位移般的從夜煞遊龍的上方移了過去。從遠處看,夜煞遊龍依舊在野比的視線裏,未曾察覺,同樣一隻夜煞遊龍已經改變軌跡,無聲無息的躲過了他的目光。
減緩速度,郇天隻身站在若雪所變的夜煞遊龍的脊背上,狂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當那四道獸影終於行至他前方百丈處時,忽然有著三道獸影猛地調轉方向,一左一右一上的將郇天包裹在中央,除了後方和和下方,郇天已經無路可逃。
後方有著天殤剩下的五名弟子,郇天不會引著他們前去,而下方,除了連綿不絕的魔獸山脈,就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平原,一旦下去,要麽重頭再來,要麽無所遁形,所以郇天隻有正麵迎戰他們。
看清夜煞遊龍的身軀,野比掛在嘴角的陰笑還未綻放,心間卻爆發出惱怒的情緒。因為這頭夜煞遊龍的背上,除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再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