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約定憐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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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風鉞不嫁?瞿墨眼神猝然像一把出鞘的利劍,森森地散著寒氣,蘇墨畫被他盯得有些瑟縮,不由自主地向後靠了靠。請使用訪問本站。瞿墨淡淡地哼了一聲,風鉞就是她口中一直念叨著的哥哥吧,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值得她這般牽掛。他站起身來,沒有再說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他隻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悶氣亟待釋放出來,再待下去他怕嚇壞她。

    蘇墨畫怔怔地看著瞿墨大步離去的身影,心底無端地升上了一股酸澀,她捂住胸口脫力地癱於椅子之上,她,是不是傷害到他了?

    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的苛責,以至於她險些忘記了他從來就不是一把鈍刀,而是一柄磨得雪亮的利劍,他是藏在穀中的豹子,他從未撓她,她便忽略了他的利爪,蘇墨畫後怕之餘又生出了許多感動。

    望著瞿墨離去的方向,她忽然想起了一隻深埋在記憶中不願提起的一個人——伍月,是的,她一直堅信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伍月,她從來就不認識一個叫做嶽拓的人,不管他是哪國的皇子或是太子,她都不在意,他過得怎麽樣她從來就不曾放在心上。

    可是為什麽每次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一縮?

    為什麽每次想起曾經的過往都會忍不住淚流滿麵?

    她總是告慰自己流淚不是因為懷念已經離去的,而是憐惜還在身邊的,可所有的語言都單薄得隻能騙得過別人,卻無法騙得了自己。每每夜深人靜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總會想起和哥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冷清的眉眼和純白的衣衫。或者望著天上圓月的時候,她會想起伍月沉默得像一座山的樣子,想起他抿起的唇角和生鐵一般鈍鈍的聲音。

    她是如此的懷念他們。

    可是,對於身邊的瞿墨她卻吝嗇著給予,因為經曆了伍月的突然背叛,她總覺得人心薄涼,小心翼翼地不敢再依賴誰。可,若那個人是瞿墨,她是不是可以再嚐試一次?

    嚐試著讓他屬於自己的生活,嚐試著喜歡他?

    “憐惜還在身邊的。”蘇墨畫默念著,是啊,她用在懷念已經離去的時間已經太多了,是時候該憐惜身邊人了。

    “主子!”蘇軒從遠處跑過來,氣喘籲籲地站在蘇墨畫麵前道:“主子,皇上怎的怒氣衝衝地就走了?”

    蘇墨畫聳聳肩,佯作一臉無辜地反問道:“是嗎?”目光落到蘇軒手中握著的一個盒子上她抬抬眉問:“那是什麽?”

    蘇軒將盒子給她遞過去:“這個啊,這個是那個,皇上方才走的時候丟在大堂桌子上的,我正好在那,順手就收起來了。”

    丟下的?蘇墨畫癟癟嘴,火氣倒不小,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是誰把人家氣走的。剛打開盒子,一股淡淡的香氣就傳了出來,蘇墨畫來了興趣,一看是一對白玉耳墜,色澤溫潤玉色純淨,她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

    瞧了一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朝蘇軒道:“軒兒,去我那屋的梳妝台上幫我找來那個玉釵。”她轉轉眼珠子,忽然想到了向瞿墨道歉的法子。

    蘇軒很快就取了回來,蘇墨畫將玉釵從盒子裏取出來,隱隱的她仿佛看到了生日那晚風塵仆仆一路趕來的伍月,或許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呢。蘇墨畫微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一份笑眯眯的樣子,她尚有些不確定地問蘇軒:“軒兒,你說我生的好看嗎?”

    蘇軒點點頭,理所當然地道:“那當然,主子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

    蘇軒這麽不著譜的話蘇墨畫還真信了,點點頭認真道:“那便好了。”既然這樣都是好看的,那穿回女裝應該也不會太難看吧,她自我安慰地點了點頭,嗯,應該不會太醜。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皺皺眉又問:“軒兒,你說女孩子們穿女裝好看呢還是男裝好看?”

    蘇軒站在他主子麵前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更認真地回答:“應該是女裝吧,不過軒兒隻知道主子穿男裝很好看,可穿女裝我就不知道有沒有現在好看了。”點點頭,他對自己的回答十分滿意,隨即反應過來,一臉詫異地湊到蘇墨畫麵前問道:“主子,你要穿回女裝了嗎?”

    蘇墨畫看著眼前湊過來的白淨的小臉,總覺得這張臉上的表情裏有不懷好意的成分,於是她擺擺手站起來就走,一邊走一邊嚷著:“沒有沒有,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