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墨畫喂魚誤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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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畫雖然是個爭氣的人,可惜她有一副不爭氣的身子,所以瞿墨的願望看似簡單,卻難以實現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在某個傍晚她和蘇軒溜出去喂魚,她興致正高卻沒了魚食,於是她拍拍蘇軒的肩膀道:“軒兒,去回去給我再拿點魚食來。”
蘇軒也不含糊,一溜煙便跑走了,空蕩蕩的湖畔便隻剩下了蘇墨畫一個人,她趴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晃蕩著腳。晃著晃著,便覺著有些冷,她瞅了瞅自己身上月牙白的單衣,有些後悔沒帶件披風,就在她歪頭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個黑影。她咬住嘴唇,淡淡地將頭扭了回去,似乎是沒放在心上。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墨畫抬頭看了看夜空中寥落的星子,忽然淡淡歎了口氣,她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還沒來得及再想太多,膝蓋一軟她便歪歪地掉進了湖裏。在墜落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瞿墨慌張跑過來的身影,她閉上眼睛,嘴角噙著一絲淡嘲的笑意。
待瞿墨將蘇墨畫從水中撈上來的時候她已經麵色蒼白奄奄一息了,後趕來的蘇軒端著一盅魚食站在旁邊不知所措,蘇墨畫睜開濕噠噠的眼睛緩緩蠕動嘴唇安慰道:“沒事,別怕,我沒事。”
她緩緩呼吸,被水浸潤過的肺部又開始疼痛,口腔裏滿是鐵鏽般的腥氣,她咳了兩聲,更大的疼痛襲來,蘇墨畫眼前黑了黑,噴出一口血。
血液落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她眨眨眼,眼中落下大顆大顆的淚滴,可是她卻笑了。在這樣的暗夜中,她唇角染血眼中含淚,可她卻笑了,滿含淒涼和無奈。
瞿墨擦去她唇角的血,伸手將她抱起來快步往寢殿內走去,蘇墨畫仰頭看著他,隻見他的臉上也是滿滿的無奈和心疼。蘇軒慌得不知所以,隻能跟在瞿墨身後,透過瞿墨臂彎與身體的間隙,他看見蘇墨畫含淚的眼睛,他忽然心痛得不能自己。
經過禦醫查看,蘇墨畫在湖內嗆的水讓她本就脆弱的肺更雪上添霜,禦醫將瞿墨帶到一邊囑咐了許久,瞿墨回來的時候蘇墨畫已經好了衣服乖巧地躺在床上,像一隻被拔了所有爪牙的小貓,蘇軒在床邊守著她,有一句每一句地陪她說話。
瞿墨長長地歎了口氣,看向蘇墨畫的眼神有疼惜也有愧疚。
他想起那次讓禦醫為蘇墨畫查看身體,事後禦醫語重心長地告訴他:“皇上恕老臣直言,這個姑娘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她的身子呀,太弱了。”老禦醫搖搖頭:“若不是時常用一些常人根本用不上的珍稀藥材養著,怕是也到不了今天。”
當時他十分訝異,問有沒有什麽補救的方法,老禦醫長歎了一口氣道:“老臣小的時候曾聽師傅說過,有古籍記載在南方的苗疆有一種東西叫達日布,苗疆人從眾提煉出油製成藥丸,可製頑固肺疾。但苗疆向來與我幾國交惡,見外人進入必定群攻而斃之,想要得到此藥絕非易事。”
瞿墨揉揉眉心,將思緒收回來,他走過去將蘇墨畫冰涼的小手握進手中反複溫熱,他愧疚道:“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出了這等差錯。”
蘇墨畫搖搖頭,她緩緩動了動嘴唇問道:“你可看到害我之人了?”
瞿墨揚眉,神色疑惑:“害你之人?我去時便隻見你一人在那,還沒來得及走過去便見你掉進了湖裏,不曾見到旁人。”
蘇墨畫抬起頭直視瞿墨的眼睛,她虛弱道:“你的意思是我是自己掉下去的?”
瞿墨揉揉她還帶著濕意的頭發,嘴角揉了些笑意道:“傻妮子,豈不是落水把腦袋也淹壞了吧,我看得真切,是你自己掉下去的。莫要再勞神再想了,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才讓你受這等苦,往後這樣的事情萬萬不會再發生了。”
蘇墨畫點點頭,將手收回來,萬般話都噎在喉頭沒有說出來。比如說她先前看到的人影是誰,比如說她怎會無故腿軟,比如說他為何會如此恰到好處地出現,他沒有說她便無心再問,隻緩緩閉上眼睛道了句:“罷了,看來是我多心了,你先回去吧,蘇軒在這裏陪著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