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剖心跡恩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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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墨畫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一張白淨的臉頓時便紅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小碎步又漸漸跑遠了。
待蘇墨畫坐回床邊後,嶽拓的身後頓然一空,隻覺得不僅身體涼了下來,連心也空落落的,其實,他是想要她一直抱著他的,嶽拓苦笑,為自己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若不想看到我,我一會兒便走!”調整了一下心情,嶽拓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低沉,他的目光似夜裏的星子般灼灼發光,他看著蘇墨畫,眼中滿是愛戀和壓抑。
“你又要走了嗎?”蘇墨畫的眼睛頓時便又有些濕潤,曾經她做過無數個這樣的夢,在夢裏哥哥走了,伍月也走了,不管她怎麽喊怎麽挽留他們都不曾回頭,在那些夢裏她撲倒在泥潭裏,滿身泥濘掙紮不得。
“我!”伍月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他的聲音鈍鈍的,傳到蘇墨畫的耳朵裏是久違的親切,他說:“我怕你不想見到我!”
我說我怕,在蘇墨畫的記憶裏伍月一直都是頂天立地什麽都不畏懼的漢子,從來都沒有什麽可以難倒他,隻要有伍月的地方就有安心,她從未聽他說過怕,而如今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確實在這樣的情境之下。
蘇墨畫的眼眶紅紅的,之前所有的怨恨和不滿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其實她是恨過的也是怨過的,但是在這一整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她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性自我的蘇墨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不得已,是她太強求伍月了。
伍月一直都是她的伍月,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叫嶽拓。
蘇墨畫想她是可以理解的,也可以接受,畢竟不管是伍月還是嶽拓他們都從來不曾故意傷害過她,而如今見了嶽拓,她的心思更加確定,她早已不怨他,有的都是對他的思念和依戀。
畢竟,伍月一直是她身邊哥哥一樣的人。
“若我一直介意,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我麵前!”蘇墨畫聲音哽咽,聽起來脆弱萬分。
“嗯!”嶽拓如實回答,他一直都是這樣誠實的人,誠實得讓人喜歡不起來。
“你混蛋!”蘇墨畫卻忽然炸了毛,她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嶽拓砸了過去,嶽拓不閃不避,那枕頭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蘇墨畫跳下床來哭喊道:“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伍月,你怎麽可以這樣,嗚,,怎麽可以這樣!”蘇墨畫一邊哭一邊蹲到了地上。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很輕,可是嶽拓全部都聽進了耳朵裏。
她說,你怎麽可以走,你走了我就感覺是自己斷了一條腿,我走不了也動不了。
她說,是你說過的會保護我一輩子,可是你卻半路脫逃,半點機會都不留給我。
她說,伍月,曾經你就是我的半邊天,可是後來我的天塌了,天都塌了,我一個人要怎麽活下去。
她說,伍月,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討厭你,可是現在你站在我麵前我卻怎麽也討厭不起來你了。
她說,伍月你真的是一個很討厭的人,既然你都消失了,那你還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要讓我這麽難過。
蘇墨畫將頭埋在手臂中,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嶽拓甚至都聽不清她到底說了點什麽?於是他便隻能也和她蹲在一起,瞧她哭得可憐,嶽拓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淡淡歎息了一聲便將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女子攬進了懷中。
她總是這麽愛哭,而她一哭他便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其實不管她做出什麽舉動,他都是沒有辦法的。
他一直都這麽笨。
後來蘇墨畫一直記得那個晚上,她哭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趴在嶽拓的耳邊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伍月還是嶽拓!”
嶽拓的聲音鈍鈍的,像一塊生了鏽的鐵,聽到耳中格外得好聽,她記得他說:“都是,伍月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你,而嶽拓用一個國家保護你!”
墨畫,不管是伍月還是嶽拓,都會保護你,都會兌現對你的承諾,他從來都沒有失言過。
不知道折騰到什麽時候,第二日蘇墨畫起來的時候眼睛腫得像個核桃,而嶽拓早已不見了蹤影,就好像昨晚的一夜都隻是一場夢而已,如若不是上官嬌嬌又到瞿墨那裏去鬧,那蘇墨畫恐怕真的要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個夢。
以前她一直以為有些人錯過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嶽拓的出現讓她對生活和對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蘇墨畫經常會坐在床邊遠遠地望出去,心境平和安寧,她總會在那時想起曾有一個人總在這寬廣得看不到邊的世界裏保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