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化戾氣為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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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菜冷冷的嗤笑一聲,攤了一下手,“你的感覺?請你拿出切實可行的證據出來好不好!如果能憑感覺給人定罪,那要這些警察何用?”
康隊長不敢對身為日本人的小次郎有所怠慢,但藤彥堂拿出的證據很有說服力——
藤彥堂保存了他去京城的車票,那張車票還是提前好找不來。幾天預訂的。車票生效的當日,“天龍”和小次郎的比賽還沒有開始。
也就是說,地下拳場出事時,藤彥堂根本就不在滬市。
康隊長雖然畏懼小次郎,但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幫著拿不出證據的小次郎說話,他隻能打著勸退小次郎的主意,上前幫藤彥堂說好話:
“小次郎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跟‘天龍’交戰的時候,藤先生他人不在滬市……”
小次郎鼻孔怒張,說起話來振振有詞:
“你們華族有個成語,叫‘金蟬脫殼’!他一定是事先給他自己安排好了退路!他就是冒牌‘天龍’!”
繼而,小次郎又指控康隊長:“你如此包庇他,難不成跟他是一夥的!?”
康隊長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呐,他整張臉跟苦瓜似的皺成一團,對小次郎擠出一個哭不像苦笑不像笑的難看表情,“小次郎先生,我可是看證據說話,你無證指控,形同誣蔑誹謗……你說藤先生是冒牌‘天龍’,還是……請你拿出足夠能說服大家的證據來吧。”
小次郎似乎覺得自己理虧了,但他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藤彥堂就是與他交過手的冒牌“天龍”!
理屈和憤怒漸漸激發出他的戰意,小次郎滿是鬥誌和敵意的雙眼賁張。他定定的瞪著藤彥堂,由於麵部緊繃,臉上的肥肉也不再晃動。
“我雖然拿不出證據,但是一個人的招式既已形成,就很難改變!隻要你跟我打一場,我就能確認你到底是不是冒牌‘天龍’!”
藤彥堂是地下拳場叱詫風雲的“千道歸宗”,隻要小次郎與他一決雌雄了卻心願,至於藤彥堂是不是冒牌“天龍”,都不再重要了。
藤彥堂看上去既無奈又無辜,毫無應戰的打算。他攬著小嬌妻,在人前扮演著好丈夫角色,博得了在場不少人的好感。
他道:“這位先生,你想向我下戰書可以直說,何必要冤枉我呢。”
指控不成,小次郎覺得憋屈的緊。他咬了咬牙,決定不再去糾結“冒牌天龍”一事,接下來好好的跟“千道歸宗”打一場才是最重要的!
他上前一步,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洪亮,“好,那我們就不提過去的事了!我問你,千道歸宗,你敢與我打一場嗎!?”
豈料,藤彥堂想也不想就搖頭,“我拒絕。”他一手扶在香菜的側腰處,低頭滿眼深情的望著她,“我要做一個好男人。”
一個好男人,是不該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擔心的,尤其是他的女人還懷著身孕。
藤彥堂那言下之意也是在說——他不是不敢與小次郎交手,是怕自己的妻子會擔心他的安危。
小次郎滿眼嘲弄,嗤笑一聲,“你是不敢?”
他本想有激將法,卻沒想適得其反。
藤彥堂完全不受他的刺激。
地下拳場尚已不存在,“千道歸宗”也成為過去,藤彥堂找不到與小次郎交手的理由,亦不知道小次郎那股好勇鬥狠的勁頭是哪裏來的。
他將身材肥碩的小次郎視若無物,轉而對康隊長道:
“康隊長,要是沒有什麽其他事,藤某和內人就先行一步了。
康隊長看了一眼小次郎,頭疼的不得了。他真想勸藤彥堂痛痛快快的跟這小日本打一場,但是人家不願意,他說什麽也是白搭。而且身為執法人員,他怎麽可能去勸人家打架鬥毆呢。
他實在不想放藤彥堂走,藤彥堂要是走了,誰來幫他解決小次郎這難纏的小日本呢。
康隊長結結巴巴道:“可……可能需要……有後續的工作需要……”
他這完整的話是這樣——
我們警方還要跟進後續的工作,可能到時候還需要藤先生你配合。
藤彥堂一副特別好說話的樣子,“好的,藤某一定隨傳隨到。”
藤彥堂攬著香菜向門口而去。
見他們要走,小次郎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截斷他們的去路。
藤彥堂臉色陡然一沉,心中暗道:小次郎這小赤佬逼迫不成還想來強的不成!?
藤彥堂本以為小次郎的目標是他,見小次郎霍然看向香菜,他立即暗道不妙。
小次郎將魔掌伸向香菜。
說時遲那時快,藤彥堂長臂攬在香菜的腰後上,大手按在她的腰側,一邊穩住她身子的重心,一邊順勢將她拉開。
不知是他慢一拍,還是小次郎的動作太快,隻見小次郎的手指尖沾到香菜的肩頭,屈指用力一勾,要將香菜整個人扳到跟前來。
藤彥堂豈會讓他得逞!
他抬起另一條手臂,用力向斜上方砍去。
見兩人動起手來,周圍的警察陷入緊張的情緒之中,甚至有人做出了拔槍的動作。
就在這時,康隊長大喝一聲:“不要動槍!”
很多人聞言,動作頓住。
不管子彈傷在身上,康隊長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事情也會演變到他無法控製的地步。
在緊張的氣氛中,他穩住同事的情緒後,小心翼翼的靠近小次郎,一手做著勸和的動作,另一手停在靠近後腰的槍套位置。
康隊長加重口氣強調:“這裏是警局!小次郎先生,你可不要亂來!”
小次郎本想趁藤彥堂不備,挾持香菜,以作要挾,讓藤彥堂乖乖就範,哪裏知道藤彥堂護妻護得那麽緊。
他的手臂被藤彥堂挑開,爾後後退兩步,穩住身子,定睛一看,觸及藤彥堂眼中的冷酷與陰鷙,他的心髒仿佛被一直骨節分明枯手捏緊,胸腔內的空氣驟然被抽空似的,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越是被藤彥堂的氣息震懾,小次郎就越是能感覺到體內的興奮因子在瘋狂大作。
小次盯了一眼藤彥堂,爾後看向被藤彥堂護在身後的香菜,揚起唇角,笑得猙獰。
他這會兒才明白,要逼“千道歸宗”出手,實在太容易了,隻要踩到他的雷區就行。
而他的雷區,就是他的嬌妻!
小次郎看著香菜,眼中泛起淫邪之意。他搓著碰過香菜肩膀的那隻手,動作下/流的將手指放到鼻前深嗅,還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
“藤先生,我要是娶到一個像尊夫人一樣美麗可人的女子,我也會像藤先生一樣,對她愛護有加。”
他這番話雖然是對藤彥堂說的,可他的目光一直在香菜全身上下遊移,像是要將她剝光一樣,眼神極其露/骨。
小次郎為逼藤彥堂出手,不惜對一個孕婦動手,可見他的羞恥心已經被狗吃了。他再做出過分的舉動,也不足為奇了。
藤彥堂知道小次郎是故意在激怒他。
他臉色緊繃,隱忍不發。
香菜在他身後,緊抓著他的大衣,一是緊張,也是阻他輕舉妄動。
她低聲道:“彥堂,我沒事,不要跟他糾纏不清。”
藤彥堂也不想跟小次郎糾纏,無奈這小日本逼人太甚!
他隱忍怒氣,收起殺意,手臂繞過香菜的後背,重又攬住她的腰身。
經過小次郎身邊時,藤彥堂似笑非笑道:“如果小次郎先生將身上的戾氣化為祥和,定能會和我一樣,如願以償的娶到紅粉佳人。”
觸及到藤彥堂冷冷瞥來的目光,小次郎頭皮一陣發麻,渾身僵硬得難以動彈。
他深刻的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藤彥堂的對手!
他要是成功逼得藤彥堂出手,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小次郎眼睜睜看著藤家夫婦離去。
出了警局大院,藤彥堂刻意停住腳步。
他可不是留戀此地。
他回身看向警局大院門的外側,那裏還有一塊明顯被撞禿的痕跡。
昨日晚餐時,寧心果然沒有說謊,似乎也沒有誇大當時金瀟瀟開車撞香菜的情形。現在想想,真是讓人心有餘悸,和慶幸。
他不由得攬緊了香菜,在心中默默的發誓,今後不管到哪兒,一定會保護好妻兒!
他柔聲問:“接下來,想去哪兒?”
香菜邊走邊道:“前幾天我想去木材行挑幾塊好木材來著,一直沒功夫去,要不我們現在就去?”
藤彥堂不解,“挑木材做什麽?”
香菜捧著肚子說:“給寶寶做個嬰兒床。”
藤彥堂目光柔得似能滴出水來,隻是舍不得香菜辛苦跑這一趟,“挑了木材還要自己做,那麽麻煩,還不如去買一個縣城的。”
香菜一臉不讚同,“我去商場裏看過,那賣的嬰兒床都是上了漆的,有刺鼻的氣味兒不說,就怕到時候會刺激到寶寶的皮膚。而且我看那些嬰兒床的做工也不好,上麵的木刺都沒有磨掉,萬一刺傷了寶寶怎麽辦?”
藤彥堂耐心的聽她囉嗦,待她說完,輕笑著吐槽:“是不是女人懷了身孕後,都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香菜仰著臉兒,天真的問:“哪裏不一樣啦?”
“變得婆婆媽媽了!”
香菜氣惱的捶他,“哪是婆婆媽媽,明明就是心細如發好不好!”
藤彥堂在她雨點般的拳下連連求饒:“好好好,是心細如發,是心細如發!”
上車後,藤彥堂被香菜冷不丁提出來的一個問題給難住了——
“彥堂啊,咱們的寶寶到底要姓什麽?是姓燕呢,還是姓藤,還是……”
香菜沒有把“蘇”姓提出來。
要是追根溯源的話,香菜和藤彥堂的寶寶理所應當是要姓“蘇”的。但是讓孩子姓蘇,那不就意味著藤彥堂認祖歸宗了嗎。
他是絕對不會讓孩子姓蘇的!
不管是姓燕,還是姓藤,總讓人覺得有點不倫不類。
藤彥堂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後道:“要不我們先把孩子的名字定下來,至於姓什麽,等奶奶回來後再商量吧。”
香菜爽快道:“還商量什麽啊,直接讓孩子跟我姓不就得了,也不用那麽糾結了!”
藤彥堂哭笑不得,“哪有孩子跟娘姓的道理。”
“怎麽就沒有。”香菜斜眼瞄著他,“你還不是跟奶奶一個姓。”
“我……”藤彥堂頓覺無言以對,“我這是例外!”
“你都能例外,為什麽我的孩子就不能例外?”香菜理直氣壯的問他。
藤彥堂要被氣笑了,搬出奶奶的威嚴來,“好啊,到時候你問問奶奶願不願意讓孩子跟你姓!”
香菜撇著嘴,衝他露出了一個沒有半點威脅力的凶狠表情,模樣很是俏皮。
藤彥堂心裏是又愛又恨,抬手用兩指夾著她的鼻頭,以作小懲。
他將車上備用的毛毯蓋到香菜身上,讓香菜靠在自己懷裏,在她耳旁輕聲道:“困了就睡一會兒,到地方我再叫醒你。”
自警局出來,藤彥堂的內心就很是不安定。看香菜犯困漸漸合上眼皮,他方才安心。
隻是他的眼前不斷浮現出警局大院外牆上撞禿的那塊痕跡,一顆強大的心髒又狠狠揪緊。
——金瀟瀟。
他在心裏默念著那個飯那個瘋狂女人的名字,眼中的暖意一點一點的褪去。
他一定不會放過傷害他妻兒的人!
確認香菜已經熟睡,藤彥堂吩咐司機小四:“小四,得空去查一下金瀟瀟的下落。”
小四怔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多嘴道:“二爺,江小姐和夫人也在查那個女人的下落。”
藤彥堂眉頭一皺,很是想不通,“多久的事?”
“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小四道,“金瀟瀟蓄意謀殺,被抓起來後,警局聲稱將她關押在了女牢中。曾和金瀟瀟關係很好的駱小姐幾次去探監都不成,就懷疑金瀟瀟不在牢中。那之後,夫人派人去查,證實果然如駱小姐猜測那樣——
金瀟瀟隻是在女牢的犯人名單上掛了個名,但是她人根本不在牢中。
江小姐生怕金瀟瀟那個瘋女人對夫人不測,便撒下網去追查金瀟瀟的下落,但是那個女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一直沒有查到她的行蹤。”
“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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