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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了好幾秒我才給反應：“那請問忘塵師太……”不知叫師太是不是適合，所以稍有遲疑，“你出家的別的原因呢？”
    “我們楚家發生的血腥事，實在太多，外麵廝殺還不夠，竟然自相殘殺，有些事我想忘記。”露出一個苦笑，接著又道，“或者說想逃吧！”撇了一眼白楚，楚夢煙對她道，“小白你進去。”
    這是要開說了，連白楚都不讓聽，說的內容絕對不好接受。我在想，楊冰是不是也要回避？這女人有時候特別愛衝動，而且對楚家人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思考再三，我覺得還是回避點好，隨即對楊冰道：“楊冰你去前院。”
    楊冰顯然不想走，卻又不能違抗命令，走之前，她對楚夢煙道：“楚夢煙，最好我們門主是好好的，不然你懂。”
    楚夢煙給她一個笑容，沒有言語，免得吵起來吧！
    不一刻，該進門的進了門，該出門的出了門，就剩我和楚夢煙兩個人，我開門見山的問：“忘塵師太，你答應見我，看來對塵世事還是念念不忘，或者耿耿於懷，談談吧，說重點。”
    “好，我們就說重點。”楚夢煙答應了我的要求，頓時換了一個人似的，把忘塵的身份暫時忘掉，恢複了楚夢煙的整個感覺，“我大姐楚夢環真不是你想那樣，二十年前的事可以說和她關係不大。是我四妹主張，你們門頭的妻子那是四妹的安排，她這人，從小就詭計多端。其實她沒有我們聰明，我們都知道她想什麽，隻是有時候不戳穿。可能因為她小吧，我父親最喜歡她，所以最聽她的意見，原來亦打算著把位置傳給她。嗯，這是我二哥死後的想法，我二哥死之前，那肯定是傳給我二哥。”
    我聽著，沒言語。
    楚夢煙回憶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又用相同的語速繼續道：“我父親那時候不喜歡大姐，就龍門被滅前前後後幾年。原因有三個，一，大姐極力反對華生門挑戰龍門，當時三雄地區是一個城市，三個縣區，她說我們可以到東雄，可以到西雄如今的地界，不是非得鬧出大事。二，我父親以為二哥的死是大姐的責任，是大姐玩了陰招想奪權，就像古代的宮廷鬥爭，殘殺胞兄。三，四妹總在父親麵前詆毀大姐，甚至耍些小手段坑大姐，讓父親覺得大姐很討厭。”
    聽的我背脊骨發涼，就一個家族，都是自己人，幹嘛那麽多紛爭？爭權奪利都一起來，當時還沒消滅龍門吧？需要那麽早就開始爭？心裏一聲歎息，我開了口：“你二哥的死和你大姐沒關係吧？”
    “是四妹耍的陰謀詭計，開始我不知道，並且我也覺得是大姐。”一聲帶著滿滿悔恨的歎息從楚夢煙嘴裏吐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很痛苦。她捂住自己的臉，不停揉，好一刻才放開手，繼續對我道，“是四妹要爭權，第一步是害死二哥，第二步是害大姐，我屬於不怎麽搶的性格，四妹對付我的招數是拉攏。”
    我衝口而出：“當時你和她一夥？”
    “沒錯，我被她騙，被她蒙蔽，做了好多不可挽回的錯事。就因為這樣，真相浮出水麵後，我才來這裏出家。”
    “那你父親是後來知道了楚夢瑤內心的惡毒，所以把門主之位傳給了楚夢環對嗎？”
    “差不多是這樣。大姐沒想要，因為她知道要了就得一輩子被四妹糾纏，她不能殺四妹，她答應過父親不相互殘殺。”
    “原來是這回事，我說楚夢瑤怎麽做那麽多過分事，華生門那麽強，卻不弄死她。”看來任何事情真的都有個前因，才會種出後麵的果，一切的不理解隻是因為未探索到那個程度。想想自己最有興趣的，我隨即又問，“楚夢環開始不想接受，為何後來又接受？”
    “我所知道的是，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你。”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要逗笑了，“跟我什麽關係？”
    “龍門被消滅時，洪十八的孩子被帶走，我們都知道。這是血海深仇，他日他必定回來報仇。梟雄的後代，絕對也是梟雄，而且有龍門寶藏，有那麽多外圍人員支持，肯定會是個大患。”又是一聲充滿悔恨的歎息，楚夢煙才又往下麵說，“龍門是一個比較奇怪的組織，核心人物的關係很多帶著血緣，一個人和一幫人的血海深仇肯定不是一個概念。今天你回來報仇，如果現在的華生門門主是四妹，會怎樣？會血流成河。而且如果門主是四妹，她有能力在當時對你，以及許多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人，甚至一切龍門人的後代，來一個趕盡殺絕。”
    “如此說來，和我有關係也說得通。不過，那會你父親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嗎？”
    “他沒想到那麽嚴重，那個晚上真的血流成河。當然他會後悔，其實當時有你的消息，至少有段樂的消息，要找你並不難，隻是沒去找。我們自己內部，當時也是很亂，很膨脹，很多問題要處理，比如接收的問題。”
    “你當時都做了什麽？”
    “四兄妹之中，我最簡單，最少想法，我學功夫比他們刻苦，所以我最能打，這是四妹拉攏我的原因吧。對不起，龍門人有超過一半都是我帶人取的命，另一半是四妹。大姐當晚沒參與其中，她被父親關了起來，因為出發前一刻她還在反對。”
    再都無法冷靜，但我沒有拔匕首給她一刀，因為沒用。再就是今天的她和二娘不一樣，她在懺悔，她知道自己做錯。當年她也是受到蒙蔽，我殺她不地道，而且我還要她告訴我更多？
    死死忍住，我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不太有效，我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猛猛抽了幾口才感覺好了些：“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我沒必要和你說假話，我可以在神靈麵前發誓。”
    “你有必要，為了白楚，和楚夢環。”
    “洪門主，如果真要拚命，你打不過華生門，哪怕經過十三唐和刀會的混亂，你都打不過。說個秘密吧，你不是華生門的敵人，所以有許多可以讓你死的機會，你卻還活著。”
    “那你告訴我，華生門的敵人是誰？”
    “這我不是很清楚，我猜可能這也是大姐接位的其中一個原因，隻能大姐和你說。另一件事我可以說，刀會你不去滅，到關鍵時刻一樣被滅。華生門有隱藏的一股力量，一股隻有大姐自己才能掌控的力量，這股力量三百人，每一個的本領都比小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