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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鍾，我在世紀大酒店餐廳的包間見到了畢思甜。
    她來了四個人，其中隻有一個男人，長很斯文，提著一個包，整個給人的印象不是律師就是財務人員之類。
    另外兩個女孩，看上去是對雙胞胎，她們是畢思甜的保鏢
    我這邊我隻帶了三個人，葉根和霍筎，以及大紅。楊冰我沒帶，這女人嘴巴有時候太快，我想惡心霍筎和葉根，給他們壓力，楊冰在場會有適得其反的可能性。
    介紹了一番坐下來，畢思甜就用一種愛慕的花癡的目光望著我。如果說這隻是單純的演戲，坦白說我會極度配合。他媽的，這女人的心理是想假戲真做，我沒辦法完全配合，我心底裏總在抗拒。最慘的是，我臉上要裝出一副我什麽都不懂的白癡表現來。
    接過霍筎倒的茶，喝了一口，畢思甜問我：“怎麽淩小姐不來？看不起我麽？”
    我道：“她事忙，沒你說的什麽看不起你。”
    “那我們談？不用通過她？”
    “不用。”我撇了霍筎一眼，看她的反應，和我想的一樣，難受我這樣說。我裝作沒看見，繼續對畢思甜道，“我問你吧，你想先談還是先吃飯？你是客人，我尊重你。”
    “先談唄，落實下來，胃口也好。”
    “具體條件淩詩詩已經和你說過，她和我說的是，計劃你這邊出。你打算接多少家，用多長時間籌備開張，都已經有過估計沒有？”
    畢思甜一臉貪婪的對我道：“我想要每個區一家，一個月之類全部弄好開張，隻要你們能配合好，我這邊沒問題。”
    “我們會配合。”
    “洪門主你確定你有時間配合？我聽說洪門主手裏有許多地，你們正籌備搞房地產，你應該很忙吧？”
    怎麽問這件事？淩詩詩讓她問？不對，就她的性格，淩詩詩無法指揮她。有點不解，但她提出來，我很樂意，省得我自己想辦法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引，而被霍筎看出我在演戲的端倪：“畢小姐消失很靈通嘛。”
    “摻我一份如何？”這女人真夠直接，並且露出更貪婪的目光，一點都不用掩飾。
    “對不起，這個生意我們暫時隻是自己做。”
    “不對吧？據我所知，霍家，方家，還有佛閣的周王燕，三章的章頭疤，你都答應了他們入股，還有你們北雄本地的很多企業家。我不白白占你便宜，雖然我在五水特區做不起這個生意，但我並非沒有這方麵的資源。我表姐在建築設計公司上班，是設計部總監，就那個叫藍天的公司，我們南方建築設計業的標杆，霍總肯定知道，你不信問問。”
    霍筎先對我道：“確實有這麽個公司，但標杆，過譽了吧？隻是有點名望。”
    “霍總孤陋寡聞了，那就是標杆公司。”畢思甜毫不給霍筎麵子，霍筎爽不爽，她壓根不管，“我們南方這邊很多著名建築，我表姐都有參與設計。我和她談過，可以讓她出來單幹。如果我們合作，設計費都能省下來，我們自己設計。”
    我心裏笑抽，這設計費占整體建築投資多大的比例，我並非不了解，那是一筆很大的錢。我順勢動心，霍筎絕對不會覺得我在用計，我當即一臉認真：“畢小姐此話當真？”
    畢思甜拿出手機道：“我可以立刻給我表姐電話，讓她過來。”
    霍筎如我所料的慌了起來，趕緊插話道：“沒必要那麽急，這事我們慢慢談。”
    得，霍筎上鉤就好，我順著話題道：“霍總沒說錯，我們先談好娛樂城的事，一件一件來。畢小姐你列好合同了吧？我們看看，盡早落實。”
    畢思甜對身邊的男人示意，隨即一大疊合同擺我麵前，我沒看，隨手轉給大紅。
    花了幾分鍾看完，大紅對我道：“投資額度，股份比例，和淩小姐當初談的一樣。備注條款，把規矩都說的非常清楚，沒問題，可以簽約。”
    既然這樣，還說什麽？我直接簽名作實，自己收起來一份遞給大紅，剩餘兩份給回畢思甜。
    正事談完，吃飯。
    席間，敬我紅酒的時候，畢思甜道：“洪門主，請問淩小姐什麽時候有空，我要見她。”
    我道：“你問我沒用，你給她打電話。”
    “她不接。”
    “那我管不來。”
    “真是大牌，不就是隻落魄鳳凰麽？還以為自己誰呢？”
    冷場，一個個木若呆雞望著畢思甜，就跟她臉上突然開出了花朵一樣驚奇。
    我怎麽越來越覺得，這是淩詩詩和畢思甜說好的？但按常理說，淩詩詩又無法和畢思甜說好，搞不懂。
    霍筎什麽感受，我無法從她的臉色猜測到。大紅想什麽我倒知道，她很惡心畢思甜，葉根都一樣，淩詩詩在他們心裏很有地位，這樣說淩詩詩還了得？
    葉根不敢言語還說是不善言辭，大紅不這樣，她是能說會道的人，她道：“畢小姐此言差矣，淩小姐可不是你嘴裏的落魄鳳凰。就當她是，你聽過一句話沒有？廋死的駱駝比馬大，貴族始終是貴族，反之再怎麽努力都是一場空，夠不著就是夠不著。”
    畢思甜嗬嗬兩聲：“大紅小姐說我呢？我聽說你真是小姐，我這即將要開張的娛樂城，有沒有興趣幫我管管？”
    太過分了，我很想開口噴畢思甜，但我不能。
    真憋屈，什麽借畢思甜惡心霍筎和葉根，我自己都被惡心。
    我對大紅道：“大紅小姐，吃飯吧！”
    大紅原本想發作，聽了我的話，不敢，不過這會霍筎是說話了：“畢小姐，英雄不問出處，君子不戳人痛處。”
    “那我道歉，對不起大紅小姐，我這人說話有時候就是口無遮攔。”畢思甜倒能屈能伸，但剛道歉完，刀子又暗暗捅向霍筎，“霍總，房地產公司成立起來後，你這位股東有何打算，食品公司那邊交給下麵的人管理，你過來房地產這邊任職，還是你派人過來任職當眼線？我建議你派人過來，專業的人才做專業的事才更令人放心。”
    霍筎愣愣望著我，她心裏不舒服，這畢思甜，我都沒發話讓她入股，她已經如此囂張，讓她入了股還了得？她有危機感。但畢思甜不是她能對得上的人，要我出麵，如果我不發話，她得罪不起。我得順她的意道：“畢小姐，你吃飯的時候很喜歡說話？”
    “話多了？”畢思甜站起來，拿起紅酒瓶給霍筎倒紅酒，“我開玩笑呢，霍總你老前輩千萬別介意，我敬你一杯。”
    霍筎很明顯對畢思甜無所適從，甚至每個人都對她無所適從。這女人的心理太難以觸摸，跟個神經病一樣，你都不知道她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是故意撩撥你還是真的在開玩笑，通通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