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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南隻和我說了一句話，說已經能看見敵人，他要馬上做安排，說完不到一秒就把我掛斷。
    因為心裏無比的擔憂，我基本上不想和楚夢環說話。
    不知把沉默堅持了多久，手機上忽然顯示出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通，另一端是龍門的師兄大馬。他出了酒店用品批發市場外圍，因為裏麵沒信號，一切電子通訊設備都不能用，葉小梅怕我擔心，所以派他出來先通知一聲。
    我小舒一口氣，隨即問他戰鬥的情況，他說沒問題，我們的人隻是沒虎幫人熟識地形，但人數上麵，占據絕對優勢。
    我總算能露出笑容，我對楚夢環道：“應該是你四妹屏蔽了信號，這個行為本身能說明一個情況，她不會報警，我們的人不會被從外麵端掉。”
    楚夢環給我一個，你很可笑的表情：“混混好意思報警嗎？這種事本來就不會發生。”
    好吧，話不投機。
    看車速又很慢，我繼續對司機吼：“你會開車嗎？”
    司機大腳轟油門。
    七八分鍾後，我們來到目的地。
    剛下地，後麵走過來一個人，是剛剛在飯館站楚夢環右邊的保鏢，她遞給楚夢環一個對講機，楚夢環用來和白楚聯係：“小白你那邊什麽情況，趕快說說。”
    對講機發出沙沙的回音，有半分鍾過去才響起白楚的聲音：“敵人準備非常充分，他們的武器是一米八左右的長矛，兩頭還很鋒利，所以，戰鬥力方麵，比我們想的要強許多。”
    楚夢環稍稍緊張：“我們在吃虧嗎？”
    “是的，我們人手不夠，我們一半人要保護車，一半人要堵住出入口，如果他們跑，就目前的情況看，我們攔不住。”
    “你看他們有跑的跡象嗎？”
    “隻敢說暫時還沒有。”
    我做了個手勢問楚夢環：“給我說兩句？”
    楚夢環沒理會，轉過身，背對我繼續和白楚談：“我們已經到外麵，你拍個小視頻看看，我來想辦法。”
    等白楚答應一聲，楚夢環立刻掛電話，就是不給我。
    我很不爽道：“我隻是說兩句，你怕什麽？”
    楚夢環還是不理會，仍然用她的節奏和我說話：“談談吧，我們能怎麽辦？你還有沒有人？如果有，要盡快調出來，不然敵人現在這狀況匯報了上去，麻將館肯定會追加行動，以確保任務成功。”
    還有人嗎？我有個蛋啊！
    我說想辦法解決吧！
    四周看看，左側是馬路，我們正前方是一條往田野深處延伸的土路，大概兩百米視距，看見的是一排破敗的爛尾樓。原來應該是建的工廠吧，不知什麽原因最終被廢棄掉。戰場就在工廠裏麵，四周的出入口，還有圍牆邊，都被楚夢瑤的人把守了起來。
    這環境，能怎麽搞？
    關鍵還不是怎麽搞，我覺得裏麵的財物，會不會麻將館的人見得不到，狠心毀掉？
    他們要是有顆手榴彈之類，很容易搞定吧？
    越想越恐怖，我對楚夢環道：“我看我們改變策略，把車開出來，隻要車出來，你的人就能集中，而且財物會安全。”
    楚夢環冷笑：“對啊，你還能直接把車開走，最後我什麽都得不到。”
    我怒道：“我沒這樣想，能不要小人之心嗎？”
    楚夢環還是冷笑，區別隻是，沒剛剛冷：“但你可以這樣做，你給個理由先我相信你，否則我不會答應。”
    “行，我給你理由。”我指指身後的三輛車，“我的人隻有三個，其他都是你的人。車子從這條路出來，攔截亦是你的人攔截，我都能相信你，為何你不能相信我？”
    楚夢環不回答，思考著，她拿在手裏的手機此時亮起提示燈，是白楚已經發來小視頻，我提醒了一下，她立刻看，自己看一遍再給我。
    幾秒鍾的視頻，拍的是廠區一棟大樓前方的情況。龍門人，寧姨的人，手裏拿著武器，圍著兩輛大貨車和四輛商務車。他們一個個全神戒備，看上去就知道，他們所麵臨的處境有多嚴峻。
    他們的前方，大概相隔五十米的一片空地，站了一百二三十個壯漢猛漢。這些人有一個特點，都穿藍色外套，看上去是一種戶外工作服。他們手裏拿的武器，果然是矛一樣的東西。他們交頭接耳，明顯在商討怎麽搞我們的人，損失最小。
    敵人的背後四周是另一撥人，就是楚夢環那一股神秘力量，他們身上粘了好幾種顏色的熒光粉，很容易辨認。從這狀況看，楚夢環比我們要專業。我打過群架，我對下麵的人的安排，多數是戴帽子，或者掛點顏色鮮明的東西。我這個方法，容易被模仿，敵人可以搶我們的帽子。
    楚夢瑤這個辦法，能說是不可複製。除非你搶衣服，但這容易嗎？沒個一分半分鍾不可能完成吧？
    心裏冷汗了一把，我對楚夢環道：“不是已經打起來了麽？怎麽現在是對峙局麵？”
    楚夢環道：“肯定已經打過，我的人衝進去，他們才不得不重新安排。”
    “你有什麽主意？”
    “我們三輛車衝進去，用車撞散他們。”
    “不行，這裏是北雄。”
    “弄死了找地方一埋，沒問題，這髒事可以由我的人來做。”
    “不行。”
    “如果你同意這樣做，我同意讓車開出來，讓你的人撤出來。從視頻看，敵人已經有靠過去的趨勢，你有三十秒鍾做決定。如果你不趕緊決定，敵人一衝擊，可能你的人就要掛。你的人掛，或許敵人掛，你挑吧！”
    總被吃住，心裏不甘，但真的選擇不多，我必須讓葉南活著：“我什麽都沒看見，你自己弄吧！”
    楚夢環一秒鍾都不怠慢，轉身就吩咐自己的人。同時，她用對講機告訴白楚，我們外麵的計劃。大概白楚在裏麵所看見的情況更殘酷，而且亦是很擔心龍門人。所以，她聽完楚夢環的話，知道楚夢環要大開殺戒，她都沒反對，隻是低聲說了兩個字：要快。
    車子當然如白楚所希望的那樣，很快，三輛前後開進去，一路大油門狂奔。
    楚夢環的大部分人都上了車，留下來的是兩個。
    我一樣，隻留著大玲和小玲。
    白旗進了去，他主動要求上車，他對我說的話是：洪先生，無論生死我都希望和我那些兄弟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