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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根敢嗎？不敢，他非但沒走前，反而在退步。我看著這一幕，心裏疼，但其實疼什麽，我並不知道。
    猛地，桑姨拉住我的衣服：“門主，我不能害門頭的名聲，他是這些人能一心一誌的精神所在，你明白的對嗎？”
    話剛完，淩詩詩也走過來，她道：“她說的對。”
    桑姨死，已經是不可逆轉的結果，門頭的精神還要嗎？我不知道，我腦子忽然很亂。但我又很快做出決定來，因為桑姨臉色真的好痛苦，不但因為匕首紮進了胸膛，還因為死的一刻都無法如願。
    我是門主，有些決定隻能我來做，我不想她遺憾，我亦不能讓門頭的精神在龍門人心裏煙消雲散。
    站起來，我對葉根道：“葉根你過來送桑姨一程。”
    葉根道：“門主，我不能。”
    “什麽不能？你不是要反的嗎？”
    “我沒有，我當時不知道那麽多真相。”
    “你必須來，要不你問問後麵有誰來，沒人來，這就是你的命。”
    葉根往後看，一個個師兄師弟師姐師妹掃一眼，沒人願意，哪怕剛剛喊很大聲，抵抗很激烈的那些，忽然間都鴉雀無聲起來，而且集體在退步。
    重新回過頭，葉根望著白楚懷裏的桑姨，非常遲疑。
    後來有個人站出來，葉小梅，她說她來。
    走近，蹲下，撿起匕首，葉小梅說了一聲，桑姨你好好上路。
    下一秒，葉小梅抓住匕首柄用力一紮。
    桑姨走了，那一刻白楚的眼神滿滿是恨，她吼道：“死的人還不夠多嗎？報仇報仇，冤冤相報不知道？我們華生門人就沒像你們龍門人，總說報仇雪恨。我奶奶死的時候，人還沒下葬，華生門和龍門決戰，華生門打著報仇雪恨的旗號沒有？沒有，甚至外界都不知道，反而你們呢？”
    有個師兄陰陽怪氣道：“你們為什麽不說？這裏麵我看是有文章。”
    白楚吼的更加聲嘶力竭：“是，我們說出去，外界亦會以為我們黑龍門，誰讓我們是外來者？但因為這樣我們就要吃啞巴虧，這件事就可以不是龍門人的責任了嗎？”
    “知情人都已經死完，你說什麽不行？我看你就是個妖精，是你迷住了門主，你們騙門主，你們說的不是真相。”
    “你胡說。”
    “我覺得沒有。”
    我望後麵看：“誰？站出來說話，既然敢說，你就得敢露臉。”
    立刻有個師兄走出來，不是正脈龍門人，而是親屬，他昂著脖子對我道：“門主，我有什麽話說什麽話，如果你要對我怎樣，隨你的便。”
    楊冰道：“沒人要對你怎樣，你不要引導大家的思想。”
    我對楊冰做了一個冷靜的手勢，走進他：“師兄你說白楚迷住了我，你在侮辱我。我可以發誓，我心向龍門，我考慮事情首先考慮的是龍門。不然，你說一件事出來，我沒有先考慮龍門？我為了龍門，我和淩詩詩什麽關係，你們沒眼看嗎？為什麽這樣？為龍門能穩定發展，而不得不做交易。白楚，我和她隻是朋友，我和淩詩詩不是。淩詩詩尚且如何，我被白楚迷住而損害龍門利益，你這樣說，你動過腦子嗎？”
    師兄語塞，臉色一陣發紅。
    我沒繼續說他，我沒時間了，我需要做的是把大事給說清楚：“我們對付刀會很順利，其實這裏麵有交易，我無法告訴你們是什麽。但有一點我可以發誓和你們說，楚門主給了許多配合，如果她心胸狹窄，我們早已經全軍覆沒。多的我不再說，大體就這些，我相信你們有腦子，會想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事，是不是該把錯誤繼續下去。”
    淩詩詩湊我耳邊道：“你給他們選擇，比如地上這些錢。”
    我一愣，這好嗎？錢，龍門人挺討厭，而且逼太厲害會不會適得其反？和淩詩詩對視著，幾秒鍾後，我選擇了妥協，就一點，她不會坑我。
    指指地上的錢，我接著道：“如果我還是門主，從今天起，龍門和華生門再無恩怨。我不逼迫你們認同，但我懇求你們放自己一馬，讓過去的真正過去。如果有人想離開龍門過新生活，地上的錢隨便拿，一袋兩袋三袋都沒問題，甚至還可以提別的要求，隻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
    聽完我的話，還真有人動起來，是兩個師兄，各自扛了一袋錢來到我跟前道：“門主，我父母和叔叔嬸嬸都死在決戰之夜。野狼山的戰鬥，我妻子亦沒能活下來，就剩我一個人。你當我對不住你吧，我沒要求，我會永遠消失……”
    另一個師兄說的差不多的話，告訴我會消失，不會自己去報仇，更不會給龍門添任何麻煩。
    我沒言語，指指外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他們走遠，我問其他人：“還有嗎？”
    有，龍門家屬，八個一起走出來。
    見要走這麽多人，楊冰受不了，飆著髒話靠過去。我追上去想拉住她，沒拉住，最後葉小梅幫了忙才勸好。
    八個家屬有男有女，他們隻有四人拿了錢，而且不是拿一袋，隻是隨便抓一把。他們沒和我說會不會添麻煩，會不會自己去報仇之類，我想他們應該是心裏很亂，不確定，所以不想說吧！
    前後走掉十個人，心疼。
    但我必須說，比我想的要少，我能接受。
    哪怕走一半，我希望他們能過好，而不是留下來繼續不知死在那一天的曆程。
    反複問了兩遍還有人走沒有？沒有，但有兩個師姐表示她們需要時間靜一靜，說完轉身離開工廠。
    留下的基本上已經接受了我說的真相，我對他們道：“都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葉小梅葉根你們回西雄，把這事告訴秦龍身邊的師兄。”
    轉瞬間，除了淩詩詩楊冰和葉童葉南辣條潘帥之外，走的一個不剩。
    此時一直淡定在聽我說話的楚夢環走過來，她的臉色不好不壞。到跟前第一句話說的是，比我想的容易，看來你在龍門人內心的地位比你自己預計都要高，說完指指地上的錢：“你說過的話算數嗎？”
    我道：“當然。”
    楚夢環遲疑了片刻才又道：“我不是要錢，我隻是需要那些當鋪重新運作起來，否則東雄會非常亂。還有，我需要和某些人討價還價，這裏麵的許多東西能用上來。”
    “我知道。”淩詩詩說過這個點，我回到這裏進來前，先和她談過，她的意見是給。所以，我不抵抗，雖然我內心並不情願，而且這很難和樓上那些大咖交代，“現在就拿走，趕緊走，帶上桑姨回去處理你的問題。三天後，我回東雄，我們談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