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傷口都處理完畢以後，周小顏才開口說話：“你的傷不是很嚴重，主要是腦袋二次受傷，你要多注意，不要再傷著，不然會很麻煩。”

    我嗯了一聲道：“謝謝啊。”

    “別謝，這可是收了錢的工作。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幫我閨蜜一個忙。”

    “你說，隻要能幫上，我肯定義不容辭。”

    “她要買二手車，你對車那麽熟識，肯定能幫上忙。”

    “沒問題，我保證幫她找一輛性價比高的好車。”

    “明天給你diàn huà。”周小顏收拾好處理傷情產生的垃圾，打開門，“你多點休息，沒什麽事盡量不要出去。”

    怦地關上了門，房子裏剩我一個，我打開電視機，隨便挑了一個頻道看著，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傍晚五點鍾，毛軍給我打來diàn huà，問我考慮的怎樣？答應淩詩詩沒有？我說答應了，並且已經談好條件，同時把條件的細節說了一遍。

    聽完我說，毛軍沒有多話，就一句，下班了回來看看我，這家夥大概是提前下的班，掛斷diàn huà不到四十分鍾已經趕回來，並且帶回來快餐。

    一聲不吭看著我吃完飯，毛軍道：“哥們，我想了想，昨晚我給那些意見，其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我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愜意的抽了兩口才道：“那些意見？”

    “讓你答應淩詩詩。”

    “一天一個樣，你能有點兒立場麽？”

    “我也不想。”毛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你先看看這個吧！”

    我接過手機，屏幕亮著，顯示的是一個shì pín畫麵。我按下播放鍵，shì pín隨即被播放出來。shì pín畫質很一般，但能夠看見shì pín拍攝於一家酒吧，還不是普通的酒吧，而是中間有擂台的酒吧！

    擂台上麵正有人在對戰，一個穿著沙灘褲赤著膊，一個穿著白色的練功服。

    看清楚，穿練功服的不正是楊林嗎？

    這個shì pín隻有短短的五分半鍾，但是內容非常豐富，它把地下格鬥的激烈和殘忍完完全全地呈現了出來。同時還有楊林的實力，他的對手可是一個體重看上去比他要多三分一的壯漢，可以說雙方的體型不在一個等量級，他竟然能狠狠的虐對手。他格鬥的經驗和技巧極其出眾，出手也狠辣，甚至狠毒了，每一拳揍下去，鮮血直噴，場麵慘不忍睹。

    輸掉的壯漢最後被人從擂台抬下來時，一臉都是血，五官完全看不清楚。就看那一張臉，估計她媽都不會認得那是自己的兒子。真太慘了，如果是吃飯之前看的shì pín，我絕對會沒胃口。

    shì pín結束，我背脊骨仍然是陣陣的發涼，冷汗從額頭和太陽穴的兩側往下滑，望著毛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毛軍拿回手機，操作了一陣道：“shì pín發了去你的微信，你去把比賽退了吧。如果不能退，必須要打，你就多看看shì pín，好好研究楊林的打法。但我真的不建議打，我昨晚錯了……”

    我道：“你從哪弄來的shì pín？”

    “昨晚回去以後，我和我朋友說了說。他去過格鬥吧，我說出楊林的名字，他還表示有聽過，然後給我找了這樣一段shì pín。”毛軍哎了一聲，一臉後悔加懺悔，“對不起啊哥們，我不該胡亂的鼓勵你。”

    “不能退了……”

    “想辦法啊，人家是格鬥高手，一個月，你怎麽學都不可能打贏。”

    我沒有怪毛軍，因為如果我自己不願意，他怎麽說都沒用，換言之，我自己願意，那表明絕大部分都會是自己的選擇。況且看了這個shì pín，我整個人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這上麵，而是在怎麽辦上麵。答應了又反悔，那不是我的性格，但楊林這能耐，勉強打，搞不好真會被打死。

    天啊，怎麽搞？

    奇怪了，昨天挨揍的時候，我也沒發現他有那麽強。

    或許大概因為在醫院吧，不像擂台，無法隨手所欲的下狠手。

    見我不言語，毛軍又道：“哥們，說句話，怎麽整？能有辦法退嗎？”

    “我反悔，你覺得淩詩詩能放過我？即便淩詩詩能，你認為楊林能？”我苦笑，認命的苦笑，“隻能打，關鍵是怎麽打能贏，即便輸，把命保住。”

    “淩詩詩真能坑死人，要不我們走吧，離開東雄市。”

    “走？”我嗬嗬了兩聲，這次不是苦笑，具體是什麽心境發出的笑聲，我都不知道，但那刹那，我想起的是淩詩詩說的關於勇敢的心的話，我不想，亦不敢苟活，我願意用苟活的日子去換一個機會，哪怕失敗的幾率更大，性格使然，不服輸，“我不走，你別說了，我和楊林打定了……”

    “要是這樣，我朋友說唯一贏的可能是出陰招。比如開打前讓楊林生病，身體完全不在狀態。又比如以場外的東西影響他，甚至威脅他，這比較難，但可以嚐試。”毛軍還是知道我的性格的，知道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所以有和他朋友往這方麵商量過。

    看來還是有辦法的啊！我舒了一口氣，人明顯比剛剛要輕鬆：“多搞點關於楊林的資料來，我們研究研究。再找淩詩詩看能不能做點什麽保障，我總是覺得，她既然慫恿我去打就不會全是坑，畢竟我贏不了，她也是白費勁。”

    “這點我倒是沒去多想。”

    “當然了，你淨想反悔了，做人要有性格、有立場，逃跑算個啥？我做不到。”

    “可以了，我們一起麵對，為了性格，為了立場，為了報仇，為了未來，幹他娘的！”

    “趕緊回去吧，我又困了，想睡覺。”

    見我真的躺在床上，毛軍隻能走，他不知道的是，他剛出門，我立刻又坐起來，打開手機繼續觀看那段隻有五分半鍾，但內容非常令人震撼的shì pín。

    坦白說，我搞不懂怎麽這樣的地下格鬥場能生存下來，jǐng chá不管嗎？

    或許利益使然吧，就像塞車，有莊家，有約賭，花花綠綠的鈔票就能在裏麵大把的運轉。

    反反複複看了許多遍shì pín，似乎因為熟識了，又或者麻木了，我沒再感覺楊林很可怕。再就是非打不可吧，我不能沒開打前就自毀信心。

    不是還有時間麽？鬼知道會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