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倩又露出那種看穿了我的神色來，緩緩的、淡淡的道：“你怕我是盧西奧派來試探你的唄。盧西奧和龔三通不一樣，這個人要複雜許多，你也這樣認為對吧？”

    真的必須說，她很聰明，直說到我心裏，讓我毛管直豎，我極力掩飾著自己道：“對，但這跟我什麽關係？”

    “你們在做交易，你不怕被坑？”

    “你不也說過他們不坑我麽？”

    管倩嗬嗬笑了兩聲，看白癡似的目光投在我身上，媚眼一飛道：“有句話叫此一時而彼一時。”

    鴻門宴，這絕對是鴻門宴。

    隻是這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心裏糾結，嘴裏不得不故作鎮定：“你這話有分化我們的嫌疑，你心裏該不會真這樣想吧？”

    管倩微笑，充滿了玩味，再配合那慵懶的坐姿，整個就像女魔頭：“方迪收買了我，你信不信？”

    “額，這種事別開玩笑。”

    “沒了，我隻是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擅長侮辱人，真正能讓他們看上眼的人不多。一是比他們強的人，二是他們需要用的人。你挺特別，你會覺得自己是第二種吧？我問過盧西奧，他怎麽說想知道嗎？”沒等我回答，管倩隨即又接著道，“你介乎於兩種之中，有些方麵你比他們強，他們必須用你。”

    “這很重要？”我又拿了一個蛋撻，好吃，但不是真那麽餓，是心情複雜，需要做些事來掩飾，不然管倩真要看穿我，人家社會經驗可比我豐富得多，“我不知道你說話什麽重點，你想說什麽不如直接幹脆點。”

    “盧西奧已經大四，再半年去實習。我大三，還得一年半最少。他一走，我們的關係完蛋。其實早就完蛋，我現在對他而言就兩種功能，幫他寫材料收信息，以及泡女人。”

    “你幫……他……泡女人？”我像聽了魚能在空中飛一樣震撼，什麽玩兒？自己正牌女友幫自己找qíng rén，誰信？“你和我開玩笑吧？”

    “我擴發誓。”

    “不是，這怎麽辦到的啊？你都怎麽做？”

    “她看上什麽女生，我靠過去了解，幫她收集這個女生的一切。比如性格喜好，需要和需求等等，方便他展開攻勢。成功以後，他有時候會把人帶回租住地，有時候去酒店，還得我訂房間。”管倩一張臉又變回剛開始說這些事的苦澀，甚至苦逼，“我就是個壞人，你說的對，我做錯了，用錯了辦法。我以為我成她正牌女友，路會好走，錢是有，但人家就不當我是人。”

    “這個吧……”我遲疑著，不知該怎麽控製詞措，我是安慰她還是教訓她？她需要的是什麽？好半天才有了決定，繼續道，“我覺得人不能太貪，什麽都想要隻會什麽都得不到。你最開始想要的得到了，你還想控製一個人，這有點過分是吧？”

    “對，所以我才幫她泡女生。說回來他走以後，我還要混，我幫你忙，你幫我忙可以嗎？這是我和你談這些的本意。”

    “我能幫你什麽忙？我什麽都沒有，**絲一個，爛命一條。”

    “你？**絲？你不是，絕對不是，我不會看走眼的，你隻金子，隻是還沒有完全散發光芒。”

    “你該去算命。”

    “那你至少有的你不知道的。”

    “例如呢？”

    “保護。”

    “拉倒吧，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什麽時候讓方迪幹了都不知道，我保護你？不如你保護我吧！”

    管倩一副嚴肅口吻道：“我說真的。”

    我知道她說真的，所以我才耍太極。這招我是和小老頭學的，以前他對著他媳婦就老耍太極。他媳婦有多過分的要求，他都不拒絕，就耍太極，慢慢事情就過去了，不用黑臉。被管倩拆穿，那沒辦法，隻能認真對待：“管倩同學，你不需要人保護，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盧西奧去實習，他家背景很好，非常強，但有些事也需要一些方法。他說了等他去實習之前給我十萬塊，我最後幫他一件事，完了以後從此分道揚鑣。”管倩說到這裏突然止住，起身去酒吧拿了一**啤酒出來，咕嚕喝著，仿佛以下的話不用酒精來壯膽，會無法說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我真的很後悔讓她進來。

    喝了有半**酒，管倩舒一口氣繼續道：“這件事是我得去給一個四十六歲的男人當一個月那什麽。”

    “什麽？”

    “qíng rén。”管倩暴怒，“要說那麽清楚嗎？”

    “不會吧？”我好震驚，盧西奧竟然如此不堪？這是渣男，而且還是超級渣的一種。

    “實話，我靠近他是一回事，但讓我去做那樣的事，做不來。他有錢，還帥，我不介意。四十六歲的人，而且我見過，此前亦聽盧西奧講過，那是很變態的一個人，我想我寧願死。”管倩咬著牙說的這句話，然後繼續喝酒，咕嚕咕嚕把剩下的半**幹掉才又繼續道，“這些事你一個人知道，你不要說出去。”

    我一副嚴肅表情：“絕對不說。”

    “你幫我麽？”

    “怎麽幫？我無法幫。當然我很同情你，盧西奧這樣做太過分，可我覺得你可以不同意，你不要那十萬塊不行了嗎？”

    “不是十萬塊問題，如果我不做，我甚至無法畢業。”

    “為何？”

    “盧西奧什麽人你不清楚，但我清楚。這是威脅，能讓他放棄的隻有一個辦法，更大的威脅。比如你，如果我成了你的女人，他肯定給麵子，尤其往後。我不怕告訴你，我現在那麽勞心勞力為你造勢，也是想的你以後幫我。所以即便是熬通宵，即便絞盡腦汁去想怎麽寫，怎麽把勢造出來，我都不煩躁。”

    我超級無語，成了我的女人，我撿盧西奧用剩下的我算啥？我不要臭掉？她問題解決了她倒好，我呢？想狠狠拒絕她吧，人家還很會說話，勞心勞力幫我，我太狠，顯得沒良心。

    和她對視著，我左思右想才道：“管倩同學，你說這些太複雜，我有點消化不了。你讓我想想吧，我捋順了以後再說，反正有時間。”

    “拖字訣？”

    “沒有。”

    “我已經看出來，你別不承認，你是想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