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我說兄弟，當時的情況你覺得我有選擇？我不這樣做，幾十人我打得過？有人趁機下黑手，我隻會比現在慘。”

    李波反駁道：“都是學生，誰膽子那麽大敢下黑手？”

    “龔三通說追我那些人有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員。”

    李波沉思了十多秒，明顯是想通了：“好吧，如果都是要受傷，不如自己傷自己，這樣做的同時還能帶著反擊。連馬院長都已經驚動了起來，責任落下去，肯定要有人被開除學籍。”

    我嗬嗬了兩聲：“對，段默，就看方迪救不救這隻走狗。”

    “不救，唇亡齒寒，救，引火燒身。”李波在床邊坐下來，看著我的還是那副很古怪的狀態，仿佛看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物一般，“不過兄弟，我還是怎麽都無法理解。你竟然敢對自己下手，換了是我，我怎麽都不可能做到。”

    “你試過受傷很嚴重，經過幾次搶救？”

    “沒有。”

    “你有試過斷手斷腿了都得堅持著去和對方拚命？”

    “沒有。”

    “那你做不到很正常。”我能做到，除了這是當時最好的選擇之外，還因為我和楊林經曆過的格鬥台的決鬥，明知打不過，我要去，明知打他一招，他會回我一招，可能會斷腳，可能會斷手，又可能會斷脖子，我還是要去。心理上我早就過了害怕的這一關，我自己紮自己腹部算什麽？我會把握力度，這和我不能把握的相比起來，其實更安全，“不說這些了，現在就這結果，我們等等看這件事最後會如何。”

    “不用等，我們贏了……”

    我們正說著，突然敲門聲響起，門打開，高玲走進來。

    走到床邊，高玲先是很關懷備至關心了一下我的傷勢，然後才說了說學校發生的事。我出事以後，學校一直禁閉，隻準入不準出，jǐng chá在一個個把鬧事的人找出來審問。等jǐng chá忙完，晚上十點鍾左右，全校師生會在大球場集合，校方做guān fāng公告。部分內容她已經知道，關於xiǎo jiě找shàng mén，我是無辜的。

    高玲說完，白老師剛好回來，jǐng chá進病房，他把高玲和李波領了出去等。

    jǐng chá給我錄口供，問我當時的詳細情況，段默為何用樹枝紮我等等。我早想好了dá àn，能對答如流。看他們表情，顯然沒有什麽懷疑，問完就走。然後白老師進來告訴我，他要立刻和高玲一起回去，李波留下來，學校的事完了再看情況通知我。

    怦一聲關shàng mén，李波過了有二十分鍾才回來，手裏提著兩個袋子，裏麵有他自己的晚飯，還有我的晚飯。

    吃完飯，我還是想抽煙，李波不同意，說沒煙。

    抽不成，我隻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拿出手機登陸微信。

    和想象中一樣，我收到一大堆問候，多數來自女生。有的還問我在什麽醫院？幾號病房等等。我都沒有回複，現在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的情況，那就留給馬院長在全校大會裏說吧！

    我隻給張浩和黃自強回複了，讓他們開會的時候擠到前麵做直播，我想聽聽馬院長怎麽說。

    張浩和黃自強答應了，黃自強還說胖子有交代過，他們已經提前到了大球場。

    我看看時間，才九點半，這也太快了吧？

    退出微信，看看論壇。有點怪，登陸竟然被屏蔽，版麵的帖子隻剩兩個常年置頂的公告，以及一個新發布的guān fāng公告。打開新公告，還隻有一串小字，稍後更新guān fāng公告，敬請留意。

    有點無聊，還是想抽煙，我對躺在隔壁空床上，一樣在玩手機的李波道：“兄弟，買包煙吧，抽抽又不會死。”

    李波道：“紮自己你都有勇氣，忍一忍煙癮都搞不來嗎？”

    我嗬嗬笑道：“我是覺得你很吃虧，是我受傷，你又沒受傷。”

    “我能忍。”

    “你真無趣。”

    “我就這樣。要開大會了，黃自強拍來幾張zhào piàn，你有收到沒有？”

    我這才又看了一眼手機，是有收到zhào piàn。放大看，拍的是大球場的情況，燈光很明亮，四周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以班級劃分區域，非常整齊。東北麵是講台所在地，上麵擺了五張長桌，已經坐了些學校領導。兩旁還有保安，以及不少老師。另外還有工作人員在連接音響麥克風等等。

    我問李波：“這樣的大會開學到現在開過麽？”

    李波道：“剛開學那幾天開過新生歡迎大會，但形式不一樣。當時球場四邊都擺了不少攤檔，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社團在拉攏社員的廣告攤檔。校方領導發完言走了以後，那些攤檔就忙碌了起來，很熱鬧，什麽樣的表演都能欣賞到。”

    “還有表演看？”

    “有，每個攤檔前都在展示各社團的內容，比如芭蕾社，那是在跳芭蕾舞。”

    “哦，是這樣。”有點遺憾來遲了學校，沒親眼看到，“發過來沒有，你開，我這邊不開，不然讓他們身旁的人看見，會知道我的情況。”

    李波想想有道理，所以用自己的手機給黃自強發了shì pín。其實如果用我的手機來對接，也沒機會，李波那邊剛接通，xìn hào還沒開始穩定，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淩詩詩的來電，她竟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並且人已經到了醫院，她問我有什麽需要她幫忙買？

    我怦然心動，買香煙？

    淩詩詩這是救星啊，我想什麽她來什麽。

    我幾乎衝口而出讓她買香煙了，想想不對，李波會聽見。所以我說了一句，短信發她清單。等我掛斷了diàn huà，打開了短信功能，再想想又不對。淩詩詩會給我買香煙？想錯我的心了，別的估計還差不多。

    思來想去，我決定用一些技巧。

    我寫了比較多東西，水，毛巾，牙刷等，中間夾雜著香煙。我拚淩詩詩自己不看，直接把手機屏幕亮給便利店老板，那我就有福氣了。當然我還得支走李波，我把短信發出了隨即對他道：“胖子，我有朋友過來，女的，你估計得出去一下。”

    李波愣神看著我，不理解的意思。但他不是張浩，沒八卦的問我，最後帶著疑惑下了床，端著手機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