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倩明亮的雙眼之中，閃過了幾分深深的悔意，一副做錯了事的孩子，可憐巴巴在認錯的模樣：“我知道，但願現在沒有遲，現在遲了麽？”

    我避開了她的問題：“盧西奧這人想事情是不是特別陰險？”

    管倩搖頭：“沒有，隻是手段很陰險，兩者有區別，因為有時候不一定是他想的招，有可能是別的人。”

    “誰？”

    “小桂子是他和龔三通一起在學生會用的頭號馬仔，他自己有個獨用的同班同學馬豪爵，這人我見了都想躲。”

    “你見了想躲？”我感覺聽笑話一樣，管倩自己就夠陰了，會怕誰？我道，“你為何躲？”

    “他的眼神能給人一種把你一眼看穿的感覺，和他對視，很不舒服，我不喜歡他。我想整他好久了，但每次都不成功。而且每次都被反擊，搞的很慘。你要小心他，他這人不好應付。”

    “你下次別再遮遮掩掩。”

    “我不會了。”管倩喝了一口飲料，伸了一個懶腰，“說出來舒服多了，現在到你說說，盧西奧已經是這個態度，你打算怎麽搞？繼續嗎？”

    我反問道：“怎麽繼續？方迪用錢砸，比砸錢，你覺得我是對手？”

    “龔三通。”

    “有意義嗎？我不能白白浪費他的錢。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找個契機，用技術來拉攏，而不是用錢。”我拿起王老吉多喝了幾口放下，人站起來，“很晚了，你趕緊走。你最好小心點，多看看身後，整天穿那麽露滿大街跑，liú máng不欺負你都好像不給你麵子。”

    管倩嗬嗬笑：“你這麽關心我你女朋友知道嗎？話說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去到最親密的一步？”

    “誰說？”我自然不會承認，讓她知道，又會對我使詭計，我可還想過清平日子。

    “我說唄。”管倩的笑容慢慢在變化，變的浪了起來。她也站了起來，和我對視著，朱唇開啟，聲音和笑容一樣浪，“你不用騙我，我能看出來，她是個處，這就證明你們沒有去到最親密一步了……”

    淩詩詩是不是處，管倩能看出來？不對，淩詩詩還是處？真的假的？這話題不能談，要露陷。我轉身走人，邊走才邊道：“你以為你是神仙嗎？我看你就是個神經病。”

    “我說真話呢，盧西奧教過我。他學醫的人，同時很喜歡玩女人，還最喜歡處，他有專門研究過。”

    “你倆都有病。”

    “嗬嗬，被我說中了吧？我覺得呢，你和她沒發生之前先和別人發生一下，其實不叫背叛，你考慮下哇。”

    “你去死。”

    “好吧，不要我，那……藍美玉呢？”

    我懶得搭理她，加快腳步出巷子去匯合小平頭。

    回到學校宿舍，沒看見李波他們，打diàn huà還不接，發微信好久才回，說是在打籃球，問我打不打？我打個屁，我現在還不能做劇烈運動，不打，自己呆宿舍。

    翻了翻論壇，忽然有微信進來，是金票呆人：洪天仇，晚上聚會了吧？說的什麽秘密？

    我瞬間冷汗直冒，她怎麽知道？趕緊道：你怎麽知道？

    金票呆人：我知道的恐怕更多，都說出來會嚇到你吃不香睡不安，所以先不說，你說。

    我：我又不知道你好人壞人，說什麽？

    金票呆人應該在思考，讓我等了半分鍾才給回複：說一點點。你是不是想開個大排檔賺錢？然後其實是想借這個大排檔有更大謀劃？比如聚攏人氣，作為向方迪發起攻擊或者反擊的中心點。

    我除了繼續冷汗直冒之外，我還毛骨悚然。

    下意識四周看，沒發現有什麽不妥，但我卻真的有一種被無數雙眼睛時刻盯著的恐怖感。

    天啊，他怎麽知道？這事我隻和小平頭說過。

    想了一下措辭，我連忙發過去：你到底是誰？

    金票呆人：一個不會害你的人。

    我：我憑什麽相信你？

    金票呆人：你應該問自己。我認為你不如在外麵開武館，這樣還解決了你去龐麗穎那邊上班的問題，不用去了，不用在路上奔波勞碌。你可以從外麵請兩個人教柔道、跆拳道，然後從學校拉學員，亦接受外麵報名的學員。投資不用大，十來萬，不求賺錢，反正你會想到辦法讓人出這錢。再說個好處，你在學校開社太張揚，那兩位少爺的風頭被你蓋過，和你結拜的龔三通可能沒意見，另一個呢？你在外麵，這些問題則都能解決。

    我脫手把手機丟掉，太恐怖了，我要去龐麗穎俱樂部上班，他知道。我要開社，他知道。盧西奧會不爽我開社，他也知道。除了神仙和鬼怪之外，我身邊還有什麽都知道的人嗎？

    想了想，似乎有一個，淩詩詩。

    我趕緊又拿起手機，一串字打過去：你是淩詩詩對不對？故意耍我是吧？

    金票呆人：她？臭女人，你才是她，我不是。

    我：你到底是誰？

    金票呆人：我是我。

    我：你剛剛說那些事，全部都知道的就一個，淩詩詩。

    金票呆人：你打算開大排檔她也知道？

    似乎不知道，對哦，不是淩詩詩。那這該死的金票呆人到底誰？我又發過去：你再不說，我拉黑你。

    金票呆人：你不會。我那些建議你好好想想，拜。

    我拉回去看了看金票呆人剛剛說那些建議，很好，但來的太詭異，我敢用？我已經被嚇得心顫手抖，畢竟真想不到有誰會知道那麽多事，就我自己嘛？我難道在做夢？精神分裂？自己和自己對話？想到這，我很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好痛，好白癡，怎麽可能嘛！

    半個小時以後，李波他們帶著一身汗回來。

    見我臉色發白，張浩道：“你不舒服？”

    我搖搖頭：“不是。”

    李波也上上下下看我：“你臉色很白，真沒事？有事別死頂。”

    我一陣煩躁：“說了沒事，你們趕緊洗澡去，臭死了……”

    他們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李波先去，張浩和黃自強坐在床上休息。

    我躺在床上，麵向牆壁，繼續在想金票呆人是誰？我如果不想明白，我會把自己給嚇死。但越想去想，似乎就越是沒dá àn，越沒dá àn，我越煩躁，真想跳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