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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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鍾,我出了院。
就我自己,一個人,而不是被jǐng chá押送著,要送去刑警隊之類。
外麵的陽光很猛烈,但因為風比較大,不顯然悶熱。陽光灑落在身上,反而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爽。
我張開雙臂,深深呼吸了幾聲。突然,我手裏的藥袋子穿了,藥一咕嚕都掉了出來。
護士姐姐啊,你怎麽給我一個穿的袋子?影響我好心情。
剛把藥撿起,打算出去大門外麵看有沒有人等我,比如林子,或者龔三通。才抬起頭我就被嚇一跳,我跟前竟然站了兩個穿黑西裝,戴著墨鏡,很酷的大漢。從站立的姿勢看,他們應該是保鏢,至於是誰家的保鏢,那我不清楚。
其實我不能理解,為什麽保鏢得打扮成一眼能看出來是保鏢得模樣,低調些不是更方便保護自己的雇主嗎?就我看來,可能也是裝逼,有幾個酷酷的西裝大漢跟著,覺得很霸氣,身份的象征。
其中一個保鏢問我:“是洪天仇嗎?”
我道:“對,你們誰?”
“我們是盧家的人,我們老板找你談話,你跟我們走一趟。”
“對不起,我現在沒空,你讓你老板等等吧!”
“我老板立刻就要見你。”
“怎麽滴?想硬來?”我回頭看了看醫院大堂,“裏麵可是有jǐng chá。”
“有上帝都保不住你。”保鏢瞬間靠近我,手真快,嗖一把小刀就拿出來,頂住我的腹側,冷冷的帶鄙夷的口吻道,“可以走了嗎?”
麻辣隔壁,要表露幾個意思?剛出場就這樣,這不是給我借口讓我不要合作嗎?得,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還是去一趟吧:“行,我跟你們走。不過我告訴你,今天你對我動了刀,有一天我讓你連刀都拿不住。”
保鏢沒出言搭理,隻是做了一個走的表情。
我隻好乖乖的走,雖然我心裏清楚,我反抗,他們未必真敢捅。但萬一呢?人盧家可是死了盧西奧這樣的好苗子,瘋起來很正常。就如當時段默出了事,段家找我的時候也是挺瘋。
不過兩者一比較起來,確實實力也擺在明麵上。當初段家找我是通過馬院長叫我出來,雖然在茶莊裏也很瘋恐嚇我,威脅我,等到了醫院,段默他娘甚至想打我巴掌,但我說的話也有唬住他們。現在盧家,來的飛揚跋扈,就在醫院門口堵,管你裏麵有jǐng chá還是上帝,直接挾持走。
麻煩大了啊,他媽的,早知道走hòu mén出去,或者在裏麵借個diàn huà打一下,讓人進來接。
被挾持出了馬路,果然我有人在等,是林子和小海。見我出來,他們想過來,但走了幾步又停住。是我給他們不要的表情,林子先接收到,拉了拉小海。
就隔著一條馬路,他們眼巴巴看著我上了一輛白色奔馳,七座車商務車。
車裏一個司機,副駕坐了個三十歲左右的馬尾女人。我上了車,他們一句都沒做交流,快速動車,緩緩往市區外麵跑。
我偶爾看一眼倒鏡,林子他們有跟。可能因為這樣,我心裏淡定了許多。然後跟著跟著,馬尾女卻發現了,她開口讓負責開車的人找機會撇掉,他們還能成功。我隻能再次說一說,林子的車技他媽的太渣了,他該給小海開。小海和我比過,雖然不咋地,被我整下了溝渠,但至少比林子好。
兜兜轉轉過了工業區,車子來到一座新建的大橋上麵。
大橋是還沒完全建好的半吊子工程,中間斷的,還差幾十米才接上,所以入口處放了不少鐵馬用來lán jié,禁止車輛進入。此時此刻鐵馬已經被搬到一邊,能看見有車上了橋頂,一共兩輛,一黑一白,都是奔馳轎車。
車四周站了人,隨著我坐的車子開近,能看清楚有六個,四個保鏢模樣,一個他們的老板,盧西奧的至親無疑。
還有一個,竟是龔三通。
車子停穩,我被押下車,保鏢推了我一把:“過去。”
我回頭瞪著他:“你很不禮貌。”
“和你這種人需要說禮貌?”
“我很低等,是這意思嗎?”
“是,小屁孩,裝什麽十三。”
“我是有仇報仇的人,我記住你了……”
“你走不走?”
他蹭地又出刀子,我能不走嗎?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走。
邊走,我邊觀察站很靠近大橋斷點,背對我,不知望橋對麵還是望下方幾十米高河麵的男人。他穿的衣服顯得很古怪,下身是西褲皮鞋,上身是褂子,而且是那種挺老款的褂子,看上去打扮很不協調。他手裏夾著雪茄,偶爾吸上一口,吐出來的煙霧被風一吹,不停往後方來,很難聞的味道。
龔三通正麵對我,他站在抽雪茄的男人左側,靠的很近斷點,隻要退一步就會掉下水裏。或許因為這個的緣故,他挺害怕,雙腳微微的發抖。
走到抽雪茄的男人背後,我和龔三通對視著,想從他眼裏看出一些這個場麵的提示,他沒有給他,他的眼神很害怕。
我撇了一眼身後,四個保鏢都走了過來,就在身後四五米範圍站著,麵對橋的另一端。
而馬尾女,她越過去,走到抽雪茄的男人身側說了幾句話。
隨即抽雪茄的男人轉過身,我就和他對視了一眼,瞬間有一種遇上比淩相候更能給人壓力的人的感覺。
我眼前的男人從眉宇間看就是盧西奧的至親無疑,到底是老爹,還是叔叔、伯伯,不清楚,可能老爹的幾率更大。他不到五十歲的年紀,頭發還烏黑亮澤,皮膚很好,無論是臉蛋還是手,沒怎麽皺,反而很滑,手指很長,和盧西奧一樣。其實他並不太高,可能還不到一米七,卻能給人一種很偉岸的感覺。
他眼神盯著我,讓我心裏發毛,那是一種平靜之中帶種危機四伏的眼神。
把雪茄丟掉,踩腳下,他招手讓我過去,我撇了一眼龔三通才走近:“你是盧西奧他爹?”
他沒正麵回答,但有給了dá àn:“聽說你和我兒子是合作夥伴,和龔三通一樣都是少爺會的人,真的麽?”
我道:“你應該查過了吧?我怎麽稱呼你?盧叔叔還是盧伯伯?”
“稱呼不重要。”他掏出雪茄盒打開,給我亮出一盒的雪茄,“要不要?”
“不要,謝謝。”
“我盧中天就一個兒子,昨晚他死於非命,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吧?”他說話淡淡的,就沒看出來是剛死了兒子的感覺,眼裏倒不是沒有白發人送黑發人應有的悲傷,但如果說多濃厚,似乎真沒有,不知是掩飾得好還是內心真沒那麽在乎。
我又撇了一眼龔三通:“他沒說?”
盧中天加重語氣道:“我問你,我要你說,說實話,每一字一句都必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