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跑啊！

    一個剛打完點滴，一個半拐，四個人，如果比喻成雙手雙腳，我們就是廢了一半的人，怎可能打得過十多人？

    很悲劇的是，連走都走不及，剛跑回急診部大樓已經被追上，打成一片。

    和我打的還是高元霸，這家夥專挑我傷口打。

    李波的情況更糟糕，我看見一個家夥搬起垃圾桶直接往他身上砸。

    被一腳踹翻，我掙紮著爬起來，剛站穩，衝兩個人過來，加上高元霸，三個人一起對付我。

    要死了，這次要死了！

    眼看人就要到跟前，突然兩個都飛了出去，劈啪砸在等候區的椅子裏，椅子都給砸壞，人爬不起來。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高元霸，我趁這機會狠狠一拳砸他右眼，他嗷一聲叫，我才看清楚後麵的情況。

    竟然是楊冰！

    幾乎忘了啊，這是中心醫院，她值班陪葉童。

    “滾，立刻滾。”楊冰對高元霸他們吼，然後向我走來，拉起我。我都不敢相信，他媽的，她很恨我才對吧？救我還說得過去，救完走就算了，還拉我？

    有點不敢伸手，但最後還是伸了出去。

    把我拉了起來，楊冰道：“你這麽弱，你說你以後怎麽辦？”

    我一臉狐疑道：“你不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我給葉童麵子，不然，我恨不得你死。趕緊走，換個醫院看。”

    “不是……你……”

    “走不走？”

    走，趕忙從醫院hòu mén逃出去，我們繞進後麵的村子，在裏麵等著，等小平頭派了人開車來接，我們才出去。

    車裏，龔三通對我道：“那什麽，如果剛剛那位葉童的師姐是吧？能幫我們多好啊？”

    我白了他一眼：“拉倒吧，不收拾你已經算不錯。”

    李波道：“幸虧及時出現，不然問題大了。”

    對，來的及時，不然我會先遭殃。三個打我一個，我絕對應付不過來，他們也不能應付。原本李南和龔三通都沒受傷，現在有了，一個嘴巴浮腫，一個和我一樣，一拐一拐。

    很快，車子把我們送回俱樂部，當時三點鍾。

    俱樂部裏麵有不少人，散坐在四周，抽煙的抽煙，聊天的聊天。他們都是熟臉孔，是原來由林子帶著跟我們去四平公園幹架那一撥。我問了下小平頭外麵還有沒有？他說有，各個街口安排了一個望風，為的是有敵人朝我們而來，能及時發現，及時做準備。

    進了辦公室，我倒了一杯水，去冰箱拿了點冰，用水泡著敷腳。

    安靜中，我的手機響起來，方迪的來電，告訴我壞消息，說水強那邊穿了幫，又打了一場，他們贏了，但水強正在喊人四周找他們。我聽的無語，我說你幹的什麽？怎麽就穿了幫？他說腦子亂了，都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沒打輸，就這樣吧，他過來找我。

    剛和方迪聊完，突然小平頭開門進來，很焦急的口吻道：“高元霸來了。”

    “真敢來啊？”我猛地站起來，緊張，“到哪了？大概多少人？”

    “暫時不清楚，就看見一撥，不知道其它方向有沒有。”

    “那就去弄清楚。還有，準備好把門關起來，前後樓梯守住，不要讓他們攻上來，不然俱樂部要完蛋。”

    小平頭嗯了一聲，正打算走，才走兩步又回了頭：“然後呢？有什麽計劃麽？”

    “暫時沒。”

    “沒計劃？都這麽久過去了，你沒想啊？”

    “想你妹啊，一直在挨揍，有時間？趕緊去！”等小平頭走了，我和龔三通對視著，各自都在想辦法，也有和李波說，三個人一番商量以後，我給方迪打diàn huà，“方迪，你不能自己過來。”

    方迪道：“為什麽？”

    “高元霸來搞俱樂部了。我這邊出了個主意，能把人都拖進來，不知誰打誰，但估計俱樂部會不保，你和我一起承擔，幹不幹？”

    “不保的意思是什麽？”

    “被砸個稀巴爛。”

    “不值多少錢，幹。”

    “那你和蚱蜢說，把水強引過來。”

    “你打算怎麽搞，先說清楚。”

    “你剛剛說你們打贏，水強輸了不服氣，正在找人四周找你們對麽？你讓蚱蜢和他約架，就約在俱樂部附近，然後詐敗把人給引過來。高元霸可是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誰，還以為是我們的人，那會打起來。然後還有霍兵這，想想怎麽約他，用高元霸的名義。他們不是剛打過嗎？肯定也是雙方都不服氣。我們依樣畫蘆路，最後真不知道是誰打誰，我們壓根不用打，就讓他們仨打。”

    方迪不屑道：“你想多了吧？那有這麽好的事。”

    “事在人為，幹吧，你負責把他們招引過來，我負責拖住高元霸，協調好時間。”

    “你能不能協調好？這要同時開始，水強帶人衝出來，霍兵也帶人衝出來，三方人碰頭，各自不知誰是誰，不然一起打我們，那就徹底完蛋。”

    “不會一起打我們，霍兵和水強相互不爽，高元霸揍霍兵，水強肯定趁亂揍霍兵。當然啦，前提是有個人在他身邊說一說，建議他暫時不要管我們。”

    “媽的，難的叫我幹，你幹嘛？你幹嘛不幹？”

    “我不認識水強，你表弟認識，隻能你去做，我做協調工作。我這工作也很不好做，我人在俱樂部，中心點，我更怕呢。要是失敗，他們包圍了我，你說我怎麽個死法？”

    “罷了，反正都亂了，我腦子也亂，沒什麽想法，就按你說的吧，你先堅持住，我這邊盡量快點搞定。”

    我說好，隨即掛斷。

    這會小平頭又進來，告訴我已經安排好。然後說的是，高元霸他們突然停住，似乎在等人，又似乎在等機會。

    我聽了有喜的地方，亦有憂的地方。我得給方迪拖時間，高元霸他們停住腳步，幾乎等於在幫我。但反過來說，既然高元霸要等，肯定是等對自己有利的時機。我可不知道是什麽，但我知道，對他有利，絕對就是對我不利。

    當然，事情去到這地步也無法多想，隻能見一步走一步，繼續亂亂亂，看能不能渾水摸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