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五點半，我起了床，叫上小平頭和老虎，小海，四個人沿著寺廟跑步。那是我進寺廟以後第一次出去，四周的環境掃一眼，果然是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難怪華生門那麽多年不能發現，誰他媽沒事會注意一家已經建了幾百年的寺廟裏麵有沒有自己的敵人？

    一個小時跑下來，比過去我和梅老一起跑的時候累好多，或許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的緣故吧！

    傍晚，我們再跑，當天的夜晚，腳很疼。

    不過葉童給了我們一**藥酒，擦完第二天，竟然一點事沒有。

    然後不經不覺，我們就經曆了三天，第四天淩晨四點多鍾被門頭叫起床，四個人邊打哈欠邊擦眼淚，迷迷糊糊跟著門頭往寺廟的後山走。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了一片鬆林。裏麵竟然是個練功場，有許多木樁，木架，木人，和一些我看不懂的木器。奇怪的是，這些東西灰塵滿布。

    我發愣間，門頭對我道：“這地方已經廢棄兩年，原來葉童都在這練過。”

    我連忙道：“幹嘛廢棄？”

    “所有人都已經通過了考核。”

    “葉童用了幾年？”

    “三年。”

    “其他人呢？”

    “有的十年，五六年普遍吧！”

    多的十年，五六年普遍，這要多嚴格？望了小平頭他們一眼，我們都很無語！

    門頭顯然猜到了我心裏想什麽，他對我道：“從零開始，需要的時間是長一些，也因為我要求高吧。你不一樣，你有底子，而且你隻需要去學好一兩門用來自保，shā rén技你不需要去學。”

    小平頭道：“我能問問嗎？”

    “問。”

    “shā rén技最難學是不是？”

    “是。”

    “龍門人都像葉童一樣掌握著shā rén技？”

    “差不多，低的不低多少。”

    別說小平頭聽了想暈，我聽了都想暈。幾十個像葉童這樣的人，差不差多少，拉出去打架是什麽效果？我個天，幾十人打一千人是分分鍾的事吧？當然也就想一想，這些人都是寶貝，不能那樣去打。

    咳嗽了一聲，門頭對小平頭他們道：“我先試試你們的斤兩，看看你們適合學什麽。我隻會教你們一樣，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小平頭望了我一眼，眼神很古怪。三個牛高馬大的年輕人打一個六十歲的老頭算啥？固然他們知道門頭很厲害，但心理關真不容易過。

    然而不打，真不行，門頭已經把道士袍掖起來，做了一個你們上的手勢，他們三個人隻能圍過去。

    我走到一旁，打開帶來的礦泉水喝了兩口，點上一根煙打算開看。我麵風站，吐出的煙霧往回吹，我被煙嗆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再看，小平頭他們三個人已經躺在地上哇哇叫著。而門頭，仍然屹立在原地，仿佛根本就沒有挪動過腳步。

    驚死我了，他媽的這確定是六十歲的老頭，而不是青壯年？

    夾手中的香煙都給嚇掉了，我呆了幾秒，趕忙走過去：“門頭你動作怎麽能那麽快？他們三個同時攻擊，同一時間到，你能一個個應付。”

    門頭道：“打架的一招一式，是一門計算學，經驗和速度決定一切。”

    “不明白。”

    “他們的招式是同時來，但隻要我一動，就能錯位，他們的攻擊點就會變，空間就能出來，看似我速度很快，但其實我沒快他們多少，明白嗎？”

    “還是不明白。”

    門頭怒道：“自己領悟去吧！”

    “我都沒看見，我怎麽領悟？你還是說說吧！”

    “是他們太弱，弱得跟廢物差不多，明白了嗎？”門頭對我說完，對著已經先後爬起來的小平頭他們搖頭，“你們完全就是混混打架的方式，空門大開，招不連招，想怎麽打怎麽打，亂來。就你們這斤兩，遇上功夫稍微強一點兒的人，你們就隻有一個個挨揍的份兒。”

    小平頭他們哪敢說話，他們親身感受，比我要震驚。

    門頭走近他們，上上下下看了一通以後道：“你們隻能學剛猛的功夫，陰柔的功夫不適合，一個個笨手笨腳，估計也是學不來。另外就是學戰術，三個人配合打，一加一加一大於三，學一個月，勉強能應付楊冰。”

    學一個月，能應付楊冰？我很滿意，我望了身後的楊冰一眼：“那葉童呢？”

    門頭搖頭：“應付葉童不可能。你去跑步吧，前麵的樹樁繞著跑。楊冰你帶他過去。”

    楊冰說了一聲是，把我往前麵帶。

    呈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木樁陣，但這個木樁陣很奇怪，不隻是下麵有木樁，上麵一樣有。下麵的從地上直立而起，上麵的打橫吊著。我看不明白這裏麵的道道，隻能問楊冰。她給我解釋的方式非常特別，她推動了一根上麵的木樁，隨即整個木樁陣上方的木樁，一根撞一根，全都huó dòng起來，看的我背脊骨陣陣發涼。

    我道：“你們以前都這樣玩？”

    楊冰點點頭：“沒錯。”

    “我要暈，這在下麵哪兒是跑步，被木樁追著，一個不小心不得撞吐血？”

    “門主，這是小跑，其實說白了就是練習閃避。你就當這一根根木樁是敵人，他們打你，你閃避。很適合你學，聽門頭的絕對沒錯。”

    我知道沒錯，但撞擊速度太快了，我都進不去。

    看我這樣，楊冰道：“你可以先看一下規律，像音樂一樣，找節奏。”

    “我不會音樂。”

    “那我告訴你，你進去。”

    “好吧！”我把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地上，外套也脫了下來丟一邊，深呼吸一口氣，“我說堂姐，你別耍我。”

    “不會，準備，三，二，一，進。”

    我趕緊往裏麵衝，不行，才閃開兩根，忽然發現三個方向一起來木樁，一根撞我的胸前，一根撞我的腹部，一根撞我的後背。我趕緊趴下來，沒想到暗裏還有一根，直接撞我的屁股，劈啪一聲，我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我滴個天，疼死了，這怎麽玩？

    我趕緊爬出去：“玩不來，玩不來，換一個。”

    楊冰道：“那你去學shā rén技，但別說我不事先告訴你，shā rén技比這個要難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