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好悲催，做好了各種計劃，想好了各種說法，什麽上中下三策都已經具備。

    他媽的，結果霍筎又表明了要說法，但同時又在示弱，這很難對付。我到底是好好說呢還是強迫呢？她的立場，我判斷不出來，我還真不敢亂動，以免最後雙方的關係搞到無可挽救。

    我隻能說，這女人是個很恐怖的對手。

    我道：“既然這樣，霍筎阿姨直接點吧！”

    “我要先想想，門主給我點時間。”

    “地呢？”

    “地肯定給你。”

    我望著她，發現她的手似乎有點抖，絕不是因為冷，她穿挺多，剛才就不抖。看情況是害怕，但具體怕什麽，我不知道。不過她這個狀態，讓我靈機一動，我道：“要不你先幫我一個忙？”

    霍筎道：“門主請說。”

    “聯係十三唐和華生門，把我說出去。我會給你一個位置，你讓他們過來。怎麽說，你自己想，但我建議你不要說你是龍門人，否則他們回頭就會滅了你。當然啦，前提是他們先滅了我，不然不會有機會去找你。”

    霍筎表情怪異，眼神顯得很慌，好想問我說的真話假話，又不敢問，她沉默著盯著我。

    我繼續道：“霍筎阿姨沒話說？”

    霍筎還是以不變處之：“門主覺得我該說什麽？”

    “比如問問我是不是真的具備去fù chóu的力量，比如問問我是不是在威脅你，比如問問我到底是想要地，還是想要你幫忙，還是一起要等等。”

    “門主很聰明，這三個問題我心裏都在想，還想不明白。”

    “那好，我告訴你，虎幫是我的虎幫信嗎？”

    “你的虎幫？”霍筎明顯不相信，“門主，當時虎幫追殺你比十三唐要積極。”

    “不能是作秀？”我拿出手機給二娘打過去，二娘接通，我道，“二娘，你在虎幫叫林妍嗎？”

    二娘警惕道：“小天你有話直接說，我現在很不爽。”

    “好吧，我就問問，對淩詩詩那邊的計劃，你做的怎樣？”

    “我會飛嗎？”

    “你最好快點，因為我耐心有限。我等你diàn huà，二娘。”我把二娘兩個字咬的很重，霍筎聽驚呆了，她肯定相信，不會懷疑。我得謝謝二娘的配合，這不是說好的事，我多害怕我問她是不是在虎幫叫林妍，她給我的回答是跟你屁關係，“霍筎阿姨，現在相信了吧？”

    霍筎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門主，我隻能說你太厲害，但怎麽會是你二娘？難道老門主……”

    老門主沒死？她肯定想問這個，我立刻打斷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霍筎立刻換一個問題道：“對淩詩詩那邊的計劃是什麽計劃？門主能說說嗎？”

    “你認為呢？你肯定認為我是拿自己的愛情去換取任家的幫助吧？”

    “原來華生門把十三唐調了回去，不讓十三唐去白化縣是任家的麵子，不是看淩詩詩份上幫的門主你嗎？”

    “如果我告訴你也是作秀呢？”

    “我無法理解。”

    “霍筎阿姨，你其實不需要理解，你就問自己，想不想摻合進來。我覺得你也很累，一直護著龍門的東西，你是時候功成身退了。我給你這個機會，亦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霍兵就那樣了嗎？”

    “不，我隻要地，不是用錢賠的意思，而是即便我死，你們都不會好過，反而更難過。即便我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不要為難你們，你不否認吧？”招已經大亂，我隻能用忽悠，二娘的配合讓我有了資本，加上任家，她肯定相信任家和我有關係，而不隻是淩詩詩幫我。我甚至都可以表現出一副，敢把自己心愛女人拱手相讓的模樣來，這樣夠殘酷，我越殘酷，越滅絕人性，她越不敢和我對抗。

    霍筎搖搖頭，不否認的意思，然後歎息道：“門主，其實我是站在中間好為難。原來我跟我哥保證過，總有一天會殺了你。那還是在霍兵的墳前做的保證，相當於發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上天要懲罰我，怎麽偏偏你是龍門門主？”

    “你覺得好慘？”我指指我爹娘的兩座墳，“看看我父母，這是衣冠塚，死無全屍。還有許多龍門人，那些曾經的你的兄弟姐妹，全部冤死。他們的孩子一個個從小無父無母，他們又做錯什麽？而霍兵，你敢說霍兵沒做錯事？如果我比他笨，結果怎樣？我死，這樣你高興？”

    霍筎不言語，望著左側我爹的墳，那空白的墓碑發呆。

    我繼續道：“我相信你亦在我爹墳前說過一些話，一些你會等我，你會用盡全力去幫助龍門fù chóu之類的話，對嗎？”

    霍筎的目光轉到我身上，忽然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門主真會說服人，我總算明白，為何你可以從一個修理工，走到高校裏麵的天。”

    我沒語言，她這話沒重點，我不知道怎麽回應，沉默最好。

    “門主能和我說一句實話嗎？如果我下山以後不給地，你會如何？你見我之前肯定想了好多種可能，你打算怎麽做？會殺我嗎？”

    “不會，因為沒必要，你自己，你肯定不覺得自己寶貝。”

    “明白，殺我身邊人。”

    “不，我隻會威脅你，我覺得威脅你，你會給。然後，隨便怎麽弄吧，你要對我用什麽招，我都奉陪。但你肯定輸，因為你隻有一個力量可以借，華生門。對了，這還不是完整的華生門，不包括十三唐。我相信你對東雄市的局勢肯定有了解，知道虎幫和十三唐關係很曖昧。”

    “你的計謀嗎？”

    “算是，華生門絕對要清場。”

    “那為何你還要地？”

    “我覺得你應該能猜到，和任家有關，任家搞的什麽？房地產。”

    霍筎恍然大悟的模樣：“明白，原來任家是因為這樣而幫你，並非完全因為淩詩詩。從這點看，甚至淩詩詩就是假的對吧？其實你們之間不是外界猜測的那樣。”

    我去，她自己這樣想的啊，跟我沒關係，我不順著杆子爬，我都不給她麵子：“霍筎阿姨，有些話說開了不好，不過我可以實話實說，沒有這些地，可能任家和我的合作方式會變。所以，說一句很得罪的實話，就四個字：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