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收到了雞姐發來的消息，她說，二娘召集了會議。

    很顯然，二娘已經上了我的當，她會馬上出發去找龍門寶箱。

    當然我沒有很高興，因為我那樣說話是逼得她提早去找，但同時也讓她做足防範，防備我們去搶，畢竟如果我手裏真的有備份，我也會去。

    葉小梅那邊的動作倒是令我很高興，他們完勝十三唐，把十三唐的貨運碼頭搞了個烏煙瘴氣，就受傷了幾個人的代價，還是小傷。

    反看十三唐，傷了好幾百號人，一個個在醫院排隊看病。

    對另外幾撥勢力，葉小梅他們有按計劃去打，所以從淩晨三點到六點，整個北雄城到處亂糟糟一片，到處都在報警。

    清晨七點，我帶著楊冰上了霍筎的車，去早餐廳見霍如勝。

    時間尚早，但北雄的大街已經很熱鬧，我坐車裏往外張望，能看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連環衛工和菜販都在小聲密語。雖然聽不見他們密語的內容，但我敢斷定，他們無非是在說北雄這些惡勢力之間的火拚，在猜測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一個引發原因，會亂多久，最後誰贏等等之類。

    咯吱一聲響，霍筎把車子停在一條巷子外麵，她給我指了指巷子盡頭：“一個很小的早餐廳，門主不介意吧？”

    我道：“霍筎阿姨，我要的是安全，當然不會介意。”

    “那我們下車？”

    “好。”

    三個人一起下了車，一起往巷子裏麵走。

    這是一條很安靜的巷子，走到最裏麵，兩邊看看，是一條小橫街，沒什麽人在走動，顯得很冷清。

    早餐廳裏麵更冷清，一層隻有一個桌子一男一女在吃早餐，看見霍筎進門，他們立刻站起來打招呼，說的霍總好。霍筎做了一個你們繼續的手勢，帶著我往二樓走，邊走邊道：“這是我公司一個主管開的餐廳，二樓一般都是自己人才能上去，上麵很安全。”

    我道：“一樓呢？多數也是自己人來吃早餐吧？”

    “對，這四周住的多數是我公司的員工。”

    “哦，員工宿舍片區。”

    說話間已經上了二樓，五十平左右的一個很光鮮的小廳就放了三張桌子。靠窗的是一張長桌，能坐十二個人，看上去是個會議室。靠樓梯口左右兩邊各有一張小圓桌，霍如勝就坐在樓梯右側的一張，兩個人，他和一個體型高大威猛，看上去似乎很牛掰的保鏢。

    把霍如勝叫過來北雄之前，霍筎還沒告訴他太多事，至少沒告訴他，龍門門主是我。

    所以，見到我的一刻，霍如勝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震撼，簡直無以形容。他手裏夾的香煙都掉在了桌子上，人猛地站起來，退了一步，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各種複雜在閃動。從裏麵能看出來，他的內心在翻江倒海。指不定他還在想，天啊，這小子是龍門門主，那我兒子的仇還能報不能報？

    我帶著微笑走過去，幫他把香煙撿起來，遞給他：“霍先生，我們又見麵了，你很吃驚啊。”

    霍如勝一眼橫向自己的mèi mèi，明顯在怪責自己mèi mèi不事先說清楚我的身份，以至於他一時間不知怎麽應付。霍筎沒立刻理會他，而是先給我拉開椅子，請我坐下來，等我坐好，她才對他道：“哥，坐下來說吧！”

    霍如勝遲疑著坐下來，香煙掐滅，複雜的眼神望著我，一字一句道：“你是龍門門主？”

    我點點頭：“如假包換。”

    霍如勝暴躁的口吻對霍筎道：“你該早點告訴我，而不是騙我。”

    我道：“是我的意思，這不是騙。”

    霍如勝哼了一聲：“就是騙，你是怕我知道以後會拒絕你。”

    我接過霍筎給我倒的茶，對楊冰道：“你下去看看有什麽吃的東西，弄一些上來。”等楊冰下樓梯了我才對霍如勝道，“霍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何用怕這個字，你覺得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如果不需要，為何你讓我叫人過來？”

    “我是在救你。”

    “真是開國際大玩笑。”霍如勝猛地站起來，“這早餐沒法吃，霍筎你以後別找我，我和你沒關係。”

    霍筎道：“哥你急什麽呢？門主說的是實話。龍門就要和華生門開戰，我是龍門人，以前我和你說過。我們霍家能混到今天的地位，那都是靠的龍門的支持，忘恩負義的事，我不做，我勸你也不要做。”

    霍如勝暴跳如雷：“你說的什麽話？”

    霍筎道：“我說的大實話，你走了就是忘恩負義沒有錯。”

    霍如勝指著我：“這人除了是你龍門門主，還是霍兵的死的始作俑者，你瞎了眼了嗎？讓我們合作，怎麽合作？”

    霍筎還想說，我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自己說：“霍先生，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過去那些恩恩怨怨，霍兵就沒有錯？如果他沒有野心他會死？我死，龍門找你報仇，你覺得合理？”

    霍筎罵道：“王八蛋，現在死的不是你，你當然能這樣輕輕鬆鬆的說話。”

    “那下一個死的是你。”

    “怎麽著？威脅我？”

    “不，我希望你成為自己人，我龍門和華生門開戰，你覺得華生門會容許自己地盤有你這樣的人？隻要一開戰，你在東雄就混不下去。當然你可以有另一條路走，去找華生門說清楚你和我沒關係，反而你和我還是敵人，甚至你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但我要提醒你，按照華生門的習慣，他們看不上你，他們會收了你的一切，讓你滾蛋，他們有這能力，你不否認吧？”

    霍如勝臉上肌肉抽動，他知道事情肯定會這樣發展，卻還嘴硬：“你說而已，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你可以去嚐試，別後悔就行。”

    霍筎這時候道：“哥，現實很殘酷，你經常都說吧？現在你麵前真的就兩條路，門主不會要你任何東西，但華生門分分鍾讓你一無所有。霍兵，我們原來談過，我和門主已經協商好，你也知道，你也接受過，現在門主是誰，關係不大。”

    霍如勝吼道：“如果你當時說清楚門主是他，我能答應嗎？”

    霍筎有點無賴了：“你不也沒問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