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顆心都給她了,還在乎一條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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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知道沈沛菲是安辰的人?”歐景城硬朗的五官,鮮少的出現一絲難以言喻的嚴肅感。

    然而季黎卻語氣輕鬆的回了兩個字:“猜的。”

    歐景城:“……”

    季黎看著歐景城像是吃了蒼蠅哽在了喉嚨裏的表情,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沈沛菲是安辰的人,當初害晴晴流產的人,也是安辰。”

    聽季黎這語氣,並不像是開玩笑,也不像是他剛剛說的隨口猜測而已。反倒像是有十足的把握,歐景城最欣賞的就是季老四隨時隨地都能運籌帷幄的那種感覺。

    不過如果真如季黎所說,那安辰就是蓄意謀殺,而且謀殺的,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正因為你猜到讓季晴流產的人是安辰,所以才會讓沈初勸季晴去威尼斯,目的就是保障季晴的安全?”歐景城問季黎。

    從認識季黎以來,歐景城和季黎之間的相處模式,大多都是季黎出主意和分析,而歐景城更多的則是傾向於行動派。

    本來歐景城以為自己的猜測是準確的,可是沒想到季黎卻一本正經的說:“讓晴晴去威尼斯,不是為了保障她的安全,的確是為了讓她過去度假放鬆心情而已。”

    “到底什麽意思,說人話,直白點的那種!”歐景城瞪了季黎一眼,他就是吃多了撐著了才會和季黎繞這麽大圈子,什麽時候自己繞贏過的?

    季黎說:“如果沒猜錯,他是愛晴晴的。如果安辰當真是蠍子的人,那麽讓晴晴流產,不是因為不愛她,而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未必會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將不確定的因素扼殺在搖籃裏,總好過讓孩子將來生活在不幸福的童年裏。”

    季黎分明說了,這隻是猜測,可是歐景城卻覺得季黎所說的每一點都很有道理。

    他問季黎:“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安辰的?”

    安辰怎麽說也是季黎的姐夫,況且季黎一直對安辰的身份有所懷疑,這些歐景城都是知道的,可是把安辰和蠍子的人聯係起來,歐景城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季黎淡漠的告訴歐景城:“在安溪被派到分公司的時候就開始懷疑,況且……”

    頓了頓,季黎又說:“我和沈沛菲認識的時間不算短,沈沛菲是個沉不住氣的,她早有沈初當年被趕出沈家的那段shì pín,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給媒體讓沈初身敗名裂,而是到最後關鍵時刻才拿出來,背後顯然有人出謀劃策。”

    “是安辰!”這次歐景城終於腦袋開竅了,跟著季黎所給的條件分析:“和安氏科技走得最近的產業就是娛樂產業,所以沈沛菲一旦把那段shì pín透露給媒體,那安辰很有可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而作為你們季家的女婿,他完全有立場阻止沈沛菲。”

    而當時季黎和歐景城去了新加坡的第一時間,就鬧出了沈初當年的那段shì pín,險些身敗名裂,這很明顯是早有預謀的調虎離山之技。

    當時的歐景城並沒有多想,更沒有朝著安辰的方向去思考。

    如今季黎已經親自提了出來這事兒和安辰有關,那也就證明十有**是真的了,因為季黎不會把沒把握的事情說出來。

    季黎對著歐景城說:“所以沈沛菲是知道安辰身份的。這也是為什麽在沈沛菲被劫獄的當天,和你一起尋找沈沛菲下落的,還有另外一批人馬。”

    “不出意外,那批人就是安辰派來的?目的是要將沈沛菲shā rén滅口?”歐景城問。

    不成功便成仁,一直以來都是蠍子手底下人的做事風格。

    歐景城想了一下,才說:“這麽一說,那個沈沛菲的經紀人,黛西,也是安辰的手下?”

    季黎不置可否,而是對著歐景城說:“黛西是不是歐景城的人,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怎麽試?”歐景城問。

    “過兩天告訴你。”季黎顯然已經有了周全的打算,而歐景城隻需要接下來季黎tí gòng計劃方案。

    跳過這個話題,他才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

    “我給射擊俱樂部老板打diàn huà了,你帶沈初去射擊場做什麽”歐景城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本來是要問這個的。

    “你猜。”季黎就那麽雲淡風輕的說了兩個最欠扁的字。

    歐景城沒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要做季四爺的女人,身邊還隨時隨地放著一個比定時炸彈還要危險的艾琳娜,沈初不學點防身之術,恐怕季黎還當真難以護得她周全。

    但是歐景城打diàn huà的時候就聽到射擊場的老板提起了沈初對於射擊的天賦異稟,所以他讓射擊場的老板把沈初射擊的那段shì pín發了過來。

    這也就是他為什麽會來找季黎的目的,歐景城目光十分嚴肅的看著季黎:“老四,沈初射擊的那段shì pín我看了,或許這世界上真有天賦異稟的神槍手,但是初次射擊就能夠保持如此高的精準度,並且開槍的姿勢也相當嫻熟,每每都一次命中,這樣的概率有多小,不用我提醒你吧!”

    季黎清俊的臉上,劃過一絲清冷:“然後呢?”

    “雖然沈初就是當年那個女人,雖然沈初為你生兒育女。但是老四,你別忘了最初我們接近沈初的目的。到目前為止我們都不能確定沈初在懷孕那兩年經曆過什麽,說得難聽點,甚至不能確定沈初出現在舊金山的那條巷子,到底是偶然還是早就有所預謀。如果沈初真的是蠍子的人……”

    “她是我的人。不管她是我的仇人還是恩人,我都要。”季黎打斷歐景城沒說完的話。

    最開始是歐景城通過內線消息得知,中心醫院的泌尿科女醫生極有可能是和蠍子有關係的人,所以歐景城才將這事兒告訴了季黎。

    陰差陽錯的,季黎和沈初認識。在得知沈初是嫌疑人之後,季黎主動提出要參與。這也就是季黎接近沈初的目的,而後來季黎愛上沈初這件事情,儼然並不在計劃之中。

    後來得知沈初的兒子黑土是季黎的親生兒子,歐景城和季黎都理所應當的排除了沈初的嫌疑。

    但是季黎今天突然提起安辰是蠍子的人,那麽也就證明了蠍子從一開始就想打入季家內部,以此裏應外合。

    如果安辰是蠍子派來的,那麽沈初也不是不可能。

    試問想要毀掉一個無堅不摧的男人,唯一的方法是什麽?

    那就是製造他的軟肋。

    而季黎沒有軟肋,他的家人都不是蠍子可以隨意用來做威脅的人。季委員是國務委員,季羽為政府工作,蠍子最避諱的就是和政府得人打照麵,而季城和簡安富可敵國,蠍子也沒那麽容易用季城和簡安來威脅季黎,至於季晴,甚至不是季黎的親姐姐,更構不成威脅。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幫季黎製造軟肋。

    毀掉一個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送給他一個讓他欲罷不能的女人。而沈初,如今就是這個女人。

    正因為知道沈初在季黎心中的地位,所以歐景城才更不放心,更何況自己剛剛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黎打斷了。

    歐景城看著季黎,目光凝重的動了動唇,沉思片刻,才扯出一派嚴肅的表情,問季黎:“如果,沈初要的是你的命呢?”

    這個問題,季黎不是沒想過。

    正因為已經思考過了,所以季黎才不假思索的,回答得很輕鬆。

    唇角劃過一抹笑,整個人站在書架前,姿態慵懶的靠著,美得像是西歐油畫裏走出來的偏偏貴族。

    他低啞得好似呢喃的聲音,輕輕地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隻要她要的,隻要我有的,我都給。一顆心都給她了,還在乎一條命嗎?”

    歐景城沒想到,這就是季黎的回答。

    他回答得這麽幹脆,顯然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他明知道沈初如果是蠍子的人,那麽他就極有可能會死在沈初手裏,可是他卻依舊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將那個女人寵上了天。

    作為一路跟著季黎拚殺過來的兄弟,歐景城除了恨鐵不成鋼以外,就是濃濃的憤怒。

    原本無堅不摧的季黎,甚至可以說是歐景城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敬重的男人,如今卻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全世界,包括自己的命。歐景城作為單身狗的代表性人物,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種深刻的感情的。

    所以……

    “你他媽遲早死在那女人手裏!!”歐景城這話是氣話。

    可是季黎卻回得很坦然:“要是我死之前的氧氣罩是被沈初拔走的,那我認!”

    歐景城當時是氣得甩門而去的。

    所以沈初問季黎是不是和歐景城聊得不愉快,其實季黎本來是想點頭的。

    臥室裏,季黎將女人扣在自己的懷裏,說:“不管沈沛菲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要在給她傷害你的機會,不管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

    沈初依賴的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唇角蜿蜒起一抹純粹的弧度,笑著說:“那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

    “好,拿命護著你。”季黎低頭,深邃如海的目光和沈初四目相對,對視許久之後,才彎腰,在沈初的額頭上落下了一記淺淺的吻。

    吻在眉心,像是深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