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嗡嗡作響，眼前漆黑一片，恍惚中夏宇記得好像自己是在開飛機？不過為什麽自己的腦袋一陣一陣的疼痛，耳朵裏還似有似無的傳來好像誰在說話的聲音。勉強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清晰起來，意識也正在恢複，自己果然是在開飛機，導致自己短暫暈厥的應該就是那顆火流星的爆炸。

    “鳥巢呼叫雨燕，收到請回答。重複，鳥巢呼叫雨燕，收到請回答。”

    不太清晰的通話音質，不過夏宇清楚的聽到了來自塔台的呼叫。快速瞄了一眼儀表盤上的各種讀數，眼睛餘光掃了一下正在不停旋轉的天空，夏宇接通塔台：“這裏是雨燕，剛才的爆炸讓我失去了意識，現在飛機已經進入尾旋，我正在改出！”

    說話的同時，夏宇立時把油門減到慢車，反向踩滿舵，旋轉中的殲－10大概轉了五圈左右，感覺到飛機的旋轉已經非常緩慢，夏宇輕推操縱杆減小迎角，同時滿油門開加力，國產的渦輪風扇發動機ws－10a頓時開始咆哮，一連串環狀尾焰從噴口狂嘯而出，夏宇感覺到機身一震，然後就徑直朝著地麵俯衝而去。

    地麵上，塔台裏，吳大隊長等人看到夏宇成功改出，齊齊鬆了一口氣，雖然說夏宇早就接受過尾旋改出的訓練，但對飛機來說，畢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狀態，一旦尾旋圈數超出極限，那麽幾乎就等於是無法改出的狀態了。

    尾旋，也叫螺旋，一般是因為飛行員操作不當造成飛機迎角過大或遇到風切而發生的，可以簡單的理解為當飛機的一側機翼比另一側機翼率先進入失速狀態，飛機會因此失去升力，發生一種連續的自動的旋轉運動，同時急劇的往下墜落，墜下的速度甚至能達到每秒近百米。

    而飛機一旦進入尾旋狀態，飛機幾乎就是不可操控的。除了類似殲擊機的高機動飛機之外，其它所有的飛機，比如大型客機，運輸機，轟炸機這些機動性差的飛機，就嚴禁飛機進入尾旋狀態。而且由於尚無法保證飛機在任何時候都不進入尾旋狀態，因此一直到今天，因尾旋而導致的飛機失事還是時有發生。

    看到空速已經提升到420公裏每小時，機翼已經獲得了足夠的升力，夏宇立馬改平飛，此時距離地麵的高度僅僅為2700米。夏宇長籲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不再適合繼續飛行，包括火流星的爆炸也好，自己突然失去意識也好，這些都有可能成為任何突發狀況的誘因，接通塔台，夏宇要求回航的請求也得到了批準。

    等到下機後被拖去基地醫院檢查，然後向上級報告情況，被打發一句暫時不會有訓練任務，要求強製休息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後又被一堆戰友抓去慶祝大難不死，夏宇這才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宿舍。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夏宇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殲－10和蘇－27的模型機，正準備腦補一下格鬥動作時，身體突然一陣抽搐，還沒等夏宇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腦子裏嗡的一下，眼前景色一閃，夏宇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廣闊的白色空間中。

    房間裏，沙發上的夏宇還保持著雙手拿著飛機模型的姿勢，隻是渾身的毛孔都在極力擴張，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開始匯聚滴落。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同時伴隨著細微的蠕動。漆黑的瞳孔中若有若無的閃爍著一絲絲銀色的光芒。不過這一切夏宇都完全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一個廣闊得完全沒有邊際的白色空間中，若不是剛才捏了自己一下還能感覺到疼痛，夏宇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思維很清晰，身體感覺也很正常，不過發生的一切就完全不正常了。

    大腦高速運轉，夏宇嚐試著了解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正當夏宇準備試著走動看看會發生什麽事情時，突然耳朵裏很清晰的傳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宿主大腦鏈接成功，生體掃描開始！”

    “是誰？！”夏宇大喝。

    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基礎生體掃描結束。宿主認定：智慧碳基生物，智能輔助學習係統準備激活，基本認知掃描中……”

    再次出現的聲音讓夏宇整個人呆住了，這次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這個聲音是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並不是從耳朵聽來的。還沒等夏宇緩過神來，神秘聲音再次出現：“基本認知掃描結束，確定宿主所處環境，漢語為宿主母語，智能輔助學習係統激活中……”

    “智能輔助學習係統激活成功，宿主資料保存完畢，開始嚐試溝通。”

    “你好，主人。我是伊爾智能輔助學習係統2.1.5.3版本，很高興能為你服務。”

    智能輔助學習係統？夏宇不明所以：“你是什麽？能不能出來？”

    “明白。”

    一道虛影憑空浮現在夏宇眼前，然後由虛轉實。一眼看去，居然是一個長得很像字典的四方塊，上麵布滿各種不明意義的條紋，銀色的光華順著條紋不停的遊動，充滿了科幻的感覺。

    傻愣愣的看著飄在眼前的字典，夏宇問道：“你就是那個什麽學習係統？”

    “是的。”

    “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宿主的意識空間。”

    “意識空間？”夏宇大汗，這種很玄幻的說法在小說裏倒是經常出現，但在現實世界幾乎完全無法理解。如果有這個什麽意識空間的話，那麽這個空間存在於什麽地方？大腦的間隙？腦細胞之間？還是跟大腦同時存在的平行空間？

    似乎知道夏宇的疑問，字典正中間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就在夏宇眼前形成了一幅三維立體影像，而影像的內容居然是人類的腦顱，而大腦和腦幹正密密麻麻的閃爍著紅色的小點，同時解說到：“主人，本智能輔助學習係統2.0版本,是寄生類生物科技係統，係統寄生於宿主大腦的神經遞質內，係統主體位於腦幹內，由於係統本身質量微小，因此不影響宿主生理健康。意識空間，就是由係統傳遞給宿主大腦細胞的信號形成，可以理解為夢境的一種。”

    “也就說，你現在就在我的大腦裏麵？”夏宇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