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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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齊雲不想躲,其實是這毽子在空中改變了方向讓他始料不及,落雪的腳法太好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尷尬的笑笑也不氣惱,落雪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爺身份。
“怎樣,本小姐的腳法還行吧?”落雪俏皮的挑了挑柳眉,這樣子看上去倒是俏皮得很,六王爺就喜歡俏皮的女孩子。
這些宮女原本都是很懼怕齊王的,這其中也有不少宮人並未見過這宮中的主人,不過她們很多都聽聞當今的王是座冰山。
今日這些人有幸能見齊王一笑,可真是走了大運,齊遠也並未以王的身份對待這些宮女。
他與宮女們打成一片,他在人群中暢快大笑,露出那潔白整齊的牙齒來。
六王爺本是孩子心性,見這麽多宮女,本性自然就流露出來。和宮女們玩的最瘋的也是他,加上他一張利嘴,令無數的宮女犯花癡。
“姐姐你看到了吧,帶她出去圍獵,帶她去踢毽子。你跟著他四年,他什麽時候這樣對過你,他真正的給過你什麽?”
遠處,伍華和皇後看著那歡快人群,皇後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四年,他除了和我進行床笫之歡,給我珍寶好像真的沒給過什麽呢。”
皇後的眼中有些悲傷,想起了她跟著齊王的四年;皇後也是女人,自己要的其實和平凡的人沒什麽區別。
“你曾幾何時見過齊王笑得這麽燦爛,姐姐別騙自己了,他根本不是真的愛你。”
伍華繼續挑唆,他的心中早就不滿齊王,這個齊王隻給他這樣一個官職也是自己不想要的。
伍月兒對齊王一直都愛的極深,她可以接受他碰別的妃嬪,可以接受他的三宮六院。
隻是,落雪的出現,她卻無法接受。因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影響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會威脅到自己皇後的位置。
“嗬嗬!是啊,一個男人的心都變了,我還留著他幹嘛呢?”皇後言語淒然,眼神淒迷,這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四年前,齊國的京都無比鬧熱,刑部尚書的大小姐即將嫁給新繼位的齊王為妻。那一天,她身披紅妝,頭戴花冠懷著一顆少女般的心等著心愛的人來娶她。
那一日,他騎著白馬從宮中踏馬而來,白馬上的他一襲白衣飄飄。麵容俊美,星眉朗目,薄唇殷紅如血。見他時,他猶如從天上而來,氣質清冷帶著耀眼的光芒。
尚書大人的門口,他並未下馬,她坐在轎子裏。他卻俯下身掀開了珠簾,伸出那白玉般的手拉過她的手,提她上馬摟著她的腰奔向了皇宮。
那一刻最美,她一生也無法忘記那一天,他們騎在白馬上成為了夫妻。
“啊!”遠處毽子場地中,傳來了宮女的驚叫聲,伍月兒回過頭看見落雪倒向地麵。
“這是怎麽回事,那個女人突然倒下了,難道是故作可憐?”伍華說著,伍月兒卻什麽也沒有說,她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將落雪摟在懷裏的表情心如刀割。
“你怎麽了?”齊遠將落雪摟在懷裏,懷裏的落雪氣息微弱,臉色蒼白無血色。
落雪不能說話,她隻覺得胸口很悶,突然頭暈便倒向了地麵。在齊遠的懷中,她的意識也很模糊,齊遠問的她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嘴唇有些發紫,像中毒的跡象,或是心病犯了。”六王爺看著落雪的表情說著。
齊遠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她抱著落雪快速的向太醫院飛奔,長發在空中飄成了一條直線。
“中毒?是心毒犯了嗎,少一片葉子的涼心草真的是無法根治她的心毒。”這一刻齊遠很擔心,他心中一直叫著千萬不要死去,千萬不要死去。
突然倒地不起,呼吸微弱把六王爺也嚇著了,這個女人的身體怎麽會這麽差?
第一次見她時,從落雪的氣息他就能感受到這個女人的身體不是很好,習武之人對氣息的敏感度超強。
看著心愛的男人摟著曾經他很討厭的女人,那種擔心和心疼如今全部寫在臉上,曾經以為他是化不開的冰川在她的麵前也綻放出花一般的笑容來。
“果然是不愛了嗎?”
“姐姐,該醒醒了,男人的心不可能隻在你一人身上。”伍華的話徹底刺痛了伍月兒,虧自己對他那般癡情不移,你若變心那也怪不得我了。
皇後十指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指節泛白,想必是太過用力。
那個男人飛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厚重的宮牆裏,他必然是帶著她去太醫院,太醫院那個王允沒能成為自己的人倒是蠻遺憾。
“走吧,是該出宮見見爹爹了。”
伍家兄妹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裏。
伍月兒算的上幸運,沒有像太後一樣踏著屍骨就坐上了後位,如今卻要為了一個女人步那太後的後塵。
固王時代的宮廷權利爭奪異常激烈,派係鬥爭也非常的嚴重,到了如今俊王時代宮中說來也就太後和齊王兩派勢力而已。
齊遠抱著落雪,齊遠是消耗真元帶著她奔向了太醫院,原本是覺得這個女子在瓊園呆太久心情太過壓抑會病倒。
如今看來,她根本就無法做劇烈的運動,那心脈是怎樣受損的呢?
太醫院的的醫官都在忙碌著,這宮中住著千人,一年四季生病的不在少數。人未到門口,就聽到他緊張的喊聲:“閃開,號脈,救人。”
聽到齊王的聲音,眾醫官都紛紛出來迎接,見他的手上抱著一個人都覺得詫異。
很多老太醫在宮中多年,也從未見王如此緊張過一人,那王允也從裏麵迎了出來。
將落雪放下,王允立刻號脈,落雪脈象紊亂像是心毒發作。
“他怎樣了?”
王允不語,隻是默默的觀察著,落雪氣若遊絲臉色蒼白,且唇間有一抹淡淡的紫色。
王允又將落雪的手掌攤開,她看到一條細細的略帶紫色的血線從胳膊肘延伸到掌心,這是中毒的跡象。
“中毒。”
王允隻說了兩個字,齊遠看了王允眼中的疑惑之色,想必這個毒並非是心毒。那心毒人人都有,會表現在臉上,卻不會表現在血液裏。
心毒,是無形的,是由人本身產生不介入其他人和事。
“什麽毒,不是心毒?”
“的確不是心毒,是一種慢性的致命的毒藥,這是一種通過食物和空氣都能傳播的劇毒。”王允娓娓道來。
“通過空氣和食物,那就是人為下毒咯,喝!真有意思呢!”六王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前朝舊事,他在民間可聽過不少呢。
“怎麽治?”齊王冷冷的問道。
“運功驅毒,藥方我來配製,隻是大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說!”
“她的心毒必須徹底根治,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況,撐不過三年。”王允的話猶如一記驚雷,撐不過三年,王允的言外之意還是需要完整的良心草。
“隻要她能好,不惜一切代價。隻是這下毒之人是誰,竟然敢在宮中下毒,食物和空氣。”
那張冷峻的臉上布滿了寒霜,原本收斂起來的肅殺之氣也出現在深邃的眼眸裏,他孤傲得像遠古來的殺神讓人望而生畏。
“皇兄,有些事或許該查查管管了。”六王爺道,齊遠沒說話,不過那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了。(www.wenxue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