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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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多少人打著你的幌子來要挾我,也許你真的該死,可你卻不能死!”齊遠將嘴湊向了落雪的耳畔。

    “要叛你的人還是會找其他理由,想我死的人未必是他們,我活著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齊遠點點頭,這一次他是心平氣和的對落雪說著這樣的話,他活著的確對大家都好。現在的齊國宜靜不宜動,今日之事定會傳遍諸國,特別那些對齊國恨之入骨的國家必定會再次集結在一起。

    “你覺得真正的凶手會是誰?”

    “真正的凶手定然是這裏的領頭人,你一定認識,他們不會活著回去的。所以,他們都會死在這裏,而你的威嚴今日定會受損。”落雪幫他分析著。

    齊遠看出了這個女人骨子裏的聰明,還有分析問題的能力,這裏的凶手的確會全部死去。他們的目的,隻是擾亂人心,讓事件開始發酵。

    落雪和彌天隻是其中一個突破口,即使落雪沒來齊國,齊遠也知道他們會拿邊境雪災一事說事情。但凡那些反叛者,總會找出一千個理由,一萬個故事來給自己施壓。

    “那你說本王該如何做?”

    “昭平無心議政,也無權議政,我想大王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不必問昭平,我早就說過,對於國事我不感興趣。”落雪倚在他身側,有這個男人的保護,她頓覺安心了很多。

    這若即若離的愛,若即若離的恨,實在是讓人不安。

    “你若不議政,豈不是可惜?”

    落雪看了一眼他冷靜的側臉,他還在試探自己嗎,難不成他認為這一切事件是自己一手導演的?或者是說,他也懷疑過雲商的人,雲商能夠走到現在自有道理。

    “大王不必懷疑我,我若議政,必定不會以此身份。我若能夠掌控這一切,又何須在齊國蝸居,天下之大我能縱情瀟灑。”落雪說的很幹脆很灑脫,她斷然是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議政的,她不是齊國太後。

    “我若放你歸國,你的日子不見得會比在這裏更好,你信嗎?

    “你若放我出宮,我定然不會再回雲商,隻怕那個時候無人可以找到我。”落雪的頭輕輕的靠在齊王的肩膀,這一刻她是依戀他的,他對她也無敵意。

    齊遠笑了笑,他看著那樓下的一場廝殺,一聲令下道:“清場,繼續賞焰火。”

    這一次出動的乃帝王身邊的龍衛,空中清影翻飛,反叛的人群中死去的人連哼也來不及哼一下就全部被爆頭而亡。

    “大王,切莫紅顏誤國,齊國的頭不能低。別忘了先祖意願,一統天下,天下歸齊啊!”這說話之人乃兵部麒麟十分隊隊長,齊遠隻是冷笑一聲,連兵部的人都對自己不忠了嗎?

    天下歸齊,你現在所說的話是在亡齊呢,是在將齊國拖向支離破碎的地步。

    齊遠隻歎這操控一切的人的確是權力不小,這宮中已經遍布他的黨羽,那四皇子齊飛長劍一揮那人的腦袋就滾向了地麵。齊遠不看,龍衛出馬,這一場小小的風波終將煙消雲散。

    齊國何時低過頭,先低頭的是你,而不是我大齊。看著那死去的麒麟十分隊隊長齊遠心中不悅,他知道誰親手解決掉他,誰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落雪看著那揮動長劍之人,固王子嗣,無一心慈手軟之子啊。

    齊遠,齊飛,齊雲哪一個坐上這江山天下都會陷入一場血雨腥風之中。

    四皇子的出現自然引起一場騷動,四皇子的名聲在齊國已經遠播,這一次出場自然驚豔眾人。他從小體弱多病,可是卻從不掩飾自己的能力,將那邊關治理的井井有條就是能力的證明。

    文武雙全,有大將和王者之風,相比之下那六王爺卻不那麽討群臣歡喜。政績一般,花邊新聞倒是不少,嘴上功夫也是一流。他與四哥攜手退敵,兩人配合的倒是默契,隻是王爺的心卻始終是向著大哥的。

    若這齊國的三兄弟一條心,天下不愁統一,但是偏偏兄弟生出隔閡來。

    敵人最終以失敗告終,且個個慘死身首異處,在齊遠登基即位以來還是首次這麽多人血染宮廷身首異處。群臣自然也是多年未曾見到宮中出了這麽個事情,還是在皇宮內,由此有大臣開始質疑起這新王的能力來了。

    齊遠鬆開了落雪,他整理了衣裙,群臣跪下道:“我王受驚了!”

    齊遠站在觀景台最前麵,那望月樓下金甲護衛齊整整的站在那裏,長矛高高舉起在月色下閃著點點寒光。那京都的上空煙火依舊升騰綻放,那外麵的人定然不會想到皇城裏發生的這一切,他們依然開心的慶祝節日歡歌笑語。

    “諸位大臣對此事怎麽看,這些人的家屬親戚是否應該一起被誅呢?”齊遠的聲音冷漠高亢,幾乎所有人都能夠聽見,若皇帝真要這樣做那麽將會有成百上千的人再次死去。

    宰相顧園道:“老臣以為,誅連其族人不是善舉,這些人打著愛國的口號蠱惑人心。老臣以為,應該找出源頭,一舉斬草除根才是。”

    當然也有反對者,一向以作風強悍的督軍道:“亂我齊者,其族必生異心,當誅連。”

    其實這個問題都是在齊遠的一念之間,如果真要殺掉這麽多的人,他也是不願意的。這件事情來的蹊蹺,牽連頗多,根本不能在此妄下決定。他隻不過是試探性的,看看群臣的意見,看群臣的反映。

    就落雪對齊遠的了解,他斷然不會在此做決定,這不是朝堂他不會愚蠢至此。畢竟,他的身後還有各個部門互相監管協作,最終統一意見。

    齊遠的眼睛落在兩位弟弟身上,他道:“四弟,六弟以為如何?”

    齊雲道:“一切以皇兄和眾臣商議的結果來定奪,我支持皇兄的決定,至於我並無任何想法目前。”這個王爺一向大智若愚,也始終抱著不參政的原則辦事,這倒是皇室中的一股清流。

    那剛剛回京的四皇子則道:“皇兄定奪,我也沒有意見和想法。”

    齊遠點點頭,至於其餘藩王和弟兄他也不必再問了,年紀尚幼。他臉上平靜了很多,竟然有了一絲笑意,誰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他卻道:“大家繼續欣賞煙火,皇家的煙火不能停,這皇城煙火怎能比那帝京的煙火差呢?”

    說完,一切又回到了開始的樣子,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沒有對這件事情動怒,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這才是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不過他卻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一個人去辦,那個人就是四皇子齊飛,他對四皇子是這樣說的:“四弟,你既然已經回京,不如在京城多呆些時日幫為兄查清今日之事。”

    四皇子齊飛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個任務,一點也沒有猶豫,將事情交給四皇子辦理的確是一件令其餘人想不到的事情。那邊關需要人,他卻將鎮守邊關之人留在了帝京查今日之事,這次事件被稱為“望月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