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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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這些歌聲令她震怒,又讓她十分的煩惱。她沉著臉,杏一行文武大臣繼續賞燈,今日宮中共有花燈五千盞,這個數目應該比京都的花燈要多上一倍。落雪看著花燈,聽著歌姬唱《離別歌》落雪突然來了興致,她偏過頭看著齊遠道:“大王,不如咱們來猜燈謎如何?”
見落雪這麽有興趣,齊遠自然樂意,其實他們已經聽到了有文武大臣開始在互相猜燈謎。
“那是大王您先出題,還是昭平先來呢,還是大王您來吧。”落雪道。
齊遠撫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曲,猜一詩句。”
落雪和齊雲也想了很久一會兒,這個“曲”字和一人的詩句有關,想了一會兒落雪道:“對酒當歌。”
“不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說完,齊遠笑了起來,不過他也暗暗稱讚落雪的博學。
現在輪到落雪來了,她知道很多燈謎,知道這個皇帝也是博學。太難的她暫時不出,笑了一笑道:“夫人何處去?”
齊遠想也沒有就脫口而出道:“二。”
六王爺齊雲用折扇敲了敲落雪的腦袋,然後不屑的罵道:“你當我皇兄是弱智嗎,這麽簡單的問題,用大腳趾也能猜得出來。”落雪摸了摸腦袋,笑著回應道:“是啊,這個二字特別適合你,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二就是二,還能有什麽意思?”齊雲不懂,就連皇帝也不知道,其實落雪也是突然想起這個二字來。潛意思中告訴自己,這個“二”應該是罵人的,意思就是幼稚和不成熟的表現。
“不懂也罷。”
“莫名其妙,繼續猜謎啊,別停下來。”六王爺道。
“六弟,你也來吧。”
“得了,我才不喜歡這些東西,咬文嚼字累心。八弟,你陪皇兄他們過幾招,看你有沒有長進?”轉過臉看著八王,齊書則道:“八弟這點學識實在不敢出來獻醜,我娘親總說我太笨,學什麽都比別人慢。”
“八弟為人謙和,實在難得,眾兄弟就屬你低調了。”齊遠誇獎著。
這個時候的歌聲變得越來越淒婉,人群中突然想起了太後不耐煩的聲音,她罵道:“這個歌姬是怎麽回事,這麽好的日子唱的都是什麽曲子,那禮部是幹什麽吃的?”
太後的話的確有效,話畢歌聲便停止,整個建和廣場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落雪也覺得這個日子唱這種曲子實在不合適,現在她擔心那歌姬林婉會被割掉舌頭,惹怒了太後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建和廣場傳來了一陣陣嗬斥聲,禮部尚書上前罵著歌姬,然後又不停的向太後道歉。
皇帝卻很奇怪,今日的表演都是按照禮部的名單上來的,如果說錯也不能怪歌姬。齊遠皺著眉快步上前,那歌姬林婉嚇得跪在了舞台之上,一張俏臉滿是驚惶之色。
“你禮部主管典樂,歌姬唱歌也是按照你們的名單上來,我想問的是你禮部的演出名單可是出自歌姬之手?”這話一出,那禮部尚書嚇得變了臉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那林婉所唱“離別歌”似乎與那盞燈籠上的故事有著某種關係,落雪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這一切難道又是有人安排的,人為製造這一出,究竟想表達什麽呢?
“你起來吧,你們禮部的官員做事也該檢查一下,什麽該上台什麽不該不是歌姬的事。”齊遠顯得有些生氣,這些官員拿著俸祿都是吃屎了,禮部官員個個都低頭不語。
不過,齊遠不打算追究責任,罵了也就過了。
落雪的心也越來越亂,她有預感那個老媽媽一定會出現,必定又會引起什麽事情來。落雪擔憂的看了一眼可兒,她希望今夜是個好日子,別再發生事端就好了。
在太後身邊的四皇子齊飛則看著這一幕,那高台上的女子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歌聲也很好。隻是那歌中的意思像是在暗示著什麽,他也覺得今天這個日子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齊飛很期待,他就希望看到這樣的亂局出現,特別是對皇帝不利的東西他都願意看到。至於皇帝交給自己徹查望月血案的事情,心中也早就有了定奪,他一手策劃的又豈會沒有退路?
“母後,我覺得她唱的很好啊,歌聲雖然淒婉了一點不過聽上去還是不錯的。”
太後沒想到齊飛會這樣說,這個齊飛又怎會知這歌中意思,太後自己雖然沒有完全聽進去但是接下來她卻預測到會出現怎樣的事情來。後宮生活幾十年,經曆如此多的風雨,她太後的故事罄竹難書。
“飛兒,這些歌姬口中所唱,你能保證不是含沙射影胡編亂造,以便蠱惑人心?”太後的聲音變的嚴肅起來,齊飛知道了事情一定不尋常,如果事關自己的母親他自然也希望那歌姬不要唱下去了。
“要不要將那歌姬拿下審訊一番?”齊飛指著高台上的林婉,林婉退在帳目後,香汗涔涔臉色蒼白。
林婉也隻是按照歌單上來獻唱,至於唱什麽她自己根本無法決定,她現在覺得自己惹了事恐怕小命不保。在這皇宮當歌姬四載,她林婉沒有一天不提心吊膽的,一旦有重要節日身子抱恙也得上台獻唱。
“拿下她幹什麽,你那皇帝哥哥都饒恕她了,輪得到我來治他的罪?”太後有些不悅的道。
皇後見了立刻賠笑道:“母後息怒,皇上一向賞罰分明,您老也別為這些歌聲生氣。您老生氣,月兒也害怕的緊呢,別生氣了好不好?”
太後對這個伍月兒倒是很喜歡,她說的話太後也算是聽進去了,她歎了口氣道:“早知道當日就該將你和飛兒婚配,我倒是覺得你兩個合適在一起。”
這話一出,伍月兒和齊飛忍不住四目相接,瞬間又都別過了頭。太後當著這兩人的麵說這番話,齊飛想一定是別有用心,那個伍家的勢力在宮廷中一直不弱。齊飛至今也沒有和伍家攀上半點交情,就是因為伍家的女兒是當今皇後,他有所忌憚。
“母後又拿這事開玩笑,皇子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比月兒更好的女子,當今能夠和皇上相比的也就四皇子了。”伍月兒的心還是屬於皇帝的,因為皇帝在她的身體裏可能留下了生命,一個未來的龍種。
齊飛則默不作聲,這麽多年他從未和任何女人有過曖昧關係,也從未將任何女子放在眼底。在齊飛的心中,追逐更高的東西才是他所想要的,即使有女人也不過是玩物。
皇後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皇帝令歌姬不用再唱曲,宮中禮樂以琴,鼓,簫等代替歌聲。
齊遠和落雪繼續賞燈,除了這一盞花燈,他們似乎並未發現其餘異常之燈。
隻是林婉兒的聲音剛停下,在禮樂隊的音樂聲停下後,不知道是從哪裏再次傳來了一陣蒼老和淒婉的歌聲來。這個聲音如泣如訴,聽上去讓人難受,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齊遠皺著眉,今天是誰在這裏搗亂,那些禁軍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齊遠心中的怒火被點燃,待今晚過後,他定要治人的罪。本是良宵美景,卻被這些莫名的歌聲擾亂了興致,
目圓瞪,臉上的殺機畢現。她已無心再賞燈,現在隻想殺人,把唱歌之人割了舌頭再砍下腦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