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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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很無奈,可是她知道逃避不了,她想逃離這皇宮。隻待時機出現,不過這個時機什麽時候到來她卻不知道,這肩頭的鳥兒也不再為她帶路。

    想來也的確可笑,如果將希望寄托在鳥兒身上,這樣的確是很可笑。自己修行也有限,根本不足以自保,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有時候落雪後悔自己從小不愛習武,如果早些修行,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就是出宮了,那外麵也充滿著危險,三個女人出去能怎樣立足呢?她實在是不知道,有時候覺得宮中宮外都看不到希望,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真正的絕望不是麵對即將到來的生死,而是看不到未來,漫無目的的活著。

    落雪已經試過在自己的房間找尋那個盒子,如果真正的危險要降臨,至少找到那個盒子可以將可兒托付給齊遠。她相信可兒一定和齊家有聯係,絕對是固王子嗣,也是一位公主。

    “公主,咱們想辦法逃吧,離開皇宮。”婉兒道。

    落雪看著婉兒,淡淡的道:“怎麽出去,這齊國皇宮守衛如此森嚴,即使逃出了皇宮也不一定逃得出帝京。”婉兒沉默良久,有些話她憋在心裏很久了,麵對這個朝夕相處的人她的內心也異常的糾結。

    落雪看婉兒表情變幻不定,她為婉兒倒了一杯茶,然後將茶杯推到婉兒麵前:“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們主仆本是朋友,無須隱藏心事。”

    “主人,您相信婉兒嗎?”婉兒看著落雪,落雪滿眼的憂傷盡映入婉兒的雙眼,和她相處這麽些年眼前的女子過的並不好。

    “不信你我信誰?”

    “如果您相信婉兒的話,我們終會逃離齊國宮廷,婉兒會陪著公主您歸隱山林伺候您一生。”婉兒很認真的看著落雪,落雪自然能夠看見婉兒眼底的真誠,這一刻落雪暖心的笑了。

    “我信你,隻是該吃的苦,該受的罪一樣不會少。”落雪已經做好了準備,心中還是有著希望的,歸隱山林種花養草過完一生還是可以實現的吧?

    兩日後。

    高公公高平來到了瓊園,他手中拿著聖旨道:“從今日起,昭平一幹人不得踏出瓊園半步,天子親衛務必看管好幾人。”

    落雪笑著望著高平,她的臉上始終淡定如初,而高平則一臉不屑。

    “請高公公回去告訴大王,昭平在瓊園等他。”

    高平傳完口諭冷著臉踏出了瓊園,落雪知道了結果一點也不害怕,她不早就料到了嗎?落雪繼續賞花逗鳥,這海棠花似乎不會凋零,四季開花。

    看著落雪如此安靜,瓊園的仆人和皇帝親衛都覺得奇怪,當一個人從被保護變成被監管就是大難臨頭了。麵對這幅場景還能如此淡定的女人,她們都是第一次見到,一直淡定的皇帝親衛麵麵相覷。

    “公主,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婉兒隻是聽說該來的會來,卻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今天突然被皇帝下旨監禁起來實在讓人意外。

    “還有什麽原因,捏造書信,還有一個你我都知道的原因,不說你也明白。”落雪繼續賞花逗鳥,婉兒這個時候才明白,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沒有保住。

    如果這件事被齊國知道,婉兒自然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她實在佩服眼前的人還能如此淡定。也許,這才是雲帝選擇她的原因吧,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樣子。

    由此可見,那個雲帝的眼光獨到之處,婉兒不禁打了個冷顫。

    住在瓊園的落雪被監禁一事開始在宮中傳開,那些開始還羨慕她的人現在竟是嘲意,言語中幸災樂禍。皇後得知此事,一張俏臉上總是掛著笑意,她甚至覺得情敵被冷落和受難比她生一個龍種還要開心。

    此事也傳到了永壽宮,自四皇子齊飛將望月血案的案子斷了以後,大多數時間他都住在這裏。當他得知落雪被監禁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們自然也從宮人口中知道了書信一事,昭平身份成疑的問題也自然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裏。

    “母後,這齊遠突然將昭平軟禁起來是何用意?”

    太後起身雙手攏在袖袍裏,她目光深邃,麵色卻異常的沉靜。頭上鳳釵搖曳,她從紅木雕花椅上起身,喃喃道:“那昭平身份的確成疑,此前我從未聽說過雲帝有一位昭平公主,還是如此絕色才藝雙全的女子。”

    齊飛也點點頭道:“孩兒也覺得此事蹊蹺,雲帝無子嗣就是千古之謎了,作為一個帝王一生生不出一個兒子不是很奇怪嗎?”

    皇後接著道:“雲帝也算得上千古一帝,據說雲帝是被詛咒了,在年輕時得罪了神靈所以神靈為了懲罰她,讓其終身無子。”這種傳言也在坊間流傳過,但是大多數人並不相信神鬼一說,所以雲帝終身無子也成了千古之謎。

    可雲帝是雲商千古一帝,極得人心,這些傳聞一陣風之後便不了了之。

    “被人詛咒倒是不一定,可能是被人謀害也說不清楚,有一種藥若是男子服了隻會生出女兒來。”齊飛道,皇後點點頭,這個她自然也知道。

    “這個昭平的身份若是真有問題,那就是對我齊國莫大的侮辱,齊遠勢必會用力還擊。”她說出齊遠二字顯得淡漠疏離,齊飛也一直好奇,自己的母親好像從來就不愛自己的大哥。

    “這麽說,雙方很可能開戰,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齊飛直入主題。

    太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沉默良久,然後才道:“江山是你父皇穩固下來的,從內心說我是不願意看到齊國分裂,但是你又是我最愛的兒。如果時機成熟和允許,你能執掌齊國,我自然也是開心的。”

    齊遠的雙眼透著一股恨意,他雙手背在身後,若要說他為何如此做隻是因為心中不滿。從小到大,齊遠什麽都勝過自己,自己再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父皇的疼愛。

    父皇從小就對大哥齊遠要求嚴格,可是他卻從不要求自己,騎馬射箭都不帶著自己。就是那六弟,皇帝也是待他如明珠,那六弟從小調皮不聽管束。可,自己的父皇出行就喜歡帶著這兩個兒子,對大哥倒是責備和打罵。

    但是對六弟從不責備,可對自己,既不責備打罵也不要求什麽。自己在父皇的眼中就像空氣一樣,他一度認為是父皇嫌棄自己體弱多病,所以從小他就得靠自己去學習和成長。

    “母後,飛兒隻是想讓父皇在九泉之下看到,沒有他我也能做出一番事業來。”說到這裏齊飛雙眼微紅,那些往事在他心中掀起了波瀾,越想就越是恨。

    “父皇不疼你,但是母後疼你,兩國交戰必定有所消耗。飛兒隻需招兵買馬,養精蓄銳,那雲商也是風雲變幻搖搖欲墜。兩國戰事越焦灼越有利,我想飛兒比我清楚,至於那個雲商昭平還是有些利用價值。”

    “母後的意思是?”

    “他放棄的東西你就去撿回來,走不尋常的路,懂了嗎?”

    齊飛點點頭,嘴角浮出一抹訕笑,世間之人皆可為棋子。齊飛想的長遠,齊遠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他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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