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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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和雲帝站在一起,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原本可以將真公主嫁給齊國的王。這個年邁的皇帝卻要禦賜一個公主,以假身份嫁到齊國本來就是對他不敬,也會置落雪於險境。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越來越猜不透自家主子想的是什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雲帝依然笑而不語,王忠作為他的近臣都在為以後帝位著急,可是這個雲帝卻從不擔心這個問題一樣。王忠雖是近臣親信,卻不敢說出心裏的想法來,他害怕主子誤會。
“皇上啊,與你君臣三十載,我越發不懂主子的心意了。王忠到底還是老了,有些糊塗了。”王忠發出連串感慨,雲帝卻轉過臉笑著看他:“你我都老了,我雲帝一生之中竟然生不出個兒子,生出的女兒卻也十有**不爭氣。”
“皇上啊,老臣有個疑問,咱們都老了總有走的那一天。您沒打算……”話到這裏雲帝自然明白,他依然是笑著的,滿臉輕鬆。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我們老了,總有一些年輕人想要取而代之的。”這話同樣是意味深長,這倒是提醒了王忠,雲商麵上和平實則暗流湧動。
雲商年輕翹楚不少,以林羽為首,然後又以雲商金王之後蘇童為次。這金王和雲帝乃同族兄弟,那蘇童是雲帝侄兒,若雲帝死後他應該是繼承帝位的首選。
但是金王一家性情殘忍,雲帝一直對金王不滿,那蘇童更是驕奢淫逸不務正業。雲帝自然是不會將帝位傳給這樣的人,那年輕將軍林羽乃外姓,為人太過機警更不可能會是帝位的最佳人選。
且宮中流傳長蘭公主和林羽關係曖昧,雲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過分追究。
王忠道:“那雲商豈不是危矣?”
“王忠啊,雲商不危,就怕落入外族手裏。即便是天意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我還能活幾年一切都有希望不是?”雲帝的眼中終於浮現出一絲迷惘之色來,還能活幾年,真的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這怎麽可以,我王忠也不會答應雲商落入外族人的手裏,可……”王忠頗為無奈。
雲帝道:“王忠,你現在手上還握著十萬兵馬,你要將我這十萬兵馬握好了。如果有天這雲商變色,你一定不可以讓這十萬兵馬出來作戰,我若先死會指明你方向。”
“不作戰,眼睜睜的看著宮廷落入別人手裏而不顧?”王忠顯得有些憤慨,但當家作主的都發話了,他王忠又豈敢不從?
“我雲帝什麽時候做過錯誤的決定,你要相信我,不管風雲如何變色彩虹都會出現。也許,你將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雲商,你一定要比我先活著看到那一天的到來。”雲帝依然是自信的,麵帶笑容,隻是他說的話似乎又有另一層悲觀的情緒在裏麵。
“皇上,你這話說的老臣心中難受,您到底要老臣怎麽做?”
雲帝的話充滿著玄機,王忠實在是看不透猜不透,不過他卻相信這個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雲帝的遠見和布局,是其他人都難以比擬的,能夠讓強齊幾十年不敢踏入雲商就是最好的證明。
“王忠,雲商和齊國也許會有一場小的戰事或者風波,但是切記不可以出動雄兵。若那齊國要城池就讓他們占領,不管群臣如何說,你們一幫老臣都必須站在我的立場上。”雲帝這話說的很嚴肅,王忠點頭,雲帝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來人,筆墨伺候,修書一封給齊王。”
雲帝握著筆,寫了一封書信交到齊王的手裏,也許這是一代新王和老王唯一一次心靈上的默契。
自那封書信後,落雪幾人被關在宮中監舍裏已經十幾日,時間進入了齊俊王五年。
在監牢裏落雪幾人並沒有受到一絲委屈,一日三餐按照規定送來,她們住的地方算得上是豪華監舍了。在監舍的日子裏,偶也能聽獄卒談起宮中之事,據獄卒說雲帝派使臣出使齊國卻不讓使臣見落雪。
更重要的事情是雲帝向齊國道歉議和,且一再說明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挑撥,祈求齊國不要對雲商開戰。但是,齊王還是派了五千騎兵駐紮在新城郡,以便隨時做好對雲商的戰鬥準備。
聽到這個消息落雪有些失望,這個齊王就這樣任人擺布了,僅憑著一封落雪自己都未曾看到的書信就欲發動戰爭破壞和平協定。
落雪一臉愁容,她望著監舍外,這裏的燈光昏暗空氣中充斥著腐朽的味道。監舍裏除了三人好像並沒有羈押其餘的犯人,獄卒們在過道上來回踱步,被羈押的日子齊遠並未來過監舍探望。
“敢問獄卒大哥,齊國和雲商有沒有在新城郡開戰?”
那位獄卒看了一眼落雪,說實話他肯定也是討厭落雪的,他一臉的不屑和鄙夷。雖然王爺交代過要善待她的,但是王爺並沒有說自己不能鄙視她,看著獄卒的表情落雪隻是笑笑不說話。
看來這齊國的人已經恨死自己了,原以為獄卒不會回答,他不耐煩的道:“還沒開戰呢,你一個女人,好好的不行嗎?”這個獄卒的言下之意就是說落雪不老實,一切事情都是她引起的,是她挑事。
落雪也不與這人計較,隻要兩國沒開戰就好,她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一旦兩國交戰,一定會激起兩國民憤,這時監牢裏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聽著這個腳步聲落雪就知道是誰,是齊王來了,過了這些日子他終於還是來了。
他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落雪的眼前,身後跟著六王爺還有一些內閣大臣,他的臉色很難看。落雪也並未給齊遠行禮,她們兩人四目相接,眼神都顯得清冷。
“這些日子你都想明白了嗎?”
落雪望了一眼齊遠和幾位大臣:“我實在是不明白,我有罪,可我得明白犯了什麽罪?”
齊遠身後的一位內閣大臣道:“放肆,你是這樣給大王說話的嗎,你將我齊國宮廷之事傳入雲商。你雲商的奸細在我齊國宮廷作威作福,禍害大王及群臣,罪該當誅。”
這位內閣輔臣叫“孫寧遠”他滿臉義憤填膺,落雪也不惱,她淡淡的道:“閣老,您齊國宮廷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倒是說來聽聽?”孫寧遠的臉扭曲,這話倒是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齊遠則揮手止住了孫寧遠。
“你的罪群臣都知道,你父皇派使臣前來求饒,你說我該怎麽做?這兵是發還是不發,是割地贖你,還是兵臨城下給你雲商一記痛擊呢?”齊遠看著落雪,落雪的心中也抑製不住怒火,她道:“要殺你殺我一人,何必累及兩**士,您又何必借我之事奪取雲商國土呢?”
落雪的話說的振振有詞,擲地有聲,她此時隻覺得這些人無恥之極。自己書信中有暗示,那也隻是一種隱喻,可有可無。但是落雪知道信中的內容被人篡改過,齊遠隻不過是借此發動戰爭,已熄群臣之憤。
“你這話就是說我齊國是賊,趁機竊取你的國土!”說完,齊遠掏出書信,扔進了監牢裏。
信落在地上,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冷冷的道:“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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