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無塵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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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遠麵對一個毫無功夫底子的人能夠在短短的時間裏產生奇跡,他不相信又不得不信,眼前的女人的確是體內沒有一絲真氣。但現在,這氣竟然可以飛射出數米遠,還能準確的命中目標的確是不可思議。

    就連落雪自己也覺得無法相信,她將食指收回,手放在書上。看著那落下的海棠花瓣,心中滿心歡喜,至少她現在能夠運用體內的真氣了。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現在隻能聚起這一道劍氣,對於落雪來說已經足夠。

    齊遠的真氣是金色的,這一點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伸出手指連續數道金色的劍氣直接擊落了數朵海棠花瓣。

    “我體內的真元乃金色,你乃純白之色,不會是我的真元。”齊遠望著落雪,沒有懷疑,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聲音平靜如水,她能夠保護自己那是好事情,這宮中變幻莫測能夠有此修為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落雪的嘴角依然帶著淺淺的笑,他對眼前的人已經沒有防備,也沒有害他的心。雲商的人已經傷了自己的心,那雲帝一走,這生命裏最親的人也就消失了。這個男人傷過自己,可也救過自己,那一天天雖冷可還是暖了自己的心。

    落雪問道:“大王,您信這世上有仙嗎,我這一身修為都是在夢中學到的。”

    齊遠聽了覺得有些滑稽,他笑了起來道:“的確滑稽,尋仙之人一直都有,可未有一人麵見了仙緣。”

    “大王隨我來!”落雪起身,齊遠上前扶著她,這個男人的手還是這麽有力。她衝齊遠笑了一下,然後帶著他進了廂房,那張紅檀書桌上還擺著那張宣紙。

    “大王能認得桌上這筆記是出自何人嗎?”落雪指著桌上的宣紙,齊遠上前看著那幾個字,這一句話不就是修煉的基礎口訣嗎?隻是那字跡,的確是點著點點仙氣,這大陸上也難以找出這麽飄逸若仙的字跡來了。

    “這一句話是我有次做夢進入了仙境,我看到了亭台閣樓,百鳥飛翔在雲端的盛景。那些鳥兒,和我肩頭這隻白凰一模一樣,您信嗎?”落雪說完,用手輕撫著肩頭的鳥兒,這鳥始終高昂著頭顯得不可一世。

    齊遠不信,可又不得不信,隻是這一切都顯得有些荒誕。

    “醒來以後,你桌子上就多了這張紙?”

    “絕無虛言,我也覺得好奇怪,包括那一場宮中大霧您不也覺得很奇怪嗎?”落雪繼續道。

    齊遠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好在眸子裏還算溫柔。此時他可以用溫潤如玉來形容,俊美又不失男子氣概,唇若蟬翼欲言又止的模樣的確很吸引人。

    “對啊,這件事就連欽天監也推算不出來,推算出來的是一個白卦。”

    落雪伸出手來握住齊遠的手,齊遠的手微微的顫了一下,落雪柔聲道:“大王,也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有些事情的發生必定有其原因。那日大霧,我撿回來可兒,我也一直在想可兒是誰。如果,有一天可兒與你我都有聯係,還希望大王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

    齊遠看著落雪,這句話似乎有深意,可落雪的表情不容他質疑。齊遠緊緊的握住落雪的手,這手柔弱無骨,掌心傳來一陣暖流。

    “你就待在宮裏吧,我會派人保護你的,來年開春我會讓你見到雲帝的。”

    聲音輕柔,落雪點點頭,衝她笑了。

    齊遠離開了瓊園,祭祖大典異常的隆重他不敢有所鬆懈,宮中也比以往更加的忙碌。這一次的祭祖大典,齊飛要利用這個時機讓伍家的伍華死在皇帝手裏,或者是死在落雪的手上。

    他再次路過瓊園,這瓊園的守衛比以往更加的嚴格,且他還見一個“靜安寺”的法師進了瓊園。那靜安寺乃齊國大寺,雖然不是皇家寺院,但那靜安寺的法師修為卻異常的深厚深得齊遠的喜愛。

    齊飛自然知道了皇帝的用意,他要用這個法師來防範南國巫術,若那天真的到來必定是一場齊國與南國的初次交鋒。落雪最好不能死,若是死了這齊遠和雲商之間定會將矛頭對準始作俑者,雲商的人雖然想她死。可是現在那雲帝未死,定會有人保全她,若到時候雲商和齊王聯手那將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齊飛冷笑了幾聲離開了這裏,他也是皇室成員,既然在京都自然少不了他。

    那法師進了瓊園,搭好了祭壇,且寫下了符文。南國巫術他也不明白,但是他卻相信自己高超的佛法能夠化解南國巫術,對於法師進瓊園一事她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南國施巫術的人並未在宮中,那《南國秘事》一書上記載的很清楚,施術的人可以遠程操作巫術。

    即使百裏之外,被施術的人也會受巫術的影響,或性情大變或七竅流血而亡。

    巫術的可怕之處還在於能夠暫時改變周圍的環境,讓人與真實環境隔絕起來,這才是讓人忌憚的地方。

    瓊園周圍布滿了禁軍皇帝又調派了四名皇帝親衛在瓊園,一座瓊園就有八名皇帝的親衛守護,這乃是齊建國以來首次。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齊國迎來了冬日裏的第一縷陽光,下過雪的天空一碧如洗。

    那一大片湛藍令人心曠神怡,今天沒有一絲風,陽光暖洋洋的灑落下來。海棠樹上的積雪已經融化,那被冬雪滋養過的海棠花開的越加嬌豔,空氣中散發著花的香味。落雪搬了椅子在園子裏坐下,她舒服的閉著眼睛享受著冬日裏的暖陽,不管危險多近此時活著真好。

    皇城裏,齊遠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皇家陵園出發,經幡在空中飄蕩。齊遠坐在禦攆上,雙眼注視著遠方,鎮國寺的眾僧人一路上念著經文。誦經聲飄向天際,落雪在瓊園都能聽見這令人舒心的聲音,如天籟一般。

    “外麵的隊伍一定很壯觀吧,他一定還是那麽威武霸氣吧?”落雪心中默念著,她的身邊坐著可兒和婉兒,兩人都在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在帝京的鶯柳樓裏,無塵開始準備了,他在一間屋裏搭好了法曇。法曇上擺放著許多惡心的動物,還有黑色的鮮血,他的臉上也塗滿了鮮血。他將落雪的頭發放進了法坦上的一隻壇子裏,然後用手將一隻蜥蜴的腦袋擰掉,將鮮血注入了壇子裏。

    房中隻有他一人,今天是皇帝祭祖的日子,許多的人都去一睹龍顏去了。

    無塵開始作法,房中煙霧升騰,可那屋外的人卻無法看到這一切。

    當那老鴇子還在回味著往事,她卻不知道,這個無塵將她一手建立起來的鶯柳樓毀於一旦。

    毀掉她辛苦建立起來基業的,讓這座樓血流成河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叫做蘇落雪的看似如菩薩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