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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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收回手,將雙手疊在一起靜靜的看著在地上爬行的妃子,她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對著落雪齜牙咧嘴。她是一頭凶狠又有力氣的大黑狗,這種黑狗就是這樣,就如同地獄的守門犬一樣頑強。
大年三十的晚上在建和宮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建和宮的女人淡定的極少。見過大世麵的太後自然是淡定自若,皇後也是如此,可她們的內心卻不平靜。眼前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了,才進宮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功夫底子,可是今天這一下的確是令人大開眼界。
落雪本可以要了她的命,但是她不願意這樣做,她知道齊遠也不喜歡在建和宮裏死人。今天是大年三十,本該一片歡騰的景象,卻被這位素未謀麵的妃子弄得人心微亂。齊遠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手上的杯子幾乎都快被他捏碎了,他握著酒杯緩緩的走向了在地上爬行的人。
大殿中除了地上爬行的人在嘶吼,其餘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她還在地上爬行,鮮血蜿蜒成一條線,在建和宮大理石的地麵上醒目又刺眼。建和宮裏任何人不得佩帶武器,如果現在有一把劍的話,齊遠想一劍砍了這個地上爬行的女人。
“為什麽要這麽做?”齊遠冷眼看著地上爬行的女人,聲音像利劍一樣劃破大殿的空氣,那女人聽了兩隻手撐著身子仰頭看著齊遠。
這個女人齊遠並無多大印象,封的什麽他自己也忘了,女人在看到齊遠的時候似乎又恢複了理智。她雙頰緋紅,一對桃花眼眼神迷離,細長瓜子臉挺俏的小鼻梁。怎麽看,地上的女人也算的上是一個絕色美人兒,可齊遠此刻卻對她極其厭惡。
女人艱難的爬向齊遠,雙手抱住了他的雙腿,可是齊遠卻厭惡的甩開了這個女人。
“為什麽這麽做?”聲音冰冷,有些咬牙切齒狀,那女人笑著笑著哭了起來。
女人怒吼一聲,然後瘋了般的笑著說道:“大王,我進宮三載,您從未正眼看過我一眼。”
落雪靜靜的看著這個刺殺自己的女人,原來今日殺她卻是因為爭風吃醋起了妒意,落雪嘴角浮現出一抹諷刺而冷冷的笑意。這宮中妃嬪這麽多,那皇後才是與皇帝纏綿悱惻之人。為何獨嫉妒我一人,這一點落雪似乎能夠想的明白,卻又好像有許多不明之處。
太後也坐在大殿之上的左側,她今日也是盛裝出席,畢竟年華已老容顏略有褪色。好在氣質還在,她起身緩步走下台階,走近了落雪。她的目光停在落雪的臉上,落雪自然也抬眼與太後目光相接,落雪一臉沉靜。太後的眼神變化了好幾次,令落雪記下的還是太後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
落雪並未說話,也不打算多說什麽,今日她同樣必須這麽做。如果自己來不及閃躲,不將她弄傷的話,那麽受傷的就是自己。雖然,這個人的生殺大權不應該由自己說了算,但是情況危急她怎會去想其他的呢?
齊遠聽完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我為什麽要看你?”不帶一點感情,一句話直指那女人的心底,她再次發瘋般的笑著道:“是啊,可是這個女人,這個賤人卻能讓你為她做一切不是嗎?”
她用手指著落雪,落雪依然未說話,她同情這些爭風吃醋的女人。這些女人為了博得皇帝的眼球可以不顧一切,虛偽,狡詐、陰險的嘴臉顯露無疑,但她也能夠理解一個深居宮中充滿怨氣的寂寞女人。
更多的是可憐,可悲,情愛的確是讓人歡喜又讓人憂。
這人口口聲聲說落雪是賤女人,她卻不以為意,讓她去逞口舌。太後見落雪一直未開口說話,她道:“你就沒有什麽可說的嗎?”
落雪雙手疊在腹部,她看著太後道:“我無話可說。”
太後對落雪顯然是很不滿意,她現在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女人,她身上的氣質不是自己喜歡的。她的態度,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喜歡的,她像極了當年的華妃。她甚至開始恨起這個和華妃相似的女人了,她們都有著絕世容顏,還有那顆看上去與世無爭的心。
“是嗎,你殺了尚書大人的兒子你沒有一個交代,今天傷了地上的人你也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聽著太後的話,落雪柳眉輕輕抽起,這個太後說的這話好像都是自己的錯。一個愛子如命的女人,一個可能將國家拖入泥潭的女人,總是在別人身上去尋找錯誤的女人。落雪覺得太後惡心,這個野心蓬勃的女人,她手上染的血還少嗎?
落雪笑了,她笑看著太後道:“一切都是自衛,求生是人的本能,誰也不願做待宰的羔羊。”聲音擲地有聲,聲聲入耳,每一個字都刺痛著太後的神經。
同時,也刺痛著皇後,她的表情此時陰沉的難看。
“好一個自衛,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這宮廷當回事了,對吧?”太後的臉色瞬間變了色,落雪似乎是觸犯了她的尊嚴。
“夠了,將這個女人拖下去打入冷宮,今夜誰也不許談恩怨情仇。”齊遠冷冷的道,說完拂袖轉身,繼續喝酒。
地上的女人被人拖了下去,地上的鮮血蜿蜒至殿外,她口裏依然再大喊大叫。她瘋了,現在沒瘋,被關進冷宮不久也會瘋掉的。太後冷冷的瞪了一眼落雪,這個女人怎麽能令她如此記恨呢,也許自尊心告訴她這個女人比她優秀太多了。
落雪靜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了茶杯,也沒有打擾到她的興致。她從盤子裏拿了一小塊糕點,輕輕的咬了起來,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眾人都看著這個淡定的女人,她冷靜的令人害怕,她總是顯得那麽與眾不同。
倒是六王爺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這樣的女人很少見不是嗎,如果她不是這樣的女人也不值得自己把她當做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