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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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芷如今已是略有薄產之人,勉強算得上是個小富商人,銀子不多,但也絕算不上少。

    從一家錢莊挪到另一家的時候,原先錢莊的東家親自出麵欲挽留,陸芷自然不好出麵的,便幹脆托謝清轉告了段弈,讓他去處理此事。

    當一切辦妥,秋兒將銀票放在她麵前的時候,陸芷著實吃了一驚:“怎的這麽多銀子?”

    秋兒苦著臉,幹脆將裝著銀票的錦盒遞給了她:“小姐,這還有另外兩家江南還有西南一代錢莊的銀票呢。”

    陸芷略略看了看便放在了一邊:“這些銀子……”

    “小姐猜的不錯,這些銀子都是太子殿下命人存的。”秋兒看向她,歎了口氣:“今兒個梁公子親自交給奴婢的。”

    秋兒又從袖中取出一方玉佩來,慎之又慎的小心交給陸芷:“所有這些銀子,均是存在陸奕這個名下,信物便是這方玉佩,據梁公子說……”

    說到這裏秋兒看了陸芷一眼,有些吞吞吐吐著到:“據梁公子說這是太子殿下貼身玉佩,不但能自由出入京城任何一處,甚至還能調動禦林軍呢。”

    聽得這話,陸芷頓時就覺得手中玉佩燙手起來,她了解段弈,既然他給了她,便絕不會有收回去的道理。

    而且如今她的銀子,還有他的銀子,都變成了他們的銀子。

    她不傻,奕乃是他的名字,他自幼立為太子,尋常人家起名定要避諱的,可那些錢莊非但不避諱,而且心安理得的認同了,甚至連太子玉佩都能接受作為信物,這些錢莊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此處陸芷有些悔不當初,早知會變成如此,她當初就該豁出去自己出麵,千不該萬不該將這事交給他去處理的。

    現在好了,她的銀子變成了他們的銀子,而且是在他的錢莊。

    她能瀟灑的說不要麽?

    顯然她還沒有那般骨氣。

    所以她隻能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保管好這燙手的玉佩,保管好她可憐的銀子。

    這玉佩太過貴重,顯然不能隨意擱在何處,不然萬一被盜了呢?

    一百個她也賠不起。

    怕丟、怕磕著碰著,又怕萬一有什麽急事需要用的時候不在身邊,著實讓陸芷為了難。

    春兒有些不大明白:“小姐會有什麽急事,需要立刻用這玉佩呢?”

    陸芷聞言沉默片刻,這才幽幽道:“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京城隻怕難以平靜了,如今大哥二哥都在江南,祖父一家也在江南。”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如今她也不過是做個打算準備罷了。

    此次流言來勢洶洶,如今這玉佩又在她手,段弈的態度已經再明確不過。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對婚姻,對將來已經沒有了任何期盼和想法,有的隻是自暴自棄,算了,隨你們,愛咋咋地。

    完全放棄掙紮。

    唯一的希望,隻是莫要讓她背上紅顏禍水的名聲,被世人唾棄。

    一如當年,她與慧塵會談之時所言,世人隻罵前朝貴妃惑亂明君,導致前朝滅亡,卻無人知曉,即便沒有所謂楊貴妃,定還會有李貴妃,王貴妃,隻是那個女人恰巧姓楊罷了。

    夏兒想了想,略略紅著臉道:“奴婢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好生保管這玉佩,還能滿足小姐所需。”

    眾人聞言立刻催促,問她是什麽法子。

    夏兒的臉又紅了幾分,低了頭輕聲道:“這玉本就是要養的,所謂玉養人人養玉,小姐不若尋個紅繩貼身戴著,即隨時隨地都能取之用之,又不怕丟了碰了。”

    眾人一聽都覺得是個好主意,但再一細想都紅了臉。

    若是她們沒有記錯,這玉本是太子殿下貼身戴著的吧?

    如今小姐又貼身佩戴,豈不是變相的有了肌膚之親?

    陸芷看著手中玉佩,麵露掙紮之色,幾番沉默,這才苦著臉道:“我若是讓你們將這玉佩好生清洗一番再佩戴,他知曉後會不會惱羞成怒把我的銀子吞了?”

    聽得這話,夏兒等人頓時笑了,秋兒笑著道:“吞了小姐銀子,殿下還不至於這般小氣。但奴婢猜想,殿下若是知曉之後,多半會取回玉佩,然後貼身戴一段時間,再親自給小姐戴上吧。”

    陸芷仔細想了想,這還確實符合段弈的行事作風,當下認命道:“罷了,也不必折騰,尋了上好的繩子戴上吧,隻要心潔如鏡,戴什麽都是潔淨無暇。”

    聽得這話,夏兒頓時笑著道:“小姐,小心這話傳到殿下耳中,定要問你何謂不潔了。”

    陸芷聞言頓時啞然。

    最終,這玉佩還是用上好的紅繩串了,掛在了陸芷胸前,距離心口最近的地方。

    平靜的日子似乎永遠過不了多久,就在人人議論著段弈與陸芷那點風花雪月之時,一個婦人,突然橫衝直撞的攔了大理寺卿正孟大人的轎子。

    狀告當今正二品太子少傅陸一航,不忠不孝,枉顧常倫,與匪為伍,獻妹求生!

    不僅如此,還告他手刃父兄,殺人之罪!

    攔轎之事發生不過片刻,便如蝗蟲過境,席卷了整個京城。

    陸少傅聞言之時正在翰林院辦公,聽得小林子前來匯報之後,立刻跌坐在地,久久起不了身。

    直到大理寺卿正孟大人親自帶人前來提他,他這才回過神來,顧不得身下那片騷臭水漬,大聲呼喊:“我要見太子殿下!我要見太子殿下!”

    孟大人看著他這般模樣,歎了口氣:“此案陛下會親自審理,殿下已被禁足。”

    陸少傅聞言,第一反應竟不是驚訝於正德帝身子好了,還能親自審案,他的第一反應是,完了,再無人能救他了。

    很快陸少傅被收壓的事情傳到了陸府,府中人各個傻了眼,馬氏陳氏還有吳夫人,齊齊前來尋陸芷,問她怎麽辦。

    陸芷沉默不語,吳夫人痛哭流涕,馬氏急了,對陸芷惱聲道:“他好歹是你父親,即便你與他不和,也不該讓他這般任由人汙蔑,要知曉,他若聲名具悔,你也會被人詬罵恥笑!”

    陸芷看她一眼,仍是不答,一同前來的徐管家歎了口氣開了口:“夫人,兩位姨娘,此事並不是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