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慧然被羅依的心口不一給逗笑了，而那種不苟言笑長的又好看的人一旦笑起來，就特別的魅惑，特別讓人心神動蕩。羅依看懵了，心道段玉要是平日裏也老板著一張臉，突然笑起來一定也是這樣。但是段玉那種淳厚溫婉的臉怎麽也無法與威嚴或者不苟言笑聯係起來，雖然段玉嚴肅起來的氣勢絕不亞於金慧然，卻怎麽也無法與金慧然這種修煉的爐火純青的嚴肅比，段玉畢竟是平易近人的。

    “笑什麽笑，愛說不說。”羅依不屑地朝金慧然翻了翻白眼。

    “本市七起少女自殺事件你知道吧，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自殺事件，如果你能把事實公之於眾揪出幕後凶手，那麽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羅依愕然了，這劇情不對啊。

    “你驚訝什麽？難道你根本不知道這七起自殺事件？”金慧然問道，

    “這劇情亂套了，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

    “我以為那七起自殺事件跟你有關係。”

    “跟我有關係是你的保守說法吧，你一定以為那七個人是我殺的，然後故布疑陣製造出他們自殺的假象？”

    “我先解釋一下啊，其實是別人告訴我，說這少女自殺事件跟你有關的，一開始我是覺得挺沒有邏輯的。”

    “那後來就覺得符合邏輯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了你是貓妖，妖怪不都是要吃人的嘛，所以我才會懷疑，隻是懷疑而已，我又沒有證據證明人是你殺的。”

    金慧然笑了，右手手掌一翻，一支閃閃發亮的針筒出現在他手掌裏，簡單粗暴地撩開羅依的袖子，將針筒裏麵的液體注射到了羅依的靜脈血管中。

    羅依剛想破口大罵，卻發覺身體正在恢複知覺。

    羅依稍微huó dòng了下筋骨。

    “我不吃人。我隻是想成為一個血管裏流淌著人類血液的人類。”金慧然微笑著說道。

    “成為人類有什麽好的。每天為了生活疲於奔命，還要擔憂生老病死這種無聊的東西。妖怪多好啊，皮膚不會變成老樹皮，還能像你這樣有一副漂亮的皮囊。”羅依一邊huó dòng手腕，一邊胡亂說著。

    金慧然不置可否，突然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羅依感覺氣氛不對，認真地看向金慧然，問道：“你真那麽想成為人類？但是你有辦法成為人類嗎？光是把七起自殺事件的真相找出來是沒有辦法讓你成為人類的吧？”

    “查清楚七起自殺事件，把真相公之於眾，對於你來說是伸張正義，對於我來說，隻是為了洗脫在我你心中的嫌疑。”

    “你不用洗脫在我這裏的嫌疑，我又不是警，察，又不會拿著shǒu kào抓你。”

    “你想要這個是吧？”金慧然攤開手掌，手掌心出現了一朵血紅的長長花瓣。

    羅依驚訝道：“你果真有黑色曼陀羅的花瓣。”

    “我靠這個度日。想要成為人類就得靠這個，我尋了上百年才尋到這麽一朵，但是你僅僅用了一個月就找到了一朵。”金慧然把玩著手掌中的曼荼羅花瓣，變魔術一般將花瓣幻化成不同的形狀，一會如絲絛，一會如紅色煙火，一會如潺潺水流在掌心流動。

    “真美。”羅依驚歎道。

    “它就像生命一樣美好。”金慧然將攤開的手掌握成拳頭，手掌再攤開時，曼陀羅花瓣已經不見了。

    “這個交易我做了，我要這朵花瓣。”羅依霸氣地說道。

    金慧然大笑道：“我剛才也說了，找到真相是你見義勇為而為之，真正的交易是，你找齊十二朵花瓣以後，讓我幻化成真正的人類，這才是真正的交易內容。”

    圈套啊，羅依感覺自己不知不覺地掉進金慧然設計好的圈套裏了。

    “金慧然你不愧是生意人，談交易之前先來點開胃小菜，做一個蠱惑人心的鋪墊，然後再將你的魚鉤放出來釣大魚。這麽處心積慮的真是辛苦你了。”

    金慧然微微地笑道：“小意思。能達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答應。”

    “那我就隻能把妖魂融入到這朵花瓣裏麵了，能活幾年算幾年，至少也不枉一世為人。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花瓣一旦融入妖魂以後，就再也沒有靈氣了。就算你集齊了其他十一朵花瓣，你也沒有辦法開啟異界的大門，到時候你照樣救不活你的朋友。”

    “除非你現在就把花瓣給我，誰知道你會不會動不動就拿這事威脅我。”

    “等你找齊了是一朵花瓣我自然會把這朵花瓣給你。我要維持人形，沒有花瓣不行。”

    “好，這筆交易我做了，但是我們要建立一個契約。”

    “契約嘛！”金慧然邪魅地笑道，又是手掌一翻，一張泛著白光的，暫且稱為紙張的東西出現了。

    “靈魂的契約，相當人類的以身相許，怎麽樣？一旦成立了這種契約，以後我要是做了違背契約的事，你盡管撕毀契約，到時候我就灰飛煙滅，這樣夠不夠？”

    “你變化出來的東西我要怎麽拿得到手？”羅依咧了咧嘴，感覺這事跟電視劇差不多。

    “簽訂契約以後，隻要你凝聚心神，契約就會變成實際存在的東西，也就是跟平常的紙張一樣的東西。你滴一滴血在上麵。”金慧然手掌輕輕一推，他手掌上的那張紙飄到了羅依眼前。

    羅依伸手接住，這張紙的質感與平常辦公用的紙差不多，隻是表麵上泛著微微的白光罷了。羅依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紙上，血一落到紙上，紙立馬化作一縷青煙就消失不見了。

    金慧然點了點頭，示意羅依按照他剛才說的話去做。

    羅依屏氣凝神，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想象著剛才的那張紙，想象著它慢慢地浮現在自己麵前，羅依想要看清紙上寫著什麽東西，越是想看越能感覺到紙的存在，隻是紙張上的字跡太模糊看不清楚，羅依睜大眼睛，紙張上的字跡終於能看的清晰了。

    隻見紙上寫著：“靈魂契約，一旦形成永不可更改。”

    羅依將那張紙拿在手裏仔細研究，怎麽也看不出來這契約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