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起風波舒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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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塬城是七米國的都城,也是七米國最繁華的城市,初落換掉薄紗羅裙,身著一身淡紫色長衣,頭係白色錦緞束發,清逸飄灑,配上精致容顏,教人觀之,如賞丹青之筆般怡人,如飲陳年佳釀般醉心。



    她邊走在街上邊聽人議論:



    “舒心宇每逢月圓之夜便會請來一位世外高人捧場助興,聽說今日請來了一位精通音律的奇女子!”



    初落眼前一亮,心想“奇女子?莫非是婉辭仙子!”



    “有何奇特之處?”



    “據說聽她所奏樂曲可使人增長靈力!聽上一曲好比練上一年!”



    “還有這種好事!邊聽曲子邊修煉靈力!那咱們趕緊去看看!”



    “走!先去占個好位置!”



    “快走”



    舒心宇是一座建在河邊的花朵形樓宇,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中。樓宇牆壁上爬滿開著鮮花的植物,與後麵的河流一起構成優美的生態畫卷!



    一白衣男子輕快腳步走進,隻見他身穿雪白緞裝,黑發向後束起,英俊臉龐透露出兒童才擁有的天真眼神,快速轉動之餘又些許狡黠目光閃過。



    侍者上前簡單問候一下,告訴他一樓除了角落處那桌隨意坐,便自顧忙別的去了,他環視一圈找了一處靠窗位置坐下。



    這時門外又走進一人,衣著華麗,氣宇軒昂,雖為男子卻生的明眸鳳眼,朱唇皓齒,再加上保養得當,肌膚光滑似綢白嫩勝雪,雖年近四十卻比青年才俊妙齡少女還要俊美,如此之人正是蘭韻水榭莊主蘭墨塵,當朝王後的同胞哥哥。



    周圍侍者看到蘭墨塵走進來,立刻放下手中事務熱情招待,有的遞上幹淨清香的帕子供他擦手,有的蹲下為他拭去鞋子上的灰塵,還有的立刻去準備他常喝的茗茶。



    白衣男子見此狀,悄悄向裏麵位置又移動了一下,靜靜的躲在那裏觀察著這裏的一切。



    蘭墨塵徑直走到角落處預留的桌前坐下,這裏向窗外望去,河上風景盡收眼底,他如同在自己家中,悠然自得的享受著早已準備好的一切!



    “蘭莊主!這是您的茶!請慢用!”侍者雙手奉上。



    蘭墨塵抬頭看了一眼,接過玉杯。



    “我沒見過你!”



    “蘭莊主是貴人,哪能記得我們這些尋常之人!”



    “這是什麽?”蘭墨塵啜飲一口問道。



    “蘭莊主,這是您最愛喝的冰烈花!”



    蘭墨塵微微皺眉,低聲道:“是嗎!”



    侍者頓時跪在地上,不停求饒道:“是我疏忽,先倒的水再放的冰烈花瓣…蘭莊主放過我這次吧!”



    蘭墨塵起身扶起侍者,右手端起玉杯邪媚笑道:“喝了它!這麽好的東西怎能浪費?”



    侍者絕望的接過玉杯,一口一口吞咽下去,像是定住了一樣麵無表情,待整杯下肚後,右手中指鮮血滴落地麵,隨後倒下去消失不見。



    待一切恢複平靜後,遠處走來一中年男子,本來陰著臉的他走至蘭墨塵麵前,立刻浮現出逢場作戲專用的笑容。



    “原來我這還有這麽不會辦事的人!多謝蘭莊主!每次大駕光臨都能幫我除去一兩個不長心的!”



    “已有既定規則和方法,不遵守就要付出後果!你說對嗎?陸掌櫃!”



    “蘭莊主說的對!來!我們換個位置!”



    蘭墨塵被陸掌櫃帶去二樓。



    蘭墨塵身影消失後,眾人紛紛議論道:



    “哎…惹到誰都不能碰到蘭墨塵!”



    “是啊!以後遇到他最好離遠些…”



    另一角落的白衣男子雖仍然麵色平靜,內心卻早已震驚不已,雖然早就聽說蘭韻水榭莊主性格狂妄不羈,手段狠辣殘忍,親眼見到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世間怎麽會有如此玩弄生命的人!但轉念一想,強者生存是天下既定生存法則!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凡是能來舒心宇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倒不是因為別的事情,而是隻有靈力足夠高強的人,才能進入舒心宇的二樓,享受舒心宇tí gòng的最上等fú wù,他以前隻是聽說但並未來過,看眾人都走向樓上,他也起身向二樓走去。



    他走至樓梯旁,侍者微笑提醒道:“小心腳下!祝您玩的愉快!”



    白衣男子沿著樓梯走上二樓,心想有什麽可小心的,定睛一看不由一驚,眼前整個長廊並無任何地麵,全部是由藤蔓植物交織而成,且空隙之大足夠使一人掉落下去,他笑笑心想這有何難,隨即利用靈力輕踏過每根藤蔓,來到長廊的另一端。



    長廊盡頭是一扇緊閉的木門,白衣男子心中好奇為何如此地方卻大門緊閉,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推向木門,木門卻紋絲未動,他調整一下呼吸再次用力推向木門,木門閃開一條小小縫隙,最後用盡全力推向木門,木門緩緩打開。他此時終於明白,為何隻有靈力高強者才能進入舒心宇。



    門後侍者微笑說道:“請進!”



    另外一名侍者雙手奉上托盤,盤中放有一件疊好的半透明外衣。



    “這是什麽?”



    “凡進入舒心宇二樓賓客,必須著此件長衣!”



    他想了想接過衣服穿在身上,在侍者帶領下繼續向裏麵走去。隱約聽到身後有人因拒絕穿衣而被請回樓下。



    “前麵就是舒心宇的二樓正廳了!”侍者說道。



    “好!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他走進正廳放眼望去,這裏如同剛才走過的長廊一樣沒有地麵,除了廳中央的台子,腳下全部是由相互交錯的藤蔓交織而成,藤蔓下麵則是平靜的河水,所有人皆是利用靈力才能站在單根藤蔓上,有些靈力更高強的人則坐在了懸空的枝葉上,他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這裏了,每個人從踏進二樓那一刻,就無時不刻的消耗著自己精氣和靈力,否則是不能安全的待在這裏的。



    他開啟自己花境,利用靈力走到邊上最隱蔽的枝葉旁,剛剛坐下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是有人靈力支撐不住掉落水中,還好被身上的半透明長衣包裹住,沒有立即沉入水下,侍者隨即趕來將其救起,隻見那人匆匆掩麵而去。



    “原來這衣服是做這個用的!”他看看自己身上長衣,脫下後隨手扔在了一旁。



    “來了!來了!”



    他順著眾人目光看去,台上出現一女子,隻見她白衣長裙隨風起落,薄紗遮麵將臉龐藏匿的恰到好處,雙眉之間一點朱砂靜觀紅塵,雙手輕撫一弦碧絲木琴,隨著纖細手指的來回撥動,響起優美動聽的天籟之音,他閉上眼睛用心傾聽,腦海中浮現出兒時美好的記憶,是偉岸男子不耐其煩的諄諄教誨,是美麗女子和藹溫柔的關懷嗬護,還有一抹紫色的女子倩影飄然而過,再看周圍其他人,也都不可自拔的沉浸在這優美的旋律中。



    忽然,周圍接連響起幾聲巨響,他也腳下一鬆險些掉落下去,隨即意識到琴音中設有陷阱,立即回過神來,不容他絲毫考慮,琴聲越來越大,旋律越來越快,現場有些人變得心神不寧,無法聚精會神施展靈力,又接連不斷的有人掉落水中。



    隨著一聲聲的撲通巨響,琴聲驟然變得舒緩起來,他從懸空枝葉上站起來,集中精力調整一番,發現廳內已有過半人數掉落水中,剩餘人小部分人中除了自己和另外一名年輕男子,皆為年紀稍長之人,眾人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番,心裏都清楚的知道接下來肯定還有更厲害之處。



    廳內眾人皆已做好準備,琴聲卻由舒緩漸漸變得若有若無,直至徹底消,此刻眾rén miàn上露出勝利的笑容,以為此曲已終,他餘光掃過撫琴女子見她神秘一笑,心知此曲定未真正結束,撐起花鏡結界進入防禦狀態。



    果然,女子最後用力一指,碧絲琴發出驚雷般響聲,腳下又傳來一陣陣落水之聲。他站在角落處,再看廳內隻剩四人,其餘眾人已被侍者救起在一樓等候。



    “蘭莊主,請!”



    “陸掌櫃,請!”



    蘭墨塵坐在了廳內正中央位置,陸掌櫃一直陪在一旁,曲終兩人一前一後向樓下走去,陸掌櫃轉身時朝另一角落的年輕男子微微一笑,年輕男子朝他點點頭算是回應,這一切被角落裏的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走到年輕男子麵前:“初次見麵交個朋友!我叫卓爾!”



    “我叫木零霏!公子好高強的靈力!”



    “彼此!彼此!”卓爾不好意思說道。



    “這裏太耗費靈力了!我們去一樓如何!”木零霏道。



    卓爾點點頭和木零霏向樓下走去。



    卓爾來到一樓,一眼看到了那個腦海中無數次浮現而過的紫色身影,從她一進門那一刻,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而去,再也未能移動一分。



    “姑娘是在找人嗎?”侍者上前問道。



    “我想見見你們這剛才撫琴的女子!”初落答道。



    “這…”侍者有些為難。



    “這有何難?是吧,陸掌櫃!”蘭墨塵在一旁說道。



    隻見陸掌櫃朝卓爾身旁的木零霏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去請姑娘下樓!”陸掌櫃對一旁侍者吩咐道。



    蘭墨塵站起身來走到初落前,像是招待老朋友般:“姑娘請坐!稍作歇息片刻等候!”



    初落點點頭坐到了蘭墨塵桌前的木椅上。



    侍者帶著白衣女子來到一樓,女子目光掃過蘭墨塵一眼便看向別處。



    初落站起身來走到白衣女子前:“姐姐可否摘下麵紗?”



    白衣女子仿佛沒有聽到初落說話,仍然沉默的看向別處。



    蘭墨塵快如閃電般的伸出右手朝女子一指,女子麵紗落地。



    “她可是你要找的人?”蘭墨塵問道。



    初落取出隨身攜帶的水鏡看了一眼,搖搖頭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蘭墨塵又是快如閃電的伸手一指,白衣女子右側臉頰上多出一道血痕。



    “立刻離開這裏,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蘭墨塵狠狠地說道。



    白衣女子摸摸自己臉上血痕,轉身匆匆離去。



    初落驚訝而不解的看看蘭墨塵,追著女子跑了出去。



    “琴聲那麽美!人卻長得很醜!所以更不該出來!”蘭墨塵似是解釋給其他人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說完後向門外走去。



    陸掌櫃心中怒不可遏,卻又不好發作,木零霏走過來看著蘭墨塵離去的背影,最終無奈的搖搖頭。



    “木少主!”陸掌櫃對木零霏說道。



    “由他去吧!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好好招待一下!”木零霏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後會有期!”卓爾說完也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