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您放心吧，我楊濤這輩子絕對說話算話，不過也希望虎哥能夠幫我個忙。”

    “說吧，什麽事？隻要在這杭州城的地界，哥哥還是有幾分薄麵的。”趙文虎問道。

    “其實就是白楊這件事，這兩天我一直在調查他的蹤影，不過卻一直沒能找到，還是希望虎哥能夠幫我留意一下這個人，如果有消息還請虎哥能夠及時聯係我。”

    “這隻是小事，我到時候跟你宏遠哥說一聲。”

    “那謝謝虎哥了。”楊濤道謝道。

    “小楊，別跟哥哥這麽見外，以後多跟哥哥保持聯係，如果有事需要哥哥幫忙的，盡管開口，在其他地方哥哥不一定幫得上忙，不過隻要在杭州地界哥哥還是有些能量的。”

    “恩，好的虎哥，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趙文虎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將手中的手機往桌上一扔，似乎扔了一個麻煩似得。

    “趙局，剛才是楊濤那小子的電話？”端坐在趙文虎辦公桌對麵李宏遠帶著一絲猜測的神情問道。

    “恩，不是這家夥還能是誰，不過這家夥總算要滾回北京了。”趙文虎掏出一個香煙遞給李宏遠，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李宏遠自然清楚為何趙文虎對那楊濤如此看不慣，主要是因為楊濤在昨晚的飯局上落了趙文虎的麵子。

    “哦，他要回去了，那感情好啊。”李宏遠接過香煙笑著說道。

    “好個屁，人走了，還盡給我留麻煩。”趙文虎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

    李宏遠不由好奇地問道：“趙局，遇到了什麽麻煩，需不需要我這邊出手？”

    “這件事你還真的得接手，就是昨天他讓你找的那個叫什麽白楊的人，人你找到了沒？”趙文虎問道。

    李宏遠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尷尬，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人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昨晚看了幾乎一宿的監控，隻發現對方在金源大廈邊上的一家賣廚具的商店中出現過，隨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那家賣廚具的商店有什麽問題？”趙文虎好奇地問道。

    李宏遠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家商店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派人去搜查過，那隻是一家正規的小店，店鋪裏也沒有發現任何地下密室、暗室之類的存在。”

    “有沒有遺漏？”趙文虎問。

    “應該沒有，當時我也在場，幾乎把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李宏遠頗為肯定地保證到。

    “那就奇怪了，這小子難不成還會隱身不成？”趙文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在為找到白楊這個人而感到頭疼。

    “隱身應該不太可能吧，我想對方最大的可能是躲過了所有的監控，被人藏起來了，畢竟我們城市中的監控還無法做到全麵覆蓋。”李宏遠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恩，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對方身後的境外勢力肯定有所察覺了。”趙文虎點了點頭。

    “趙局，說句不中聽的話，那白楊的身後有境外勢力插手，這應該屬於神盾局的家務事，我們現在這樣冒然插手進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說實話，李宏遠有些不想接這個活，畢竟他從始終無法找到白楊這個大活人這件事中已經隱約感覺到這件事非常不簡單，恐怕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老李，說什麽胡話呢，這是國家大事，怎麽能說是神盾局的家務事，這件事你必須繼續派人盯著，不過要記住我們隻是打下手的，不要冒失往前衝，衝鋒陷陣的事情，還是讓該做的人去做好了。”

    “趙局，您的意思是，我們隻負責盯梢？”李宏遠眼睛一亮問道。

    “咳，知道就行，不要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嘛。”趙文虎帶著一絲責怪的語氣說道。

    “明白，明白。”李宏遠一臉尷尬地說道。

    楊濤掛斷電話後，本想直接前往機場，他都已經買好了下午一點多從杭州飛往北京的機票。

    不過當他打車抵達機場後，看到一對情侶在機場大門前難舍難分的場麵，他鬼使神差地又退了機票回到了劉妍的那幢舊樓。

    他在門外足足等了一下午，都沒有等到對方出現，他想起那天晚上很晚之後，對方才不知從什麽地方回來，經過小巷時，遇到三個喝醉酒的混混想要調戲她的畫麵，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去那片弄堂中等待稍稍穩妥一些，至少如果對方遇到危險，他還能夠出手相救。

    劉妍感覺自己今天諸事不順，上午跟著一幫姐妹去敬老院做義工，正在敬老院中養老的奶奶莫名地摔了一跤，雖然及時送到了醫院搶救了回來，但卻導致她耽擱了下午拍平麵廣告的工作，甚至遭到了客商的投訴，而且為了照顧奶奶，她晚上也不能去酒吧駐唱了，這樣一來她又少了一份收入，很有可能還會被酒吧老板給趁機炒了魷魚。

    但奶奶是她如今最親近的人，她可以失去一切，卻唯獨不能失去奶奶，所以即使很有可能因此失去收入、失去工作，但她卻不後悔。

    看著奶奶插著吸管、吊著血袋，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即使她聽醫生說奶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她心中依舊充滿了擔心。

    劉妍憔悴地坐在病床邊上，輕輕將奶奶蒼白的發絲扒拉到耳邊。看著奶奶安祥的神態，她眼中閃爍著晶瑩淚滴。

    “劉女士，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去休息？”小護士將已經打完的血袋跟滴瓶換下，轉頭對劉妍笑問道。

    劉妍抹去眼角的淚水，強顏歡笑道：“我想再留一會兒，陪陪我奶奶。”

    “劉女士，先回去吧，今天你不用留守，先回去養足精神，過幾天等你奶奶稍稍恢複一些後，你想回也回不去了。”小護士善意地勸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劉妍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小護士走了，劉妍在病房中又呆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聽從了小護士的話離開了醫院。

    聽著肚子中傳來的咕咕叫聲，劉妍卻沒有心思去吃飯，走在路上，她既為奶奶的身體狀況擔憂，又為高昂的醫藥費而感到苦惱。

    雖然她原先還有些存款，但卻經不起如此折騰，再加上如今她幾乎失去了工作，今後也將沒有收入，她突然感覺人世間就像地獄，讓人感到絕望。

    回家的過程挺順利，沒有小混混突然跑出來想要調戲她。

    在經過昨天經過的那處弄堂時，她下意識地朝著弄堂所在的方向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中還帶著一絲希冀，希望能夠在這裏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但她知道，自己多半要失望。

    不過，突然她吃驚地發現從弄堂中走出一人，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地就想衝上去抱住對方。

    但最終她一咬牙撇過頭去，當做沒看到一般，紅著眼睛朝前走去。

    楊濤有些尷尬地放下舉到半空的手掌，摸了摸鼻子，暗道她不是生氣了吧？

    他沒有立馬衝上去攔住對方，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對方的身後。

    一直跟著對方上了樓，但隨著“嘭”的一聲重響，他被關在了門外。

    楊濤想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生氣，隻能感慨女人性子就像天氣預報說變就變。

    他沒有敲門，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倚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單純地看著逐漸升起的月亮。

    月亮已經有些圓了，這讓他又不禁想起遠在北京的家人。

    說實話為了報仇，他放棄了太多，一世世的輪回他從來沒有去真正地關心過自己的家人，因為他將這裏的家人當成了虛幻的假象。

    不知為何，他此刻心中卻突然生出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的想法，這種想法讓他有些發狂。

    “不，我之前所做的都是正確的，這裏隻是白楊元神所形成的虛幻世界，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沒必要為他們付出真實的情感。”腦海中一道聲音無比堅定地說道。

    “不，你想錯了，這裏並非是虛幻的世界，而是真實的輪回夢境，這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包括我們的父母跟劉妍。”楊濤腦海中另一道聲音說道。

    “無論夢境有多真實，總會有蘇醒的一天，當我們蘇醒了，夢境就不存在了，付出感情又有何有？”第一道聲音不服氣地問道。

    “人的一生不就是一場夢嗎，夢會醒又如何，如果你固執地認為這是一場夢境所以活得像塊石頭，那你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第二道聲音反問道。

    ······

    兩道聲音在他腦海中爭鋒相對、吵鬧不休，讓他感覺心煩意亂。

    劉妍重重關上門後，無力地靠在門上，她的心撲通撲通激烈地跳個不停。

    她心裏充滿了矛盾，一個聲音不斷催促著讓她開門，另一個聲音告訴她男人不是好東西，她不知道自己該聽誰的。

    她想聽對方的解釋，她甚至告訴自己，隻要對方的解釋稍稍說得過去，她就原諒他。

    但讓她感到無比困惑、無比失落，甚至有些不安的是，她等了好久，卻發現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道他已經離開了嗎？劉妍臉上露出一絲淒苦的笑容，眼睛不爭氣地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緊張地打開房門，眼中帶著一絲希冀的神色。

    門外沒人，她的心突然有些說不上的難受。

    最後她搖了搖頭，正打算重新把門重新關上，突然從牆邊轉出一道人影，差點嚇了她一大跳。

    楊濤正被腦海中的兩道聲音折磨的痛苦不已，正當他打算離開時，突然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最後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跟劉妍告個別，於是轉身從牆角走出。

    不想劉妍在看到他後，猶如見了鬼一般，突然尖叫一聲，快速地把門關上。

    楊濤下意識地在防盜門完全合上之前，一把將手掌伸入門縫中。

    “嘶~！”雖然楊濤如今的修為距離先天之境隻有一步之遙，但終究不是先天，肉身強度還是有限，被這鐵門重重一夾，雖然夾斷手掌倒是沒有這麽誇張，但劇痛卻是難免的。

    “啊！你，你沒事吧？”劉妍連忙將門打開，一臉擔憂地將楊濤的手掌抓到手裏，緊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