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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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片刻才回道:“這個,我好像無法控製本體的攻擊。”

    “什麽意思?”白楊不由一愣,不解地問道。

    彩兒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就是我的攻擊不能收到我自己的控製,你也不要問我什麽原因,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我也被自己的攻擊給嚇了一大跳。”

    白楊簡直傻眼了,他沒想到這件黑鍾法寶竟然如此不靠譜,這讓他不禁想到一件事,他記得當時得到黑鍾的時候,黑鍾上的金色符文似乎隻被繪製了一半,會不會跟這個原因有關?

    他畢竟不是煉器師,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卻不敢確定。

    “看來以後黑鍾這件法寶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動用。”白楊心中無比艱難地做出了一個決定,畢竟一件不受控製的法寶很難給人帶來安全感,這次他能夠活下來算他僥幸,他猜想這或許跟他當時躲在黑鍾下有一定的關係,不過這樣一來雖然避開了那些金光,但卻也讓他處於鍾聲的核心地帶,如果當時那道鍾聲來的更加猛烈一些,或許此刻他恐怕已經被活活的給震死了。

    “這件法寶還真是一件無差別攻擊法寶啊。”白楊很是無語的想到。

    “對了,彩兒,之前的攻擊發揮出你本體幾成的威能了?”他一邊施展神虛步身法快速地朝著王掌櫃的糧店趕去,一邊無比好奇地問道。

    神虛步身法,正是神虛十八劍中的配套身法,雖然靈活性上略遜淩波步,但卻勝在趕路速度更快,再加上這位馬文宇管事在神虛步上浸淫了將近二十來年,這讓獲得了對方修煉記憶的白楊在得到這套身法後,簡直如魚得水,因為元氣修為甚至要比對方還高上一些,這讓他施展起這套身法來也要比對方強上一些。

    彩兒想了想回道:“兩成左右吧。”

    兩成?白楊差點吃驚地合不攏嘴,他原以為如此威能至少應該發揮出黑鍾五成以上的威力了吧,彩兒的回答可謂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讓很難想象黑鍾的至強一擊會恐怖到怎樣的程度?

    一想到兩成的鍾聲就差點將他震成了腦震蕩,半天緩不過神來,這全力一擊······白楊不禁感到心裏一陣發毛,差點將手中的黑鍾給丟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就回到了王掌櫃的院子中,隻不過當他返回到院子中時,卻不由愣住了。

    他在院子中看到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主人並不是王掌櫃而是舉發他的趙河夫人。

    隻見趙河夫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額頭上還嵌著一把斧頭,不甘心地倒在了血泊中。

    而王大牛幾人卻已不見了蹤影,同時消失的還有王掌櫃的屍體。

    對於趙河夫人的身死,白楊並不感到同情,他隻不過是有些錯愕。

    如果對方不是別人的手中,或許他也會親自了結了對方的性命。

    “會是誰殺死了她?”白楊有些不解地皺眉暗想道。

    他猜想可能是王大牛,畢竟王掌櫃可以說是被趙河夫人給間接害死的,對方很可能會因此殺她泄憤。

    但真的會是王大牛嗎?白楊不敢確信,畢竟他沒有親眼所見。

    他仔細搜查了一番整個院子,發現裏麵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有被帶走,顯然王大牛一家走的非常匆忙。

    隨後他快速召喚出星空圖,意識飛臨曲河鎮上空,居高臨下地觀察整個曲河鎮周邊的情況。

    沒多久,他就發現在曲河鎮東側出口不遠處正有一輛破舊的馬車沿著山間小道朝著江州城所在的方位緩緩駛去。

    他的意識飛快來到馬車邊上,發現趕車的男子正是王大牛,而馬車中正神情悲傷地端坐著王掌櫃夫人、王小牛以及王掌櫃小女兒三人,在他們腳下還有一具用草席包裹起來的屍體,這具屍體顯然正是王掌櫃的屍體。

    對於王掌櫃的死,白楊心中頗有些愧疚,他頗為敬佩對方的高尚品格跟膽氣。

    想了想,他意識飛躍到前方的一片樹林中,樹林邊上的道路是馬車的必經之路。

    他意念一動,人瞬間出現在林子中,隨後施展神虛步身法快步走出林子,佇立在馬路之上,靜靜地等候著馬車的到來。

    王大牛一臉悲傷地駕駛著馬車,雖然他很不想離開曲河鎮這片生他養他的地方,但如今他卻不得不帶著自己的母親跟弟弟妹妹遠走他鄉。

    他知道留下來,等待他們一家的絕對是滅頂之災。

    除了父親的被殺讓他感到痛心之外,此刻讓他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其實是那位曾經將他從青山鎮救出來的白少俠。

    雖然他很想拚了自己的命去救對方,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實力,而其如今父親走了,他作為家裏的老大卻不能不肩負起這個責任,他要帶著自己的母親跟弟弟妹妹活下去。

    突然,他神情一緊,因為他看到不遠處的道路中央竟然站著一個人。

    因為距離比較遠,這讓他有些看不太清楚對方的相貌。

    “是山賊還是那些仙宗弟子追上來了?”王大牛忍不住猜想道。

    此刻他情願遇到山賊也不想遇上仙宗弟子,因為他知道如果遇到山賊,在交出財物或者拚上一把的情況下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遇上仙宗弟子,恐怕他們將會十死無生。

    當此時他即使想要調轉車頭也來不及,更何況曲河鎮以西就是青山鎮,如今是什麽仙宗聯盟的老巢,他往西去跟送死無異,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硬著頭皮使勁催趕腳下的劣馬,希望能夠提升馬速衝破對方的封鎖。

    不過還沒等他將馬鞭用力揮下,突然他眼睛不由一愣,隨後連忙拉緊韁繩,控製著車速緩慢下來。

    “少俠,怎麽是您?”王大牛吃驚地問道,他還以為對方已經被那些仙宗弟子給殺害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似乎意識到自己這麽問有些不妥,他連忙再次開口問道:“少俠,那些仙宗弟子呢?”

    “被我擺脫了,對了,你們這是打算去哪?”白楊不敢說他殺死了那些仙宗弟子,怕嚇到對方。

    “唉,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卻發現無處可去。”王大牛苦笑道。

    白楊皺著眉頭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塞到對方手中說道:“這些錢你拿著,沿著這條路一路往東,盡可能逃遠點。”

    王大牛哪裏肯接受白楊的饋贈,想要將手中的銀票推回給他,但他的力氣不如白楊,根本就推不回來,隻能搖頭婉拒道:“少俠,您的好意大牛心領了,但大牛不能要您的錢,還請您將這些銀票收回。”

    白楊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害死了王掌櫃,也是我害的你們無家可歸,如果你不將這些銀票手下,那我也隻能以死謝罪了。”

    “這。”王大牛拿著銀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雖然他一開始也對白楊生出過恨意,就像白楊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但對方畢竟救過他,這讓他內心感到無比的糾結。

    “是你害死了我阿爹,是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要殺了你!”突然,從馬車中衝出一少年,隻見那少年手中拿著一把斧頭紅著雙眼朝著白楊撲去。

    “阿弟,不要!”王大牛連忙想要阻攔,卻因為背對著對方,一時不慎,沒能攔住,讓王小牛從他的頭頂躥了出去。

    “小牛,小牛!”馬車中也傳來王掌櫃夫人焦急的呼喊聲。

    白楊雖然說過以死謝罪,但他自然不會真的站在那裏讓別人把他殺死,他這麽說隻是希望能夠逼王大牛把銀票手下,至少那樣他會安心一些。

    王小牛的動作雖快,但在他的眼中也不過如此。

    如今他的神識威壓領域足足有兩米左右,雖然神識威壓的作用力尚且不強,但在這兩米範圍內,所有的聲音跟動作都會變得無比清晰,就像他能夠將別人的動作放慢一般,當然這種放慢的程度有一定的上限,一旦速度快到一定程度,他的這種神識威壓領域也將失去作用。

    當然,王小牛隻不過是一介凡人,甚至都沒有修煉過任何武技,全憑一身蠻力自然無法打破神識威壓領域的作用,所以對方在進入白楊的神識威壓領域的一瞬間就被白楊給輕易地捕捉到了。

    隻見白楊微微往邊上一避,就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眼看著王小牛就要撲倒地上,他伸手一招,就將對方抓了起來,隨後隔空在對方背上點了兩下封住了對方的穴位,免得對方恢複自由後亂動。

    將王小牛放在地上,伸手取下對方手中的銅斧,白楊不解地問道:“小牛他怎麽了?”

    此刻的小牛紅著眼睛,簡直就像著了魔似得,讓白楊感覺很是不解。

    雖然王掌櫃的事跟他有關,但他又不是殺死王掌櫃的罪魁禍首,有必要見到他就像見到了仇人似得嗎?

    隻見王掌櫃的夫人在她小女兒的牽扶下,顫顫巍巍地從馬車中鑽出。

    “娘。”王大牛連忙跳下馬車,對馬車上的王掌櫃夫人喊了一聲。

    王掌櫃夫人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白楊,神情悲傷地說道:“少俠,實在是對不住,小牛在看到他爹慘死,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得了妄症,還請少俠能夠諒解,不要傷害小牛。”

    “妄症?”白楊不由一愣,他不知道這是什麽病,心中充滿了好奇,突然,他忍不住暗想道難不成這所謂的妄想症其實就是地球上所說的精神病?

    他仔細看了看王小牛的眼睛,雖然他不是什麽醫生,但他卻擁有比醫生更強大的神識威壓領域,一個凡人的精神波動是否正常他至少還能夠感受的出來的。

    他通過感受從王小牛眼神中發散出來的精神波動,發現此刻的王小牛精神波動非常的劇烈,這一點非常的不正常,雖然他無法光從這一點就判斷對方得了精神病,但至少能夠證明此刻對方的情緒非常的暴動,不能排除對方患了精神病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