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憤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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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楊跟著自己母親走進臥室,白母將臥室的門關上,劉妍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忍不住問道:“阿姨這是怎麽了?”
趙瑩瑩吐了吐舌頭,輕聲說道:“我哥又要受罰了。”
“受罰,受什麽罰?”劉妍詫異地問道。
此時一旁的趙瑩瑩父親瞪了自己女兒一眼,嚇得趙瑩瑩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張苦瓜臉,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解釋下去。
白楊跟著自己母親進入臥室中後,白母背對著他,從牆上取下一根竹條,語氣嚴厲地說道:“是你自己跪下,還是我打得你跪下!”
看著露出自己母親身體外的竹條,白楊的眼睛不由一縮,這根竹條可是在他內心深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烙印,小時候每次犯錯幾乎都難逃這根竹條的懲罰。
“媽,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他硬著頭皮反問道。
“相信,嗬,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白母紅著眼睛轉過身喝問道。
聽到母親的話,這讓隱藏在白楊內心深處的委屈瞬間爆發了開來。
“嗬,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從小到大都不願意相信我?”白楊情緒激動地問道。
“住嘴,你做錯了什麽,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難道你想跟你親生父親一樣,做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嗎!”白母紅著眼睛怒喝道,因為太過激動,手中的竹條上下晃動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恨他,所以你就將你對他的恨轉嫁到我身上了是嗎?”白楊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原以為自己要比劉妍來的幸福,當此刻真相被揭開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絕望。
“你個混小子,你說什麽!”白母憤怒地舉起手中的竹條就朝著白楊身上抽去。
白楊輕輕一伸手,就將自己母親向他抽打過來的竹條抓在了右手中,即使他母親再怎麽抽動,也無法動彈分毫。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絲苦笑、一絲複雜莫名地自嘲。
“你恨他,我不怨你,說實話,我也恨,但你不應該因為恨他,而將我當成轉嫁怨恨的工具,我是你的兒子,不是畜生,小時候我跟別人打架,你甚至都不問原因就用這個抽打我,你想過我當時的心情嗎,嗬,現在長大了,你還是一樣,一樣沒變,我說的是實話,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還想用這根竹條抽打我,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白楊轉頭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手中的竹條,通紅的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他冷笑一聲,手上一用勁,瞬間將手中的竹條捏的粉碎,隨後頭也不會地轉身離去。
看著斷成兩截的竹條,白母愣住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離去,一時說不出話來。
走出房間後,白楊深吸了口氣,恢複了一番情緒後,對一臉關心地劉妍說道:“劉妍,我們走吧。”
劉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看到白楊向外走去時,她隻能無奈地對趙瑩瑩他們露出一絲歉意,隨後站起身跟了上去。
“哥!”趙瑩瑩忍不住喊道。
白楊站在門口停下片刻,但最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後繼續朝外走去。
坐在車上,白楊的淚水再也難以抑製地從眼眶中流下。
一旁的劉妍看了看白楊,從抽紙盒中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並沒有說話。
白楊接過紙巾,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嘲地說道:“今天讓你看笑話了。”
劉妍微笑著搖了搖頭,安慰道:“不,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媽應該是誤會你了。”
“謝謝,謝謝你能夠相信我。”白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說道,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媽不是誤會了我,而是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小時候如此,長大了也是一樣,我原以為我長大了,有能力賺錢了,就會改變她對我的看法,我現在才發現我的想法是多麽的錯誤。”
劉妍看著一臉痛苦的白楊,她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白楊,知道嗎,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你媽媽她很愛你。”
“愛我?”白楊臉上不禁流露出苦笑的神色,他轉頭看向窗外,深吸了口氣後,輕聲問道:“你有嚐試過被竹條鞭打過的滋味嗎?”
劉妍不由一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
“小的時候,我每次犯錯,我媽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拿著竹條在我身上亂抽,抽的我皮開肉綻為止,那種鑽心的痛,我到現在都忘不了。”白楊眼神茫然地看著窗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十歲那年因為鄰居家的阿胖罵他是雜種、是拖油瓶,罵他老媽是婊子,他一怒之下將阿胖打的鼻青眼腫,隨後阿胖爸媽找上門,他老媽不分青紅皂白就當著外人的麵用竹條將他抽打的皮開肉綻的那一幕,想到這一幕,他的右手下意識就摸向了額頭部位,這個位置隱約可見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就是當時他老媽留下的傑作。
看到白楊右手摸向額頭,劉妍的視線也跟著看向了他的額頭部位。
平日裏因為有頭發遮住,所以看不出來,此時她才發現在白楊的頭上發際線下有一條顏色跟周邊皮膚迥異的傷疤。
“這條傷疤是?”她倒吸了口氣問道。
“我十歲那年,我媽用竹條在我身上亂抽時,竹條一不小心甩到了我的腦袋上,當時我以我死了,說實話我真希望我當時已經死了,可是我命太硬,隻不過在醫院縫了五針就被救活了回來,不過從此我的額頭上就多了一道傷疤,平日裏我根本不敢將自己的頭發理上去,上次為了向你求婚,我才下定決心將自己理成了大背頭。”白楊若無其事般地說道。
一開始劉妍聽得還挺壓抑,沒想到白楊的童年過的也會如此的痛苦,不過當她聽到白楊提起求婚的事,她忍不住就像笑出聲來。
說實話她到現在內心還充滿了矛盾,有感激、有猶豫、有抗拒、還有一絲認命。
她也說不出來自己對白楊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像情侶又不像情侶,像親人又不像親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對紅顏知己。
“對不起,讓你回想起傷心的往事了。”劉妍道歉道。
“沒事。”白楊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隨後露出一絲笑容看向劉妍說道:“把心裏的話說出來,讓我感覺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謝謝。”
“你曾經跟我說過,我們是夫妻,不需要說謝謝的,今天你已經跟我說了好幾次謝謝了。”看到白楊重新露出笑臉,這讓劉妍也不禁感到一陣輕鬆,展開一絲笑容說道。
白楊看著劉妍,傻傻地發愣。
看到白楊不說話,呆呆地看著自己,劉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好奇地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老婆,你真漂亮,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氣。”白楊一臉幸福地說道。
劉妍臉一紅,低著頭輕聲說道:“瞎說什麽呢你。”
因為中午白楊跟自己母親鬧了矛盾,這使晚上的九人聚會變成了六人聚會。
雖然經過劉妍的一番寬慰,讓他心情恢複了不少,但跟自己母親鬧了矛盾,讓他整個下午情緒都不是很高。
直到夜晚降臨,吳怡跟陸風紛紛到來後,他才強打起精神招呼起客人來。
璐璐還是跟往常一般害羞,像隻小麻雀一般龜縮在吳怡的懷裏,讓白楊好生羨慕。
嬌嬌女羅小愛則是個自然熟,一進房門就像進了自己家一般一點都沒有拘束感,搞得白楊還以為自己是在別人家做客。
“喲,這裏的環境挺不錯嘛,姐夫,這麽大的房子,又靠近西湖,少說也得一千多萬吧?”羅小愛換上拖鞋,四下打量一番後,微笑著問道。
白楊沒想到這家夥眼光還挺毒的,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於是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恩,差不多要一千兩百多萬。”
羅小愛在換上拖鞋後,也不等白楊招呼,自個兒就蹬蹬蹬地跑進了客廳裏。
此時客廳邊上,吳怡跟他的女朋友璐璐正在廚房裏幫劉妍清晰蔬菜,幫忙端盤子。
“師父。”看到女朋友丟下自己逃走,陸風一臉尷尬地喊道。
而此時已經來到客廳裏的羅小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轉頭對陸風喊道:“陸風,快來快來,這裏的風景真好,竟然還能夠鳥瞰西湖!”
陸風穿上白楊遞給他的拖鞋,一臉尷尬地朝著客廳走去。
走到羅小愛身邊後,輕聲說道:“小愛,我們先去跟我姐打聲招呼吧。”
“哦。”羅小愛點了點頭。
隨後陸風帶著羅小愛朝著廚房走去,廚房裏正在忙碌的三人自然早已注意到了這個異常活潑的小姑娘。
當陸風帶著羅小愛進入廚房後,劉妍正洗了洗手打算上前招呼一下自己的弟弟跟弟弟女友。
不想羅小愛在看到璐璐端在手中的一盤紫葡萄後,驚喜地說道:“呀,還有葡萄牙,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水果了!”
隨後當著眾人的麵,就直接從盤子裏摘下一顆紫葡萄扔進嘴裏美美地品嚐了起來。
端著葡萄的璐璐頓時急了,連忙紅著臉說道:“這個等會再吃的,你怎麽現在就開吃了?”
羅小愛似乎此時才發現璐璐一般,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咦,你是誰啊,難道是我姐夫的新女朋友?”
正走回客廳的白楊聽到羅小愛的話,整個人都石化了。
而跟在羅小愛身後的陸風則一臉尷尬地說道:“小愛,別亂說,這是大姨子的女朋友。”
“大姨子,陸風,不是吧,你大姨子是lesbian啊?”羅小愛下意識地問道。
白楊英文不好,壓根就沒有聽明白羅小愛在說什麽,吳怡就更不用說了。
反倒是陸風苦笑著說道:“小愛,我的大姨子不就是你姐嘛。”
羅小愛不由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踢了陸風一腳,痛得他哇哇大叫不已。
“讓你亂開玩笑!”羅小愛冷哼一聲說道。
白楊無語了,這羅小愛實在是太猛了,看來陸風以後有的受了。
不想陸風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嬉皮笑臉地說道:“小愛,我可沒有亂開玩笑,隻不過這個大姨子是另有其人而已。”
正在洗盤子的吳怡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不是手裏的盤子看上去太過金貴,恐怕他此刻早就砸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