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波格丹諾夫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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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蘇軍的廣播,對瓦解德軍的士氣,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當雷若夫將軍的步兵第28軍和波格丹諾夫的坦克第2集團軍向盧布林推進時,沿途所受到的抵抗,和以往所遇到的抵抗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步兵第28軍在向盧布林推進時,遇到了幾個衣衫襤褸的波蘭百姓。他們站在路邊,表情呆滯地望著從路上經過軍車、坦克和徒步的指戰員。
一名懂波蘭語的上尉,走到了他們的麵前,客氣地問:“老鄉,你們知道盧布林在什麽位置嗎?”
“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很快就能到。”一個頭發全白的老頭,給上尉指示了方向之後,試探地問:“你們是來打德國人的嗎?”
“是的,老大爺,我們是來打德國人的。”上尉笑容滿麵地說:“我們正趕往盧布林,要將那裏的法西斯匪徒都消滅得幹幹淨淨。”
老頭聽上尉這麽說,抬起頭望著他,有些遲疑地問:“你們真的是來打德國人的嗎?”
“是的是的,老大爺。”上尉連著點了兩下頭,問道:“你知道什麽地方有德國人嗎?”
“那裏就有,”老頭手指著西麵說道:“在盧布林的東南郊有一個德國人建立的集中營,裏麵關押著數以千計的無辜者。求求你們,去將他們救出來吧。”
聽說附近有一個集中營,上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對老頭,說:“老大爺,請您稍等一下,我先向上級匯報一下。”說完,他就回到了隊列裏,找到營長匯報了此事。
營長是羅科索夫斯基的老部下,當年他也曾經參與過偷襲盧布林的行動,還從附近的臨時戰俘營裏救出了不少被俘的戰友,此刻聽完上尉的匯報,他本能地想到波蘭老人所說的集中營,沒準又是一個關押我軍戰俘的戰俘營。
因此他立即回到車上,通過電台向師長報告了此事,並向對方說了自己的猜想。師長不敢怠慢,連忙又將此事匯報給了雷若夫。隨後雷若夫又報告了崔可夫。
正好羅科索夫斯基此時還在崔可夫的司令部裏,聽說這件事以後,立即吩咐道:“崔可夫,命令雷若夫將軍派出一個步兵團和一個坦克營,去解放這個集中營,將關押在裏麵的平民和軍人都釋放出來。”
羅科索夫斯基的命令,被迅速地傳達了下去。參戰的步兵團和坦克營在波蘭百姓的帶領下,快速地撲向了集中營所在的位置。
蘇軍即將去解放的這座集中營,名叫馬伊達內克集中營,位於連接盧布林、紮莫希奇與海烏姆的公路旁,占地近700英畝。該集中營由五部分組成:22座牢房、7間毒氣室、2個木製絞刑架、1座小型焚屍爐和其它形形色色“必不可少”的建築,例如儲藏室、工場、洗衣房和煤炭儲藏室等。為了防止有人逃跑,除了有圍牆外,外麵還環有帶高壓電的雙層帶刺鐵絲網和19座瞭望塔,塔中有士兵24小時站崗。
蘇軍的坦克距離集中營還有幾百米時,就被瞭望塔裏的士兵發現了,他們立即用機槍對著開過來的坦克進行掃射,試圖阻止蘇軍坦克的推進。
坦克營長看到居然有人用機槍掃射,立即命令自己的部下:“向集中營裏的瞭望塔開炮,摧毀它。凡是看到手裏拿著武器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命令你們徹底地消滅他們。”
兩發坦克炮彈飛過去,那個開火的瞭望塔,就化成了一團火球,隨後緩緩地栽倒在地麵。雖然瞭望塔被摧毀了,但集中營裏依舊有槍聲傳來,坦克營長一聽聲音,便連說不好,明白自己的部下加快速度。
他手下的一名連長不解地問:“營長同誌,也許有德國人的反坦克手躲在圍牆後麵,我們還是等步兵上來了再前進吧。”
“不行,”營長態度堅決地說:“你們沒有聽到圍牆裏的槍聲嗎?這很明顯是德國人在屠殺集中營裏的囚徒,我們早點衝上去,就能多挽救幾條無辜的生命。”
聽到營長這麽說,所有的坦克手都沉默了,他們知道營長的說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法西斯匪徒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幹得出來。因此他們沒有停下來等後麵的步兵,而是加快速度朝遠處的圍牆衝過去。
當衝在最前麵的坦克撞塌圍牆後,坦克手看到一群身穿囚服的男女們,正背靠著圍牆站立,在他們的麵前,是一排舉著步槍的德國兵。坦克手連忙用航向機槍對著德國兵們進行掃射,將他們一一打到在地。
那些即將被槍斃的囚徒,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很多人都閉上了眼睛,隻等槍聲一響,就倒在後麵的屍體堆上。但聽到一陣密集的槍聲之後,自己還好好地站在原地,連忙睜開眼睛一看,對麵的那排德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而不遠處停著一輛坦克。有經驗的人一下就認出,這是蘇聯的坦克。
半個小時後,崔可夫接到了雷若夫的報告,說他的部隊已經解放了馬伊達內克集中營。並特意強調說,當坦克衝進集中營的時候,德軍正在屠殺裏麵的囚徒,經過事後檢查,至少有兩百多人在蘇軍到達前,慘遭殺害。末了,雷若夫還向崔可夫請示,該如何請示那些被俘的集中營的看守?
看到崔可夫向自己投來征詢的目光,羅科索夫斯基毫不遲疑地回答說:“這些看守都不是人,他們是兩條腿的畜生,傳我的命令,一個不留,全部槍斃!”
“是!”崔可夫響亮地答應一聲後,對著話筒說道:“雷若夫將軍,您聽到元帥同誌的命令了嗎?對這些法西斯匪徒絕對不能留情,把他們一個不剩地全部槍斃。”
…………
當天夜裏,步兵第28軍和坦克第2集團軍完成了對盧布林的包圍。由於天色已晚,對城裏德軍的進攻,隻能推遲到第二天天明再進行。
第二日淩晨,天剛蒙蒙亮,羅科索夫斯基就啟程前往步兵第28軍和坦克第2集團軍的聯合指揮部,打算看著他們消滅城裏的敵人。
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到了聯合指揮部之後,隻看到了雷若夫,而沒有見到波格丹諾夫。他不禁好奇的問:“雷若夫將軍,波格丹諾夫在什麽地方?”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問題,雷若夫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羅科索夫斯基把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是這樣的,元帥同誌。”雷若夫神情不自然地說:“波格丹諾夫將軍昨晚負傷了。”
“什麽,波格丹諾夫負傷了?”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道:“他是怎麽負傷的,傷勢嚴重不嚴重?”
麵對羅科索夫斯基的這一係列問題,雷若夫沉默了許久,才回答說:“元帥同誌,昨晚波格丹諾夫將軍乘裝甲車朝指揮部來的路上,遭遇了德軍狙擊手……”
得知波格丹諾夫是在途中遭遇了狙擊手,羅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可是知道狙擊手的厲害,有不少中高級指揮員,就是在戰場上遭遇狙擊手而犧牲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器重的波格丹諾夫也遭到同樣的命運。
羅科索夫斯基有些遲疑地問道:“波格丹諾夫,他…他…犧牲了?”
“沒有,沒有犧牲!”雷若夫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麽問,立即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說:“他的裝甲車在經過一段遭到炮擊過的公路時,不得不減慢了速度。將軍同誌站在裝甲車上,指揮駕駛員,就在這時,被德軍狙擊手發現了。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德軍狙擊手在開槍時,裝甲車正好陷入了一個坑裏,把將軍同誌顛簸了一下。正是這麽一顛簸,使敵人瞄準他腦袋的子彈,最後隻擊中了他的手臂。”
當知道波格丹諾夫隻是手臂負傷後,羅科索夫斯基不禁長鬆一口氣,他接著問道:“他還能繼續指揮嗎?”
雷若夫搖了搖頭說:“元帥同誌,他手臂上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我剛剛給軍醫打了電話,他說將軍的傷勢需要靜養,可能在半個月內無法參加戰鬥。”
羅科索夫斯基等雷若夫說完,背著雙手在指揮部裏來回地走動著,心裏在盤算:既然波格丹諾夫無法指揮戰鬥了,那麽由誰來臨時接替他的職務呢?
這時,崔可夫也從他的指揮部趕了過來,聽說波格丹諾夫受傷的消息,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同誌,對於他的負傷,我一點都不感覺意外,他曾經說過,必須親眼看到一切,直接地在戰場上指揮部隊,而不是在深遠的後方,因此他總是出現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崔可夫說完這番話以後,又停頓了片刻,見羅科索夫斯基沒有表態,便接著往下說:“我不責備波格丹諾夫。一個指揮員,隻有摸到戰鬥的脈搏,才能正確地判斷情況,特別是在高度機動性的現代戰爭中,尤其是這樣。誠然,有時也要冒險,但這樣做卻保全了更多戰士的生命,從而使犧牲得到補償,使成功所付出的鮮血要少些。應該考慮到指揮員在戰鬥中行動的巨大精神意義。在最緊張的時刻,如果戰士們看到指揮員就在身旁,就會充滿必勝的信念。戰士們愛戴這樣的指揮員,準備以自己的胸膛掩護他,並會跟他赴湯蹈火。因為,戰士們看到:指揮員與他們同生死共患難。”
“你說的對,崔可夫同誌。”羅科索夫斯基等崔可夫說完,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雷若夫:“波格丹諾夫將軍在什麽地方?”
“在我們的野戰醫院。”雷若夫說完這句話以後,主動向羅科索夫斯基提出:“元帥同誌,假如您允許的話,我願意帶您過去看看。”
“走吧,”羅科索夫斯基一甩頭,說道:“崔可夫,你也跟著我們去看看波格丹諾夫。”
羅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在雷若夫的引導下,沿著新挖出來的交通壕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了一個用偽裝網蓋起來的木屋裏,他們在這裏見到了停在床上的波格丹諾夫。
看到羅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從外麵走進來,手臂吊在胸前的波格丹諾夫連忙坐直身體,用沒有負傷的左手向兩人敬禮,嘴裏說道:“元帥同誌,坦克第2集團軍司令員波格丹諾夫向您報告……”
沒等他說完,羅科索夫斯基已經走過去,將他的手從額邊拉下來,握著他的左手,看了看他吊在胸前,纏得嚴嚴實實的手臂,關切的問:“聽說裏麵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
“是的,元帥同誌。”雖然波格丹諾夫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依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這裏的條件不好,需要把我送到後方去治療。”
“在我們的野戰醫院。”雷若夫說完這句話以後,主動向羅科索夫斯基提出:“元帥同誌,假如您允許的話,我願意帶您過去看看。”
“走吧,”羅科索夫斯基一甩頭,說道:“崔可夫,你也跟著我們去看看波格丹諾夫。”
羅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在雷若夫的引導下,沿著新挖出來的交通壕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了一個用偽裝網蓋起來的木屋裏,他們在這裏見到了停在床上的波格丹諾夫。
看到羅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從外麵走進來,手臂吊在胸前的波格丹諾夫連忙坐直身體,用沒有負傷的左手向兩人敬禮,嘴裏說道:“元帥同誌,坦克第2集團軍司令員波格丹諾夫向您報告……”
沒等他說完,羅科索夫斯基已經走過去,將他的手從額邊拉下來,握著他的左手,看了看他吊在胸前,纏得嚴嚴實實的手臂,關切的問:“聽說裏麵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
“是的,元帥同誌。”雖然波格丹諾夫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依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這裏的條件不好,需要把我送到後方去治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