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在波蘭國境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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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林格接到馬利寧的電話時,先是一愣,隨後反問道:“參謀長同誌,克拉約夫軍是自成係統,平時和我們之間幾乎不打交道的。”
“貝林格將軍,”馬利寧見對方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連忙向他解釋說:“元帥同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進行商討。我想由你們出麵聯絡,要比我們進行聯絡更方便。”
“好吧,參謀長同誌。”聽到馬利寧這麽說,貝林格便知道再推脫是不合適,便勉為其難地答應說:“我會盡快安排人和克拉約夫軍聯係的。”
馬利寧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敷衍的成分,連忙追問了一句:“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貝林格想了想,隨後回答說:“參謀長同誌,我爭取在一個星期內,和他們的負責人取得聯係,您看合適嗎?”
對於貝林格所提出的時間,馬利寧不敢做主,而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羅科索夫斯基。羅科索夫斯基知道華沙起義將在44年的8月1日爆發,而今天已經是7月26日了,離起義隻剩下五天。因此他果斷地說:“不行,一周時間太長了,三天,我最多給他們三天。三天之內,我要見到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
馬利寧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話筒說道:“不行啊,貝林格將軍,元帥同誌最多隻能給您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他就必須見到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
貝林格放下電話後,對自己的軍事委員說道:“紮瓦茨基同誌,這真是太奇怪了,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忽然想見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
紮瓦茨基覺得羅科索夫斯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此事,便謹慎地問道:“他有沒有說會麵的理由呢?”
“沒有,什麽都沒說。”貝林格有些無奈地說:“而且他隻給了我三天時間,命令我必須在三天之內,把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找來和他會麵。”
“司令員同誌,”紮瓦茨基站起身,用手指扣住腰間的皮帶,在屋裏來回地走動著:“雖然我們成為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的部下的時間並不長,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做什麽事情,都有他充足的理由。我看我們還是應該重視此事,立即想辦法和克拉約夫軍方麵進行聯絡,並安排好會麵的地點。”
貝林格剛把這件事布置下去,就得到了來自偵察兵的報告,他們說在靠近維斯瓦河的森林裏,發現了一支自稱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部隊。
聽到這個消息,貝林格立即將偵察小組的負責人叫到指揮部,表情嚴肅地問:“少尉同誌,確認他們是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部隊嗎?”
偵察兵少尉聽到貝林格這麽問,有些進展地回答說:“司令員同誌,我也無法確定,但他們是這樣說的。”
“他們?!”貝林格皺著眉頭問道:“他們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些克拉約夫軍的人了。”少尉聳了聳肩膀說道:“他們穿著波蘭的軍服,就是戰前的那種軍服。”
“能聯係上他們嗎?”貝林格聽少尉這麽說,幾乎就可以斷定對方就是克拉約夫軍的人,因為除了他們,不會再有別的人穿舊的波蘭軍裝:“我們要準備和他們的高層見麵。”
…………
第二天中午,羅科索夫斯基在貝林格和紮瓦茨基的陪同下,來到了森林邊緣的一個大木屋,和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軍官們進行了會晤。
看到羅科索夫斯基等人走進了木屋,那些坐在桌邊的克拉約夫軍的軍官們,沒有一個站起身,隻有一名站在旁邊的中尉,朝桌子旁邊空著的椅子指了一下,示意羅科索夫斯基他們可以坐在那裏。
羅科索夫斯基坐下後,見到對方舉止傲慢的樣子,雖然心中很不舒服,但為了顧全大局,他還是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朝對麵一名佩戴上校軍銜的軍官說道:“上校先生,你就是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市長吧?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沒等羅科索夫斯基說完,上校就抬手打斷了羅科索夫斯基後麵的話:“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您不用說了,我們對您的身份很了解,甚至連您身旁的兩位前波蘭軍官,我們也了解他們的身份。”
見到用如此無禮的態度說道,貝林格有些不滿地說:“我們想和克拉約夫軍的最高司令官博爾將軍,或者前線指揮官科莫羅夫斯基將軍談談。”
“貝林格將軍,你們想說什麽?”對方有些不屑的說道:“就在這裏說吧,我們會將你們所說的話,向我們的上級反映的。”
貝林格扭頭朝羅科索夫斯基望去,隻見對方衝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繼續往下談,便開口說道:“我們之所以和你們在這裏會晤,是想和你們在對德國法西斯軍隊作戰時,建立相互協調的關係。”
對麵的上校聽貝林格說完後,冷哼了一聲,隨後冷冰冰地說道:“將軍先生,我給你的答複是:我們克拉約夫軍隻服從倫敦的流亡政府,以及他們所委派的代表。我們不會拿起武器來反對紅軍,但我們也不想與你們有任何聯係。聽明白了嗎?”
他不等貝林格回答,又自顧自地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立場,那這次會晤就可以到此結束了。中尉,把我們的客人送出去!”
看到對方不由分說地給自己下達了逐客令,貝林格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猛地一下站起身,用手指著對方的鼻子,正想大罵一通時,卻被緊接著站起來的羅科索夫斯基製止了。
羅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問上校:“上校先生,請問您能直接和博爾將軍或是科莫羅夫斯基將軍聯係嗎?”
“是的,我們可以直接和他們進行聯係。”上校用不屑的語氣說道:“元帥閣下,您有什麽事情,想和我們的將軍談談嗎?”
“有的,當然有的。”羅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不鎮住他們的話,今天的會晤就會草草結束,便毫不客氣的說:“上校先生,請您問問您的兩位上司,特別是科莫羅夫斯基將軍,他為什麽取消了原定在7月25日進行的華沙起義,是不是覺得在前天發動起義,會便宜了正在向法西斯侵略者進攻的我們?”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在上校的身旁爆炸,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如同一座雕塑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受到驚嚇的不管是對麵的上校,就連貝林格和紮瓦茨基也愣住了,他們兩人做夢都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會突然說出這番話。
過了許久,上校開口打破了屋內的沉寂。他有些慌亂地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閣下,我不知道誰向您報告了這種荒謬的情報,我隻能告您,這根本就是謊言。”
“是這樣的嗎,上校先生?”羅科索夫斯基此刻也豁出去了,他冷笑著說:“據我所知,克拉約夫軍以德軍不久就將撤離華沙為前提,擬訂了起義計劃:集中兵力攻占華沙幾座關鍵的政府大樓,至少在蘇軍進入波蘭首都12小時前,宣布波蘭流亡政府恢複行使權力。”
上校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貝林格和紮瓦茨基兩人卻感到羅科索夫斯基所說的話,讓對方無法反駁。特別坐在旁邊的幾個副手,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這都是真的嗎?”貝林格瞅準一個機會,小聲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同誌,難道克拉約夫軍真的準備在不通知我們的情況下,在華沙城內舉行起義嗎?”
“沒錯,是這樣的。”羅科索夫斯基盯著對麵的上校,繼續說道:“華沙起義的籌備是背著蘇聯秘密進行的,蘇聯政府和紅軍指揮部,都沒有接到有關起義的正式信息。克拉約夫軍的指揮官們天真地以為,最多兩到三天,氣數已盡的德軍就會一敗塗地,起義軍就能以最小的傷亡迅速拿下華沙。”
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幾句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上校掏出手帕,拚命地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同時他的腦子裏在快速地思索著:這次起義是背著俄國人進行的,為什麽羅科索夫斯基會知道得這麽詳細,難道是他們從英國人那裏得到的消息?這些英國佬真不可靠,看來需要立即將這件事向科莫羅夫斯基將軍報告。
上校站起身,態度恭謹地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閣下,請您在這裏稍坐一會兒,我去給科莫羅夫斯基將軍打個電話。”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木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科莫羅夫斯基聽到上校打來的電話後,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聽錯了,他在電話裏咆哮道:“一定是你聽錯了。”
羅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問上校:“上校先生,請問您能直接和博爾將軍或是科莫羅夫斯基將軍聯係嗎?”
“是的,我們可以直接和他們進行聯係。”上校用不屑的語氣說道:“元帥閣下,您有什麽事情,想和我們的將軍談談嗎?”
“有的,當然有的。”羅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不鎮住他們的話,今天的會晤就會草草結束,便毫不客氣的說:“上校先生,請您問問您的兩位上司,特別是科莫羅夫斯基將軍,他為什麽取消了原定在7月25日進行的華沙起義,是不是覺得在前天發動起義,會便宜了正在向法西斯侵略者進攻的我們?”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在上校的身旁爆炸,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如同一座雕塑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受到驚嚇的不管是對麵的上校,就連貝林格和紮瓦茨基也愣住了,他們兩人做夢都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會突然說出這番話。
過了許久,上校開口打破了屋內的沉寂。他有些慌亂地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閣下,我不知道誰向您報告了這種荒謬的情報,我隻能告您,這根本就是謊言。”
“是這樣的嗎,上校先生?”羅科索夫斯基此刻也豁出去了,他冷笑著說:“據我所知,克拉約夫軍以德軍不久就將撤離華沙為前提,擬訂了起義計劃:集中兵力攻占華沙幾座關鍵的政府大樓,至少在蘇軍進入波蘭首都12小時前,宣布波蘭流亡政府恢複行使權力。”
上校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貝林格和紮瓦茨基兩人卻感到羅科索夫斯基所說的話,讓對方無法反駁。特別坐在旁邊的幾個副手,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這都是真的嗎?”貝林格瞅準一個機會,小聲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同誌,難道克拉約夫軍真的準備在不通知我們的情況下,在華沙城內舉行起義嗎?”
“沒錯,是這樣的。”羅科索夫斯基盯著對麵的上校,繼續說道:“華沙起義的籌備是背著蘇聯秘密進行的,蘇聯政府和紅軍指揮部,都沒有接到有關起義的正式信息。克拉約夫軍的指揮官們天真地以為,最多兩到三天,氣數已盡的德軍就會一敗塗地,起義軍就能以最小的傷亡迅速拿下華沙。”
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幾句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上校掏出手帕,拚命地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同時他的腦子裏在快速地思索著:這次起義是背著俄國人進行的,為什麽羅科索夫斯基會知道得這麽詳細,難道是他們從英國人那裏得到的消息?這些英國佬真不可靠,看來需要立即將這件事向科莫羅夫斯基將軍報告。
上校站起身,態度恭謹地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閣下,請您在這裏稍坐一會兒,我去給科莫羅夫斯基將軍打個電話。”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木屋。
上校站起身,態度恭謹地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閣下,請您在這裏稍坐一會兒,我去給科莫羅夫斯基將軍打個電話。”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木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