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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的蘇白曉和他就像是倉鼠和豹子, 對方是個一掌就能拍死的小可憐,連放進嘴裏連塞牙縫都不夠, 更別提什麽威脅了, 因此豹子隻慵懶的躺在那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由對方瞎折騰。
果不其然,這隻小可憐見他麵前的大家夥不動了, 便以為自己進入了安全區域,剛開始還能謹慎一點, 等後來膽子大了, 竟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閻修還是沒動, 他就想看看這個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蘇白曉的手觸碰到閻修的發梢,柔順的頭發在指腹打滑,癢癢的,還有點柔軟, 這他是第一次摸人家的頭發,感覺像在摸大狗狗。
隻是這個大狗狗有點凶,睡醒了會咬人,蘇白曉一想起這就覺得怕,有點想鬆手,可他又想到對方好不容易才睡著一次, 自己再不檢查, 以後就沒機會了。因此他咬咬牙, 還是把對方的頭發撥到了一邊。
那張好看的臉完全露了出來。
眼睛緊閉,眉頭緊鎖,薄唇緊抿,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和年齡不符的老成,但這並不能減損對方的一絲一毫,無論怎麽看,都得承認他長得好。
不僅皮相好,骨相也好,現在五官還沒全部長開,都已經這麽帥了,那等以後長開了得多好看?蘇白曉看著他,不禁有點羨慕,倒不是因為自己長得不好看,而是因為閻修的這種長相符合他的審美追求。
其實自戀一點講吧,他長得也挺好看的,五官屬於精致的那種,大眼睛小嘴巴,臉小骨架也小,所以穿上裙子留著長發,再打扮打扮,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可他一個男的,美成洋娃娃真的好嗎?
當然不好。但臉是娘胎裏帶來的,蘇白曉也沒法選擇,要真能選擇,他就選擇閻修那一掛的,畢竟是作者的親兒子啊,不帥才怪。
蘇白曉又感慨了一番,便想把手收回,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他記得自己之前好像不是來看對方臉長什麽樣的,是……是啥來著?
哦對了,好像是來檢查一下對方的臉有沒有被自己打壞的。
不小心又跑了題,蘇白曉也有點尷尬,他感覺臉上有點發燙,便連忙晃了晃腦袋,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晃出腦外之後,才悄mī mī的湊近了點,仔細檢查起來。
從側臉來看,好像沒有什麽巴掌印之類的,看來自己就算打了,應該也沒下狠手,還好還好,蘇白曉稍微鬆了口氣,可他隻看完這半張臉,萬一自己打的是另一半可怎麽辦?
不行,他得繼續檢查檢查。
可蘇白曉剛有了這個想法,就想起對方是側著頭趴著的,另一半臉被擋住,隔得太遠好像看不清楚。蘇白曉湊近了一點,看見閻修側臉貼著被褥,但是被子蓬鬆,他伸手把被子往下按了按,似乎就能看見一點點了。
他再按,然後再湊近,呼吸打在閻修臉上,自己並不知道,可閻修的表情已經快繃不住了。
他不知道蘇白曉又發了什麽神經,湊得這麽近來看他的臉,弄得他渾身不自在,很想把對方扔到一邊,可他又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在裝睡。
而這邊的蘇白曉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越靠越近,閻修甚至能聞到蘇白曉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混合著一點點的甜,讓他想起了之前聞過的草莓的味道。
如果此時蘇白曉抬頭,他一定會發現閻修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可是他沒有。
他正專心致誌的去觀察對方,頭發貼到了閻修臉上,身體幾乎鑽進了對方臂彎裏。
也就是這時,閻修動了,他眉頭皺的比之前還緊,嚇得蘇白曉幾乎都丟了魂,蘇白曉嚇了一大跳,他以為閻修會醒過來,整個人都緊張的要瘋掉了,可是對方沒有,他隻是調整了個姿勢,偏過頭去繼續睡覺。
真是嚇死他了。蘇白曉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知道危機已經過去,可他還在為剛剛的事感到心悸,要是閻修真醒過來了,再看到自己這樣,他都不知道怎麽解釋才能保證人設不崩。
下次絕對不做這種事了。蘇白曉一邊順氣,一邊去看閻修,來回瞥了好幾次,每次想湊過去一點,就又想起之前的事。可
他嚇也嚇過了,再這麽半途而廢,不把事情搞清楚,他怎麽可能甘心啊。
所以還是再看一下吧,自己應該不會這麽倒黴。蘇白曉終於沒壓住心中的躁動,湊過去扒拉開對方的頭發,看見閻修的臉上有一道紅印子。
……
完了完了慘了慘了他要死了!
蘇白曉胸口突突突的,腦子亂成一片,他一邊驚歎自己真下去手了,一邊又罵自己怎麽這麽不開眼的打了閻修,又是愧疚又是害怕,手指動了好幾下,也沒敢去碰閻修一下。
怎麽辦怎麽辦!蘇白曉急的團團轉,他覺得要不自己再睡一覺,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反正他記憶也斷片了……
可是他的良心會痛啊。
唉。蘇白曉歎了口氣,癟著嘴再去看閻修,忽然就覺得對方這麽一個好孩子,就叫自己給糟蹋了,實在是罪孽深重,瞧這巴掌印紅的,不過這臉上怎麽還有一道道的痕啊?打人打不出來這種效果吧……
等等!蘇白曉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個大錯誤,連忙又湊上去仔細瞧了瞧,對方那半邊臉確實紅,但紅的地方有紋路,就像……就像是睡覺壓出來的一樣。
再回想一下對方之前的睡姿,蘇白曉徹底醒悟了,原來自己閻修這臉上的不是巴掌印,也就是說自己根本沒打他。
所以他之前那些擔心算什麽?簡直蠢爆了好嗎?
蘇白曉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隻覺得自己有點智障,他伸手敲敲腦袋,挺疼,要不是聽著聲音悶悶的,他都快懷疑自己脖子上架了個空心的瓢。
不過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這個腦袋和瓢也差不多,除了重一點,好看一點,再沒有其他優點。
他要這智障的腦袋有何用啊?蘇白曉氣的不行,突然就很懷疑人生,就自己這種智商,真的能在這個世界裏完好無損的活下去嗎?
要是真能活下去,那也算是個奇跡了。蘇白曉大力的吐槽完自己,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至於自己到底在發燒時對閻修做了什麽,他也不想探究了。因為經過剛剛這一折騰,他又有點頭暈。
蘇白曉躺下,想起閻修頭發被自己扒拉的很亂,便翻過身,小心翼翼的幫他捋了捋頭發。
纖細的手在眼前晃動,晃著晃著,就晃進了閻修心裏頭。
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用了幾十年的老鍾表,雖每一步都不差分毫,但又透出一股蒼涼的味道。
而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是一樣。
冷漠,寡淡,陰鬱,一切能用來形容他的詞語,都帶著陰冷的潮氣。
蘇白曉看著他,就覺得全身都冷的發抖,好像對方腳下踩的不是地板,而是冰封的湖麵,每一步都透出涼氣,絲絲縷縷,縈繞在他心上。
可他的氣質是冷的,目光卻是熱的,熾熱,灼熱,像能吞噬一切的火焰,然而他隻盯著蘇白曉一人,又聰明的將雙眼隱藏在黑發之下,餘亦珊發現不了,可蘇白曉卻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
他試圖移開眼,卻感覺那目光更強烈,就像把刀子一樣,想戳穿自己的心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白曉記得原書中對閻修的描寫也不少,雖也寫過他氣質陰沉寡言少語,可麵對自己的折辱時,總是一臉隱忍,哪像現在這樣,分分鍾露出要shā rén的目光。
更何況自己還沒有折辱他,隻是第一次見麵,連話都還沒有說上。
蘇白曉想不通,也來不及想,因為他看見對方已經向他漸漸逼近,他感覺呼吸困難,手腳發麻,甚至身體還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可鬼使神差的,他抬起了頭,去迎上閻修的視線。
然後他看見對方笑了。
隻是輕微的勾起唇角,再飛快的恢複到之前的冷漠,這轉瞬之間的笑容有太多太多的含義,可蘇白曉不能全部看透。
他隻是覺得自己似乎看見過這樣的笑容,好像是在某個紀錄片中,草原上優秀的獵手瞄準了獵物,並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而那獵物早已發現,卻又無路可退時,獵手總是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大概是勢在必得,還是不屑一顧,或者兩者都有,又或者還包含著很多蘇白曉所推測不到的情緒,可無論如何,這笑容都不含有任何善意。
可是為什麽?蘇白曉實在是搞不清楚,因為他明確的記得這是書中所描寫的第一次見麵,也記得男主在這之前的幾年一直接受秘密訓練,即使滿身殺氣,也不該隻對自己一個人產生殺氣,當初把他收養又進行培訓的餘亦珊,他不該更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