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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獨在晉江文學城, 希望小天使支持正版呦~ 比如現在,對方大概很急, 卻因為全身裹得太嚴實而無法動彈, 閻修快步走了過來, 將東西放下之後,伸手把那件衣服給解了下來。
然後他看見了對方委屈巴巴的臉。
他臉很紅, 大概是憋的,眼睛也很紅, 在看見自己之後更紅了,雖然沒哭, 但看樣子馬上就要哭了。
好像還挺埋怨自己的, 但這有什麽可埋怨的呢?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把他一個人留在這了, 所以覺得委屈?閻修也是很不能理解。
“不許哭。”他又警告了對方一次。
蘇白曉遲鈍了一秒, 才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然後又仰著頭, 眼巴巴的看著他。
這是要做什麽?閻修實在是想不出來,便索性放棄, 他先是給蘇白曉測了體溫,偏高, 便轉身去拿藥, 順便再倒一杯溫水。
等他回過頭,便看見對方還仰著頭看自己。
閻修好奇, 便伸手在蘇白曉眼底晃了晃, 對方眨巴眨巴眼睛, 確定眼淚不會再掉下來,才低頭去看。
這……閻修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的確對蘇白曉說過不許哭,可也沒想到對方能這麽放在心上,還一直仰著頭等眼淚幹了才敢動。
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姑且再看看就知道了。
“張嘴。”他道。
蘇白曉很聽話的張開嘴巴,呆呆的望著閻修手中的藥,眼看著藥片就要喂進他嘴裏時,蘇白曉又把嘴巴閉上了。
然後他用自己那一口小牙叼.住了對方的手指。
閻修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可蘇白曉才不會察言觀色,他隻是歪歪頭,懵懂的看著閻修。
“鬆口。”對方說。
蘇白曉忽然就不願意了。他實在不喜歡吃藥,因為每次當他吃下的時候,都不能一次咽下去,藥片經過了水的浸泡,就會把那種苦味則蔓延滿嘴。
即使長大了,蘇白曉已經沒法忍受那個味道,所以他極少吃藥,而他小時候,則是被外婆哄了好久,才勉強吃下去的,有時真的不愛吃了,便會和對方玩這樣的遊戲。
至於現在為什麽也會這樣做,是因為蘇白曉燒糊塗了,他以為自己隻有五歲。
五歲的他剛好是最粘人的時候,也是外婆最照顧他的時候,蘇白曉最眷戀那段時光,就連做夢也會夢到,如果可以,他不想穿越,隻想重生回到小時候,感受一下那些無法追憶的親情與溫暖。
現在閻修出現在他麵前,做著和他外婆做過的一樣的事,讓蘇白曉下意識的將兩人的身影重合,然後他便很自然的叼.住對方的手,像小時候的惡作劇一樣。
可閻修不是他的外婆,不會耐心和他玩鬧,因此他見蘇白曉不鬆口,便敲了一下他的腦門。
他下手已經算輕的了,可蘇白曉還是覺得很痛,他小小的叫了一聲,剛好讓閻修從他口中逃脫,還趁著這個機會,將藥片扔進他的嘴裏。
等蘇白曉反應過來時,閻修已經遞來一杯水,放在他嘴巴邊上,然後對他說:“喝水,吃藥。”
蘇白曉嘴巴動了動,閻修便把手壓在他的頭頂說:“不許吐。”
順便揉了揉他的耳朵。
蘇白曉隻得照做,隻是他耳朵被揉了之後,稍微有點癢癢的,想動一動,卻又被閻修用手指夾住,偶爾撥.弄一下,倒也有點舒服,蘇白曉因此沒再動作了。
藥很苦,蘇白曉拚命的喝水,而閻修在一邊看著。他忽然現對方臉很小,嘴巴也小,一個普通的杯子放在他麵前,幾乎擋的看不見他的臉。
閻修偏偏頭,下意識的調轉角度。
這樣子剛好能看到蘇白曉的側臉。他眼睛倒是很大,隻是剛剛哭了一場又一場,不僅哭花了臉,還把眼睛哭的紅紅腫腫的,整個人都慘兮兮的,但若仔細看下去,倒也還能勉勉強強看出來那麽一點點好看的痕跡吧。
也就一點點而已,閻修想著,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對方。
“唔……”蘇白曉早就喝夠了水,可閻修的手卻一點都不拿開,他往後退,對方就繼續送過來,而且杯口越來越傾斜,他來不及吞咽,直接掙紮了起來。
聽到蘇白曉的聲音,閻修很快反應過來,他收手,可已經來不及了,對方身上被子上床.上都是水,還有的直接順著他下巴流到脖子和領口。
蘇白曉難受的咳嗽起來,閻修幫他拍拍後背,見對方好了不少,才轉過身去,替他找來換洗的衣物,再蹲下.身去給蘇白曉把之前係的結給解開。
他全程臉上沒什麽表情,實際心情卻十分微妙,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走神竟是為了看蘇白曉。
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回事,甚至連自己當初看了什麽都不是很清楚,就好像看著看著就入了神,再一轉眼時才現自己已經盯著對方看了許久。
閻修皺皺眉,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他隻當自己是因為一夜未睡,還因對方耗神,才導致的注意力不集中,看對方看走了神。所以他忙完這裏,確實需要休息一會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去給蘇白曉把裹著的被子扯開,可能是之前包的太嚴實,扯起來有點困難,閻修便隻好站起身來,向左扯兩下,再向後扯兩下,蘇白曉本就迷糊,再被他這樣一繞,直接倚在閻修身上打起瞌睡來。
“醒醒。”閻修拍拍他,他就又坐了起來,暈乎乎晃悠悠的,但還是很努力的想要坐好。
閻修托著他的後腦,把他扶正,蘇白曉才盤腿坐好,最後把手放在腿上,回過頭去追隨閻修的身影。
等閻修回來看他時,他就又慢吞吞的轉過頭,不慌不忙,看起來一點都不心虛。
實際不過是反應遲鈍而已。閻修捏捏眉心,感覺對方的智商不過五歲。
不過就算是五歲,也應該會自己穿衣服了。可當閻修把一件睡裙扔到蘇白曉懷裏時,對他說換上之後,對方卻不為所動。
閻修以為他又反應慢半拍,便走過來,替蘇白曉解開一個扣子,才放慢了語氣,對他說道:“把這件衣服換上。”
可還把自己當做五歲寶寶的蘇白曉以為,自己生病了,應該有人照顧他才對。
所以……
他伸出雙手,乖乖的點了頭:“嗯。”
噠,噠,噠,噠……
皮鞋踏在地板上,出沉悶的聲響,像是用了幾十年的老鍾表,雖每一步都不差分毫,但又透出一股蒼涼的味道。
而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是一樣。
冷漠,寡淡,陰鬱,一切能用來形容他的詞語,都帶著陰冷的潮氣。
蘇白曉看著他,就覺得全身都冷的抖,好像對方腳下踩的不是地板,而是冰封的湖麵,每一步都透出涼氣,絲絲縷縷,縈繞在他心上。
可他的氣質是冷的,目光卻是熱的,熾.熱,灼熱,像能吞噬一切的火焰,然而他隻盯著蘇白曉一人,又聰明的將雙眼隱藏在黑之下,餘亦珊現不了,可蘇白曉卻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
他試圖移開眼,卻感覺那目光更強烈,就像把刀子一樣,想戳穿自己的心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白曉記得原書中對閻修的描寫也不少,雖也寫過他氣質陰沉寡言少語,可麵對自己的折辱時,總是一臉隱忍,哪像現在這樣,分分鍾露出要殺人的目光。
更何況自己還沒有折辱他,隻是第一次見麵,連話都還沒有說上。
蘇白曉想不通,也來不及想,因為他看見對方已經向他漸漸逼近,他感覺呼吸困難,手腳麻,甚至身體還有些控製不住的抖,可鬼使神差的,他抬起了頭,去迎上閻修的視線。
然後他看見對方笑了。
隻是輕微的勾起唇角,再飛快的恢複到之前的冷漠,這轉瞬之間的笑容有太多太多的含義,可蘇白曉不能全部看透。
他隻是覺得自己似乎看見過這樣的笑容,好像是在某個紀錄片中,草原上優秀的獵手瞄準了獵物,並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而那獵物早已現,卻又無路可退時,獵手總是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大概是勢在必得,還是不屑一顧,或者兩者都有,又或者還包含.著很多蘇白曉所推測不到的情緒,可無論如何,這笑容都不含有任何善意。
可是為什麽?蘇白曉實在是搞不清楚,因為他明確的記得這是書中所描寫的第一次見麵,也記得男主在這之前的幾年一直接受秘密訓練,即使滿身殺氣,也不該隻對自己一個人產生殺氣,當初把他收養又進行培訓的餘亦珊,他不該更恨才是?
難不成和自己一樣,也是個穿越的?
那也不對啊,他這樣做豈不是崩人設了?而且一個穿越的,眼神哪能這麽可怕,這人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經過一番推理,蘇白曉還是覺得男主是個神經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不過他也隻是猜測,雖然這猜測沒有半點依據,還十分不靠譜,但最起碼能排除幾個可能性,至於其他可能性,蘇白曉暫時還沒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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