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那個地流職士真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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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常請教自己的仆從們,魏賢對品士圈、職士圈都不是很熟悉,倒是對更高的“部極君”相關設定掌握頗多。因此,他整個靈魂穿過樓壁後,首先見識到就是“調氣移景陣”,隻不過,魏賢並不認識此陣。
此陣沒有固定的“品信”,它通過氣的調動轉變“品信”的脈絡,也就說通過空氣中流淌的微小品信,將整個津州市形成一個網絡覆蓋。普通人是不會被監控到的,但隻要是品士就會被捕捉到,除非是擁有屏蔽之法,或是象紅包仆從這樣受到秩序掩護的。
調氣移景陣對魏賢自然起不到作用,一樓約200平方的麵積,承重柱共有八根,在金幣之眼下,魏賢可輕易看出這八根承重柱內含玄機。將近20米的屏幕是由完整的品晶形成的,單是這塊品晶屏幕就足以令很多品士鋌而走險。
二樓則是各種現代設備,以現代監控器布成的城市網絡也在其中,一排排電腦、儀器等等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三樓是各種會議室、茶水間、休息室,四樓則是宿舍、食堂,五樓是資料庫,裝備庫等等。
從整體來看觀品科會有很明顯的荒廢感,由此可見五千多年的位麵封閉,對普通人或許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對品士的影響卻是足夠的在。若是品士足夠活躍的話,國家觀品科也不會荒廢而淪為權爭失敗者的養老所,從而在金雕紅包雨降臨時,津州市的觀品科反應出現遲鈍的現象。
得幸虧鄭泰早一步進行了相關布置,否則,憑炎國各地觀品科的荒廢度,估計紅包雨結束也沒有進行有效的行動。盡管津州市觀品科做出相關的反應,但魏賢聽了幾個會議室裏的探討後,知道津州市觀品科此次行動可謂全軍覆沒。
紅包家族或是品士世家在這五千多年裏盡管也出現沒落的情況,但隻要有條件就必然會奮起,而受到國家製度影響的觀品科就算想要奮起,也需要打報告,做匯報等等,並且結果都不理想。
鄭泰是背靠著師門才在這次紅包雨事件中表現優異,而很多觀品科事實上都不再是品士擔任科長,科裏也沒有多少真正的品士,大多都是失敗者或是不受重視的普通公務員。
花了些時間轉一圈,魏賢發現津州市場觀品科對佑伽奄巴與梁鵬子並沒有太過關注,這讓他放心不少。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暴露,六極秩序遮蔽的天機,可是包括超凡手段與現代科技手段的,也就是說,若是監控捕捉到魏賢的話,會出現硬盤自燃,軟件故障等等原因。
不過,這些僅限於六極秩序覆蓋的區域,出了“鎮地虎”紅包陣輻射的區域,天機就是一片混亂,雖然存在極低的幾率被發現,可低幾率也是幾率嘛!正當魏賢準備離去時,他的金幣之眼發現了地底的不尋常之處,靈魂直接穿透地底。
在厚厚的地層一直墜落十數米後才出現在一個柵欄內,從柵欄內直接飄了出來就是窄小的通道,折返回去後可看到一扇獨門,門後就是往上前的樓梯。從墜落的高度來判斷,這條樓梯少說也有15米了,而柵欄的結構無疑就是監獄。
柵欄完全是木製結構,大多都是腐爛,就算以前曾有囚禁的功能,如今也已然失效。犯人沒有,不,在最尾端的柵欄內盤坐著一個毛/人。此人完全被毛發所包圍,若非金幣之眼看破一切,由於光線等原因,魏賢是不會發現他的。
毛發遮擋下的眼睛已然睜開,他望著柵欄外的絢麗之霧,敏銳的品感讓他知道此霧是什麽。
令他疑惑的是,能夠靈魂出竅的品士隻能是修煉到9階的,並且靈魂不應該是這樣的,靈魂也被稱為生魂,擁有的也是生氣而不是絢麗多彩的霧氣。就算是9階品士的靈魂,在出竅後也與凡人靈魂相似的。
“不知是哪位前輩?”囚犯聲音有些沙啞,語調也頗為古怪,但說起來卻是通暢,看來並不受時間影響。
“沙津人?”魏賢問道,他是恰好知道這種古怪語調是屬於哪個少數民族的。
據說很早以前,津郡是浩蕩的湖泊,然後出現一群移民至此的人,這些人具備“移山填海”的能力,經過數代的經營,將津郡堆填成陸,這群人就是津郡最早的原住民,被稱為“沙津族”。
沙津人所用的也是夫子語,但卻是古夫子語,與現代采用“陰平、陽平、上聲、去聲”不同,采用的是“平聲、上聲、去聲、入聲”。魏賢通過位麵紅包的綁定掌握了古夫子四聲,從而能夠讓符咒產生作用,若是采用現代四聲則就完全失效了。
當然,掌握古四聲的普通人還是很多的,想要讓咒語生效,不僅僅是聲音的原因,還需要“秩序”。在位麵封閉時,秩序是不存在的,這時候如何讓咒語生效呢?中間就多了一道程序,即是“自序”,也就自己營造出一個秩序。
沙津人是堅定的巫極守序陣營,神通、巫咒、魔陣、妖術、仙法、佛願,雖然這不代表六極不可旁通其餘類,但也說明六極都有各自擅長的方式。巫極的咒語是相當強大的,沙津人正是通過巫咒將浩蕩的津湖改造成了“津州”。
“沙津北莊耶見過前輩”,沙津人“耶”行五體投地之禮。
魏賢知道沙津人是沒有姓氏的,名都是單字,自我介紹時都會帶上地點之類的,所以,這個叫“耶”的人是來自北莊。魏賢對津郡的地點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津郡的“北莊”在哪裏,或者說如今還有沒有“北莊”也尚未可知。
“此地無法束縛你,你為什麽不離去?”
“耶犯大錯自縛於此,時間未到不能離去。”
“嘿,你自承罪刑是幾年?”
“300年。”
魏賢查了查自己的資料,發現品士若是要活到200歲,不達到9階是不可能的,而想活過200歲就必須飛升了,那麽說,這個叫“耶”的沙津人已經飛升了,否則也不可能許下300年的刑期。
品士飛升後就會成為職士,若是沒有立刻就職也能在六極秩序位麵擔任“散職”,也就是沒有固定的工作單位,屬於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職士也算是長生不死了,除非被貶謫或是被殺死之類的,否則,就會與位麵六極秩序相伴相隨。
換個意思,位麵六極秩序若是崩潰,職士也就撲街了。“雍”位麵雖然封閉,但六極序秩架構仍然存在的,231個殘魂保持著六極秩序的存在,否則,耶是不可能還活到如今的,職士是依附六極秩序而長生的,沒有六極秩序,就一起化為灰灰。
曾軫不是職士而是“侍從”,這是為那些“善值”很高提供的獎勵,六極侍從是沒有肉/身的,也沒有前世往生的記憶。他們一般會被分配到正部極君身邊,相當於秘書,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或是參加工作的積累,他們會恢複前世往生的記憶。
曾軫是被魏賢強行轉為六極侍從,一般善值高的凡眾在死後進入六極時,會被詢問是轉為侍人還是轉世投胎之類的。若是選擇轉世投胎,根據善值,最差也是王侯之子,最頂極就是帝王之胎。
職士是擁有實體的,但這實體也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秩序賦予的信力之軀,隻有擁有這樣的身軀才能夠自由往返於凡間與六極。象魏賢就隻能靈魂往返,真身隻能留在凡間,那這個“耶”是擁有血肉之軀的,他這樣的就屬於“地流職士”。
地流職士也隻可能發生在位麵封閉,六極秩序隱退的時代;當然,也正因為這樣的局麵,很多飛升的品士遭了災。他們明明飛升了卻無法在六極中登記,在失去肉/身時若是有職牌還算好,若無職牌就隻能尋個地方當烏龜了。
由此也就能知道“耶”在他那個時代一定是非常厲害的,他即無職牌藏身卻仍能保有肉/身,然後還能憑著“品力”維持壽命的延長。
魏賢問耶,你是何時自囚的?耶回答說,七極1100年,魏賢就說現在是七極2018年,你自囚時限早就過去了。
耶在呆滯半晌後,身上十數米長的毛發在瞬息之間化為烏有,僅留下及肩的頭發,他又從柵欄內的角落拔下一撮草,手法靈巧的將之編成繩,然後將頭發束緊。
魏賢是在嬰兒時期魂穿過來的,他是讀完本位麵大學的人,雖然對曆史不是很精通,卻也知道“耶”束的正是1100年“契金王朝”的發型。契金王朝是沙津人建立的,幅員不算遼闊,占據的正是津州郡及周圍一些領土,後被“大陳王朝”所滅,國祚約300年左右。
主位麵的曆史也是蠻複雜的,因為整個位麵是不存在地理大發現的,主位麵的人類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處在什麽地方,也知道除了他們所在地外,東南西北都有什麽。因此,一旦某個國家強大起來,其爭霸的並非一個區域,而是波及整個世界。
就魏賢最了解的“大陳王朝”,其最強大時就是占據整個東陸,然後向南陸與西陸發起遠征,而南、西兩塊大陸並沒有什麽“異族族侵”的概念。相反,一些弱國會馬上請求內附,然後成為帶/路/黨,領著大陳王朝的軍隊一起遠征。
東陸在傳統意義是屬於正位,南陸諸國也一直視東陸為老大,隻要東陸遠征,南陸諸國就會搖旗呐喊。曆史上發生的世界大戰,都是東南兩陸聯手,橫渡大海入侵西陸,西陸在200年前是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直到200年前才打趴南陸入侵東陸。
魏賢就鬱悶了,怎麽會冒出“曆史資料”呢?他又不準備當曆史磚家,紅包資料提供這些資料做什麽?再說,他曆史成績雖然不怎麽好,對整個位麵的世界戰爭史也是很了解的,紅包又何必提供這些資料給他呢?
“是因為這個耶?”魏賢一邊消化紅包第一次提供非超凡資料的信息,一邊琢磨著。
耶無視自己赤果果的狀態,推開早就腐爛的柵門,朝魏賢拜了拜,“多謝前輩告知時日”。
耶知道自己的族人沒有按約定前來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出不去了。千年時間過去,入口已經被現代混凝土堵了個結實,觀品科大樓建在此處完全就是個巧合,地下監牢也不是觀品科所建。
觀品科的曆史跨度也是數萬年之久的,凡人國家建起來那刻就有了觀品科,任何國家帝王都清楚“品士”是需要約束的。在六極秩序管轄下,凡人國家也會選擇自己的秩序,然後在某極秩序庇護下管理著凡間事物,國家不滅,觀品科就永遠不會消失。
但五千多年前位麵封閉,造成主位麵很多傳承知識的斷層,也讓凡人們慢慢遺忘了“品士、六極”等等的存在。觀品科也在曆史洪流中慢慢被閑置,畢竟失去秩序賦予的能力,品士的破壞力也弱化了很多,再加上現代科技足以輾壓品士的超凡能力,觀品科的位置自然就尷尬起來。
“前輩,可否助我?”
魏賢還在消化資料時,聽到“耶”的請求,這個幫助倒是可以提供的,以發紅包的方式給出一張“土遁符”就行。但消耗今日位麵通行發紅包,魏賢也是有損耗的,不僅是失去一張土遁符及一次發的次數,還會消耗信力,信力的消耗則視紅包發向的目標而定。
若是凡人的話,信力消耗可以忽略不計;若是品士的話,信力消耗就視階位高低而定。同理,發給職士、正部極君等等,信力消耗也就更多了,而“耶”是“地流職士”,能力強過職士,低於正部極君,消耗的信力應該在四位數左右。
耶站立片刻後沒有得到回應,以為那位前輩不願出手,這讓他有些無奈,他自囚於此,身上的一切自然都沒有帶,否則,憑他地流職士的身份,隻要有輔助紅寶在手,穿過地層還是有辦法的。
但由此也能發現,耶雖然階位高卻不具備任何法術的。當然,目前這種情況,除了“遁術”外,其餘的法術大多都沒有什麽用處。正失望之際,眼前突然金光閃耀,一個比人腦袋還要大的“金幣”在眼前緩慢的旋轉。
耶頓時打了個激靈,他知道自己遇上了誰,卟通一聲就跪拜於地,嘭嘭嘭叩頭,先叩再拜,七叩六拜,“沙津北莊子耶,叩見君上,請君上示號。”
魏賢愣了愣後才意識到耶並不沒有認出自己是當代炎帝,而是誤認為是“八部正君”,也隻有正君才有“號”。象之前的天籟魔君、咆哮神君之類的,其實都是假號,真正的號應該是早期當紅包奴隸時遇到的“九天監生明素神君、方圓淨清仙君”這樣的。
魏賢沒有示號,他都沒有號示個毛線,因此,懸立在“耶”麵前的金幣旋轉速度驟然變快。耶也就明白這是“君上”在催促他,而在他想來這位未示號的君上應該是“巫極部君”,因為他是堅定的巫極陣營守序者嘛!
土遁符經過“品力”的催化後,符麵上流動著一些符號,這些符號就是“咒語”;由於六極分立、職能重疊的原因,各極所使用的法術同樣都是相同的,為了區別,咒語也就各不相同了。
魏賢給出的土遁符確實是巫符,耶念起來毫無阻滯,土遁符將耶籠罩後,耶就與符融為一體,嗖一聲就往上竄。相比法術,符的移動有些慢,魏賢若是加速下墜的話,穿透15米地層也隻需要1秒,而法術的話則在3秒內,符的則約在5、6秒。
得到魏賢提醒的耶自然不會直接出現在觀品樓一樓內,他在地層中途改變了方向,最後出現在觀品樓附近的小巷內。此時天色已晚,街道人數稀少,小巷內自然空無一人,耶那赤果果的樣子也就沒有人看到。
耶行事很狂放,他躲在巷內觀察街外的行人,待一個身材與他相近的年輕人走過時,耶如陣風般出現,一掌切暈年輕人然後將他的外衣褲剝了下來。由於年代相隔千多年的原因,耶穿衣服時還是需要琢磨一下,但象他這樣修煉到飛升的品士,不說智商,單是學習能力都是很強悍的。
在囚牢時,耶估計是采用了某種辟穀的法術,而脫離囚牢後應該是解除了;因此,剛穿好衣服走出小巷,他就腹鳴如鼓。然後在魏賢教導下,知道了放在褲袋後的盒子叫手機,手機暫時還不能完全掌握,但錢包知道如何打開及如何辨識麵額。
街道雖無多少行人,車輛卻是不少的,耶走出小巷時太過奔放,差點被撞個稀巴爛,得虧他品感敏銳先一步跳回人行道。司機估計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探頭破口大罵,耶一個健步上前將司機從車窗裏拖了出來,副駕上的小妞頓時尖叫起來。
耶一個起躍就從車窗內跳了進去,一巴掌扇暈了小妞,再將那個司機小哥拖進車內。品修,特別是品感敏銳的品修,真可謂是妖孽了,從未學過車的耶,憑僅魏賢的幾句話,再加上他放出去的品感,就能把車開著歪歪扭扭卻不會出任何事故。
當然,被他車技所嚇的沿途老司機們就個個一身冷汗了。
耶是餓的快要虛脫了,因此聽到魏賢說這是“馬車”後,為了節省體力才會做出打人劫車的行為。主要是觀品樓街道附近沒有飯店,就連個麵館都沒有,若是有的話,耶也無需做出這樣的行動。
車輛歪歪扭扭隻持續了5分鍾就正常了,耶已經完全掌握了如何開車,夫子文是位麵通/用文字,耶自然不會不認的“飯店”兩個字。將車停到飯店附近僻靜處後,耶就三步並兩步衝進麵館,喊道“店家,上菜”。
在魏賢提醒後,耶改口喊道“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遞過來的是電子菜單,耶頓時傻了眼,好在旁邊有位君上指導,再加上服務員態度更好,耶滿頭大汗的點完了菜。飯店的客人倒是不多,耶的菜上的極快,但菜上來時,耶已經把飯店裏免費提供的“米飯”吃光了。
老板也是大廚,特意從後廚出來看了一眼後,又去蒸了一鍋米飯,耶又把這鍋幹掉了,老板就不服了,直接蒸兩鍋,然後,兩鍋飯又被耶幹掉了。老板跪了,問耶,小哥哥,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耶也很誠實的回答道918年。
老板豎起大拇指,又去蒸了五鍋米飯,耶終於在幹完這五鍋後打了個飽嗝,而他所點的菜與湯卻是一口也沒有動過。老板倒是實誠,米飯免費就是免費,隻收了菜錢,但耶卻是直接甩下1000塊後走人,老板追出門時都看不到丫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