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芊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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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和萌萌打開門一看,隻見一個非常清瘦的小女孩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她的上身穿著刻有維尼熊圖案的小褂子,隻不過上麵的圖案已經因為穿的太久反複清洗的緣故,已經被磨得快要看不見了,她的下身穿著
打著補丁的小裙子,這讓我以為自己甚至產生了幻覺,沒想到在今天的社會裏,居然還有人會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我的心裏不免的感到很心疼。我的目光望向了她的臉龐,隻見我麵前的這個小姑娘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短發,大大的眼睛裏透露著怯生生的目光。她麵容饑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大哥哥、大姐姐,請問你們找誰?”她手裏緊緊的抱著自己手裏的泰迪熊緊張地問道。
我回過神來,溫柔的說道:“小mèi mèi,我找芊芊,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我就是。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小女孩回到。
“奧,我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出國了,我們是受他委托來看望你的。”我輕輕地說道。
“歐,爸爸的朋友,那大哥哥、大姐姐快請進。”聽到了我們是她爸爸的朋友的回答後,芊芊緊張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不少。 我和萌萌走了進來,把零食放在了宿舍的桌子上,萌萌從裏麵帶出了一個蛋卷微笑著問芊芊到:“你要吃一個嗎?芊芊,很好吃的歐。”
芊芊臉上的渴望雖然溢於言表,但是她似乎還是有點怕生地說:“不用了,大姐姐,我不餓。”為了緩解她的心情,我隨手拿起了一個蛋卷吃了起來,並溫柔的笑著說:“嗯,很好吃的樣子,專門給你買的,芊芊。”芊芊看見我吃了起來,於是也小心翼翼地從萌萌那裏拿了一個蛋卷開始吃了起來。
“芊芊,你家裏人除了爸爸外還有誰啊?”我溫柔地問道。
“沒有了,家裏就隻有我和爸爸兩個人。”芊芊回複到。
“那媽媽呢?”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媽媽不要我了。”芊芊輕聲說道。我原本以為芊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會顯露出悲傷與難過,可出乎意料的是芊芊臉上的表情竟然是那麽的淡然與堅決,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歲的女孩臉上應有的表情,而那種同齡孩子臉上的清澈與純淨在芊芊臉上卻顯示出有種不相符合的成熟。
我想起了我在內蒙古當幼教的姐姐曾經給我講過的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隻有五六歲左右的樣子,他的爸爸在工地上因為事故喪失了自己的右手,從此一蹶不振,借酒消愁,媽媽因此跟別人跑了,家裏隻有爺爺奶奶在帶著他,平時他就在幼兒園裏生活。每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這個孩子睡著睡著就會坐起來哭,說是自己想媽媽了,要找媽媽,老師就會過來安慰他,說他的媽媽已經不在了,而這時他就會邊哭邊說:那我要找爸爸,爸爸還在的。
不知怎的,聯想起這個孩子和芊芊來,無形之中就更添了幾分悲傷。這些故事當中的母親竟然都是這麽的鐵石心腸。這不由得讓我感歎: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沒有規律可循,你也找不到她的原則在哪裏?在她的身上,你絲毫看不見她的母性的光輝?而隻能看到她自私的流著血液的毛孔,上麵甚至還帶著銅臭的味道。
(二)
我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照顧好芊芊,我準備想辦法把芊芊收養過來。不過根據國家收養法規定,我收養芊芊的條件是我們之間的年齡差必須在35周歲以上,於是我想要讓老家的爸爸來完成這項工作。看來,我得找時間回去一趟了。
“芊芊,你喜歡自己呆在寢室嗎?”我輕聲問道。
“不喜歡,我一個人感覺好害怕。”芊芊低著頭回答道。
看著芊芊的樣子,我其實最能明白這種離異家庭裏的孩子的心情。他們一方麵非常自卑,常常感覺低人一等,另一方麵又強裝堅強,內心非常的敏感,他們害怕把別人對他們的好當成是別人對他們的一種施舍。他們幼小的心靈從小就承受了不應有的痛楚。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想說的是:離異家庭的父母,如果不對自己的孩子盡到為人父母應有的責任,那麽他是恥辱而不堪的。
我小心的問芊芊到:“你相信大哥哥嗎?大哥哥一定會給你一個家的。”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了男人的成熟不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是隨著自己閱曆的豐富,經曆過一些事情之後,一個男人才能有資格挑起自己身上的責任來。
芊芊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她抿著自己的小嘴說到:“那爸爸呢?”
我的心裏猛地一震,我想起了那個男人被抓走時對我說過的話:你以為你自己會是英雄嗎?你以為這個世界隻是簡單的好人與壞人之分嗎?不,你不是,你根本什麽都不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明白這個世界的肮髒與不堪嗎?如果不是為了我可憐的女兒你以為我會挺身犯險嗎?記住,年輕人,今天你殺死了我,也殺死了我的女兒。是啊,芊芊的爸爸是被我殺死的。所以我有什麽資格來收養芊芊呢?要不是我的話,芊芊最起碼還有爸爸,盡管不成器,但依然可以為芊芊遮風擋雨,芊芊也依然擁有心靈的港灣啊!
萌萌看見了我的不對勁, 連忙上來關切的對我說:“別想多了,郭峰,你做的並沒有錯,無論如何,法律的底線是不可以觸碰的,你學法律的難道這一點都不懂嗎?”
我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心裏暗自想到:“不管怎樣,我都要好好照顧好芊芊。”
(三)
我和萌萌領著芊芊在外邊吃了頓大餐,小家夥兒頭一次看見這麽多美食,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我想辦法聯係到了芊芊的帶教老師,給他轉了1000元錢,讓他這段時間幫忙照顧芊芊。萌萌領著芊芊在附近的商場購買好幾身衣服,臨走時還給芊芊遞了200元錢。這讓我對萌萌刮目相看。
把芊芊在學校安頓好後, 我和萌萌由打車回到了公寓。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想辦法把芊芊收養過來。由於完成了一件大事,我的心裏變得非常愉快。我和萌萌一路上說說笑笑的聊著,不知不覺中,感情增進了許多。
下車後,芊芊因為同學叫她有事,她便和我互說再見後分開了。 我一個人進了公寓後和劉姨打了聲招呼對她說萌萌有事出去了,然後我便回到了寢室。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晚上9點鍾了。”我坐在了書桌前,已經一天沒有寫故事了,現在總要寫點什麽東西了。我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想了一會兒,一個故事便出現了我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