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寺生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還生成了好幾個版本，雖然都不知道主角是誰，但也讓大家興致勃勃。

    不得不說的是，皇上知道這件事後，就雷霆震怒，雖然沒有明麵上指責慕容衍，卻很快為他選了妃，正妃不是雲婉柔而是禮部尚書的嫡女，雲婉柔這個麵上是嫡女，內裏卻是庶女的丞相府小姐成了靜王的側妃。

    等正妃進門，側妃才能嫁過去，自從那件事生過後，雲婉柔也夾起了尾巴，什麽花宴宮宴都不去參加了，當聽到生的事時，雲黎蘇的臉能掛下一層寒霜，不過靜王倒是沒有因為雲若雪而怪罪他，這讓他也鬆了口氣。

    不過雲若雪如今的作為，算是徹底和相府決裂了，丞相府裏一片壓抑，雲黎蘇的臉色漆黑如墨。

    “到底怎麽回事？殘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對於慕容衍和雲婉柔生的事，雲黎蘇倒是絕口不提，他現在隻想知道殘王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底下的茴香跪在地上瑟瑟抖，雲婉柔回來之後就病倒了，她是唯一一個跟去的人，雲黎蘇自然會拿她問話。

    “回稟老爺，奴婢也不知道，二小姐被一個小師傅叫走了，說是安和寺的方丈找二小姐，二小姐再次回來時，殘王就在二小姐身邊。”

    茴香小心翼翼的說著，她知道這次的事有多嚴重，也不敢有所隱瞞，事無巨細的都說了出來。

    雲黎蘇聽完麵色就更加陰沉了，吩咐人把茴香嚴加看管後，就想找慕容衍商量對策，還要壓下京城的流言蜚語，但等他們想去壓的時候，流言已經生成了若幹版本，想壓也壓不了。

    ………

    殘王府，

    雲若雪拿著一本從相府帶過來的書，坐在貴妃椅上安靜的翻看，一旁的琴涵倒是繪聲繪色的講著從外麵聽來的八卦，嘴角掛著一抹輕笑，看起來心情不錯，有時候也會答應一下，這讓琴涵說的更加起勁了。

    來到門邊，慕容淩靜靜的看著屋中的景象，如今看那個女人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但是她卻連那個讓他都頗為頭疼的老狐狸給耍了，別說她還是那老狐狸的親生女兒了。

    他之前雖然已經不懷疑雲若雪進府的目的，但他就是想讓她再也沒有退路，雲雲若雪也沒讓他失望。

    慕容衍明知道就是他幹的，卻拿他沒辦法，這本來就是赤裸裸的陽謀，雖然他隻是在身後推波助瀾，但最大的贏家卻是他，因為如今不管是雲黎蘇還是慕容衍，恐怕都恨不得食雲若雪的肉了。

    這就是他想要的，慕容衍名聲大跌，如今可以說是成了貴族們，茶後的笑談，雲黎蘇就更別說了，現在是恨不得夾著尾巴做人，雲若雪也沒有了任何叛變的可能。

    他看似什麽都沒做，卻是最大的收益者，這個局，是他玩的最漂亮的一個局，他現在心情特別好，尤其是雲若雪對待慕容衍的態度，讓他莫名其妙的感覺舒爽。

    嘴角輕扯，本來通身陰鬱的氣質，也晴朗了很多，整個人給人一種雨過天晴的感覺。

    “你倒是清閑，你爹和本王的弟弟可是焦頭爛額，忙著收拾安和寺的爛攤子呢。”

    雲若雪揮了揮手，韻墨和琴涵對慕容淩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臣妾觀王爺今日心情也不錯。”

    慕容淩嘴角抽了抽，言外之意就是彼此彼此唄。

    “你倒是挺會察言觀色的，怪不得這麽多年連那個老狐狸和本王的弟弟都被你騙過去了，不，應該說，你騙了所有人，包括本王。”

    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雲若雪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

    “王爺喝茶暖暖身子吧。”說著就把茶遞到了慕容淩手裏，慕容淩輕笑一聲接過茶淺酌了一口。

    “你跟本王至少所說的交易，本王現在倒是有些興趣了，不過既然要合作，自然應該坦誠相見，不知王妃以為如何？”

    雲若雪拿著茶壺的手頓了頓，眉頭輕皺。

    “王爺這是還不相信臣妾的誠意嗎？上次的事，剪斷了慕容衍的羽翼，這次又讓他名聲掃地，難道這樣都不夠？”

    看著對麵的女人張牙舞爪的樣子，顯然已經有些動氣了，慕容淩卻假裝看不見，悠哉的拿起茶盅淺酌了一下。

    “王妃的誠意是夠了，可本王到如今都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對付慕容衍，他和你似乎沒什麽深仇大恨，就算有，也隻是兒女情長的一些小事，不至於讓你恨到這種地步吧。”

    雲若雪臉色變得難看，沒有深仇大恨，那鎮國公府一家上百口人怎麽算，殘王府兩百多人的命怎麽算，難道這還不算深仇大恨嗎。

    可她什麽都不能說，因為這輩子這些事情還沒有生，可她已經活了一世，嚐過了那種剜心之痛，徹骨之恨，慕容衍隻不過是受了一些打擊而已，這些還怎麽夠呢！

    “臣妾說與不說，對臣妾和王爺的交易沒有任何傷害不是嗎，既如此，王爺為什麽還要執著於這個呢。”

    雲若雪剛才的情緒，全部落入了慕容淩的眼裏，他眯了眯細長的丹鳳眼。

    “既然王妃執意不說，那本王也不能強求，等王妃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吧。”

    慕容淩的最後一句話，讓雲若雪有些動容，隨後她有自嘲一笑，這世上應該已經沒有人能夠，讓自己毫無保留的說出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吧，就算她說了，也隻會讓人覺得她是瘋了吧。

    沒有錯過雲若雪的神情，慕容淩挽了挽唇，沒有再開口。

    ………

    雖然沒有做噩夢，但雲若雪還是寅時剛過就醒了，看著身邊睡覺都帶著麵具的人，雲若雪突然想告訴他，其實他不用帶麵具的，在前世，她見過那張臉。

    差不多全毀了，可跟人心比起來，它一點都不可怕，但人們隻注意到一個人外表的醜陋，卻注意不到人內心的不堪，她前世也是一樣的，沒資格說別人。

    她嫁給這人就受不了，那這人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呢，看著別人的指指點點，聽著別人的竊竊私語，或同情或惡意的目光，一個人遭受多少，才會變得無情冷血呢，就像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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