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蘿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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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京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有很多次,他已經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識,想掙紮著爬起來,卻連眼睛都睜不開,很快就又昏迷了過去。又有很多次,他貌似感覺到身邊有一位老人和一個小姑娘在照顧他。期間,還聽到了他們的一次談話。小姑娘問道,“爺爺,這個豬頭還要不要緊?要是不行了,就趕緊扔掉吧,免得到時候扯上了一個人命官司。這可是在落英關城裏,稍有不慎,就有數不清的麻煩找上身來。”那位老人以肯定的語氣答道,“不要緊,死不了。五彩荊棘作成的軟鞭頂多能讓人重度昏迷,這個年輕人的呼吸還很平穩。你放一百個心,爺爺幫你挑的這個金龜婿,命硬著哩!”小姑娘聽後,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就憑這個豬頭,他想得美。”隨後,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想必是那位小姑娘走開了出去。緊接著,那位老人也一聲長歎,步履蹣跚著走出了房門。謝京來不及細想這個豬頭究竟是誰,就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許久過後,謝京終於清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發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麵泛黃的蚊帳,蚊帳的頂部有一大一小兩個洞口。大的洞口像水桶一般大,不但能飛進成群結隊的蚊子,恐怕連天上的老鷹都能飛進來覓食。至於那個小洞也不甚小,也有拳頭般大小。更為奇特的是,這個小洞居然被蜘蛛結成了一麵蛛網。一個拇指大小的綠眼蜘蛛威風八麵地端坐在蜘蛛網的中間,等待著獵物shàng mén。如此看來,這麵蚊帳的作用,恐怕是象征意義大於實質性內涵了。不過謝京並不是挑剔的人,這種居住條件雖然並不甚好,但對比當初在那輛囚車之中和一幫臭男人朝夕相處,卻是要美妙得多了。謝京很感謝那個把他帶到這裏來臥病休息的恩人。於是,他偏了偏頭,果然發現床邊站立著一老一小兩個人。那個老人花白胡須,臉上刻滿了皺紋,顯然是生活的風霜打磨而致。而另一位小姑娘,雖然才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沒有完全發育開來,但她膚如凝脂,美目盼兮,一看就是一個絕色美人的胚子。謝京的咽喉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像這樣漂亮的小蘿莉,他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呢。



    “看什麽看?再這樣亂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了。”小蘿莉見謝京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惱羞成怒。



    “好了,小惠。他都昏迷了好幾天了,還計較這麽多做什麽?況且,咱們花了二十枚法晶把他買來,原本就是為了讓他shàng mén做女婿的。他看你幾眼,也沒多要緊,你這麽大呼小叫做什麽。”那位老人嗬斥了小姑娘幾句。隨後,他又俯下身子,摸了摸謝京的額頭,測了測謝京的鼻息,又幫謝京切了一回脈搏。最後,他斷言道,“好好好,很好。年輕人,你的身體終於康複了。今天就再歇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可得一同趕路了。”



    “趕路?趕什麽路?”謝京迷惑不解道。



    “你怎麽像個傻子一樣。”小惠姑娘一聽謝京說話就來火,她大聲道,“還問趕什麽路?當然是從落英關返回我們稻香村的路啊。真是豬頭啊你。”



    謝京心中的那個鬱悶啊,真是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他不無悲憤地想到,我是招誰惹誰了,攤上了這麽一個長相甜美,卻脾氣火爆的小姑娘,對自己張口就是斥責,閉嘴又是痛罵。我就算是個豬頭,可也有作為豬頭的尊嚴啊。謝京決定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他把眼睛再度閉上,心想,我憑你怎麽破口大罵,我大不了再不理你,隨你怎麽說。



    也許是看出了謝京心頭的想法,那個小姑娘又出言指責道,“哼,真沒出息。一個大男人,心眼卻是針尖一般的小,還和我這樣一個小姑娘鬥氣?”話雖然如此說,但小姑娘終究是安分了下來,再沒說什麽廢話了。



    這時候老人笑道,“年輕人,你不要介意,她就是這麽一個臭脾氣,平時還是蠻善良,也蠻可愛的。”謝京心想,切,她要是善良可愛,那滿世界都是天使了。



    老人又道,“你現在醒來後,發現自己陡然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遇到我們這兩個陌生的人,想必心中有很多疑問吧。你先不要問,等我先把相關情況介紹給你。到時候你要再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我們再做探討不遲。”



    隨著這位老人的介紹,謝京於是很快就知道了,老人名字叫做王莞,他的孫女叫做王惠。王莞和王惠這對爺孫倆之所以千裏迢迢來到落英關,是來領取陣亡軍士的撫恤金的。王莞的兒子,也就是王惠的爸爸,名字叫做王韶,是一名玄武境巔峰層次的軍人,此前犧牲在龍虎國魔獸大軍對女兒國北方重鎮朝天門的一次進攻之中,據說連屍首都沒有留下,想必是落入到了某一位魔獸的口腹之中。按照女兒國皇室頒布的命令,陣亡軍士的家屬可以憑借陣亡通知書,來到對應城市的撫恤院申請補償。王莞於是吩咐兒媳婦孫湛看家護院,自己則帶著孫女王惠來到落英關,想讓孫女也跟著經曆一番世麵。在落英關市集上,王莞發現有人在售賣純生境大成以上的成年男丁,以供廣大剩女們婚配,心中極為高興。天外天的世界,弱肉強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是極為殘酷無情的。在稻香村,曆來都是由王家的人擔任村長,因為王家的人玄學修為最高。王莞本人是玄武境入門層次,他那死去的兒子王韶,甚至還跨入了玄武境巔峰層次,在整個蘆林鎮都是一個最為耀眼的存在。也正是因為如此,王韶才能被軍方選中,送到北方前線效力。但現在王韶已經陣亡,王莞本人也垂垂老矣。一旦王莞年老病逝,家中就隻剩下一個純生境入門層次的王惠了。就憑王惠一個小女孩,哪怕她能短時間內突破到純生境小成,要想保留王家在稻香村的絕對優勢地位,估計很難。王惠一旦外嫁,王家甚至就要因此斷了香火。思來想去,王莞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在落英關市集上買一個純生境大成以上層次的成年男丁回去做shàng mén女婿。這樣的話,王家在稻香村的優勢地位能得以保全,王家也能因此綿延香火,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雖然王惠這個小姑娘看似不大樂意,但耐不住王莞一番勸說,也就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謝京聽到這裏,嚇得頭都大了。他連忙插嘴反對道,“這不大好吧?小惠姑娘還這麽小,這可是違反法律的啊?不行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行。”謝京斬釘截鐵地說道。



    “違反法律?什麽叫違反法律?”王莞一臉懵懂的樣子,連忙追問道。



    謝京心中一驚,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一時之間發生了口誤,將一千年之前的術語給隨口說了出來。好在他腦筋也是轉換得極快,忙打圓場說道,“我是說,法海無邊,以打熬身體為律。年輕人結婚不能太早,否則對修行不利。”



    “那是當然。”王莞哈哈一笑,又忙解釋道,“你也別瞎想。我可沒說讓你們現在就結婚。至少也得等小惠姑娘大了,你又突破到了純生境巔峰層次了,再考慮這個問題不遲。你們現在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勤學苦練,刻苦鑽研,盡量在玄學修為方麵取得突破。不如你們眼下就以兄妹相稱好了,這樣在外人看來,也方便一些。”



    “那就聽憑老人家做主吧。”謝京醒了來這麽久,肚子早已餓得發慌。他厚著臉皮,可憐巴巴地詢問道,“是不是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