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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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嘉洛態度傲慢的說, “艾米沒有跟你說嗎?”

    然而在同時, 艾德聞出聲, “哦。”

    哦什麽!陸嘉洛不禁扭頭瞪著他。

    即使這個字眼基本是他的口頭禪,亦然充斥著漫不經心的意味, 可是他回應了,也就跟拆台一樣。

    艾德聞微怔, 然後是十分不解的神情。

    在他們進行眼神交流的時候,秦鬱萌已經走到她的旁邊坐下, 但是身體往前傾一些越過陸嘉洛, 讓坐在另一邊的男生轉過視線, 就能看見自己。

    她說, “我在華大念金融,開學上大二,嘉洛你呢?”

    滬城兩大知名高校,東邊的華大,西南的南大,莘莘學子夢想的殿堂, 淺白的解讀是很難考。

    陸嘉洛心裏想著, 憑什麽告訴你, 嘴上說著,“南大附院, 殯儀管理。”

    秦鬱萌哇一聲說, “好厲害, 換我可學不來這個, 我膽子太小了。”又表示讚揚的說,“不過,能夠讓死去的人走得體麵,很有意義吧。”

    陸嘉洛把目光投向日光落成夕陽前的花園,眯起幹淨分明的眼睫,“……嗯。”她才沒想這麽高尚的事情,隻是對這行業有點感興趣。

    秦鬱萌更往前探出些身子,問著,“艾德聞也在南大嗎?”

    被點名提問的人還沒開口,陸嘉洛馬上替他回答,“他在日本念大學,海洋研究學。”

    秦鬱萌露出一臉的羨慕,“你們都好特別,當初我就是聽爸媽的話,才報了經管專業,好無聊。”

    陸嘉洛是想展示自己對他的了解,卻不料,秦鬱萌垂下眼簾,點著頭喃喃般,“海洋研究啊……”

    她再抬頭的時候,表情可以解讀成不好意思的害羞和期待,說著,“搬家之前,我就想在家裏養熱帶魚和珊瑚,可是我沒有經驗,擔心做不好……”

    “艾德聞,你可以教教我嗎?”

    陸嘉洛一愣,也轉向身旁的男生,腦海裏閃現一個如同刮獎般的念頭,刮出‘大事’兩個字,就知道後麵跟著‘不妙’。

    昨晚他還想要個妹妹,今天就如願以償了。

    可能秦鬱萌是真的想養魚,也可能是真的怕自己沒有這方麵經驗。

    艾德聞剛剛彎腰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正想把玩兩下,聽見她說的,明顯一頓,“啊……”

    陸嘉洛就是開始不爽,且覺得自己氣場不足,她沒想到下午還有這一出,隻想到種樹這種工作,勢必要弄一身的泥土氣息,就往臉上抹了厚厚一層防曬霜,連眼線都沒畫。

    她神情冷淡的脫下橡膠靴,拎起,“我去洗澡了,你們慢聊。”

    艾德聞視線追著她的身影走進落地窗,回頭扔了石頭,動作矯健的起來,光腳進屋,在石階留下一雙穿舊的帆布休閑鞋。

    “誒?”秦鬱萌懵著瞧他們先後離開這裏。

    咚咚咚的上樓聲,吵醒偏暗的樓道,窈窕的人影,從玻璃花窗前匆匆而過。

    她撇著臉,隻是捕捉到他的影子,“你跟著我幹嘛!”

    他理所當然的說著,“我也要洗澡啊。”

    陸嘉洛停下腳步,轉身,台階的高度,讓她以一種傲然睥睨的角度,直視著他,“那你就在門口慢慢等著吧。”

    艾德聞嚴格按照‘在門口’這個地點要求執行,當她在鏡前把衣服一件件脫掉,旋起馬尾盤在頭上的時候,聽到門外的遊戲音效。

    陸嘉洛耳朵貼向門,將他定位在門外右側的地上。

    他坐在那兒打遊戲,經常他的一個舉動,不知道是狡猾的,還是無意間的,讓她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來。

    花灑淋在頭上,衝洗掉如漿的汗液,心神都跟著舒爽。

    半麵鏡子蒙著水霧,遮住臉,隻有自己裹著浴巾的胸,她往手心倒著護膚水,忽然聽見艾米的聲音。

    艾米好像是在樓梯的位置,沒有走上來,又隔著門,她說的什麽有些模糊,大抵是提到秦鬱萌想養水族箱的事情,讓艾德聞幫幫她,之類。

    他的回答離得近,“有空再說。”

    分不清是敷衍,還是真等他有空,就有下文。

    陸嘉洛抱著吹風機開門出來,回自己臥室吹頭發,衛生間的使用權交給他。

    新鄰居家的風鈴聲,沿著風向軌跡飄來,房裏光線變得橙黃,一牆之隔,她聽著嘩嘩的水聲消亡,仿佛見到他踩上鋪在淋浴室外的,舒棉絨的毯子。

    算準時間開了臥室的門,看見艾德聞濕漉漉的頭上蓋著毛巾,牛仔布拚接的襯衫,黑色及膝褲子,光著腳,正要走進自己的房間,也看見了她,便與她對視著。

    陸嘉洛從上到下將他打量完畢,衝他勾勾手指頭。

    在她的房間裏,艾德聞用毛巾頂進耳朵裏搓了搓,吹風機開始吹頭發,身前就是淩亂的書桌,他順便把書籍歸位。

    關了吹風機,就聽見腿上擺著筆記本電腦,背靠床沿坐的陸嘉洛,念念叨叨,“你什麽時候沒空,我看你是挺有空的,今晚不就有空嗎?”

    艾德聞語氣閑散的應了句,“沒空。”

    她抬頭,“你要幹嘛?”

    “今晚跟尹旭打球。”艾德聞這麽說著,毫不見外地躺上她的床。

    陸嘉洛沒有反應,電腦屏幕也是靜止狀態,他翻身趴在床尾,伸出手臂,掌心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

    她說,“感謝尹旭爸媽生了個好兒子。”

    他眼皮撐起,“我呢?”

    她不以為意的哧一聲。

    “陸嘉洛你真偏心。”

    她聽見這句話就回頭,艾德聞已經仰倒在床上,慨歎著,“好人沒好報啊……”

    不超過三秒鍾,他又打算起身,說著,“我還是去教她養熱帶魚吧。”

    book滑落到地毯上,陸嘉洛爬到上/床,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壓下去,“你給我躺下!”

    陸嘉洛是跨坐在他的腰上,並且留心地避開他的敏/感部位。

    可是這個姿勢顯然超越暗示,隻能盡量不往那方麵想,相互望著有一會兒,他說,“晚上跟我出去打球?”

    她即刻拒絕,“不去,你們打球,我在旁邊喂蚊子。”

    “哎,一起去吧。”

    她覺得好笑的說,“幹嘛一定要我去!”

    艾德聞說,“炫耀。”

    陸嘉洛微愣一下,控製不了自己嘴唇逐漸彎起的趨勢,幹脆整個人埋在他身上。

    再從他的身上倒向旁邊,躺在他的肩臂上,她終於記起,“你的脖子……”她仰起頭親吻似的,嗅他的臉龐,問,“還有臉上是什麽的味道?”

    “什麽的味道?”

    “是我問你呢。”

    艾德聞皺眉,認真思考後,豁然說,“哦,剃須水。”

    原來這麽年輕就要剃胡須了。陸嘉洛摸了摸他的人中和下巴,眼神渴盼的問,“我可以用來當香水嗎?”

    “不能吧。”

    “為什麽?”

    他出了個簡單的邏輯題,“你用完了,我用什麽。”

    她更簡單的進行解答,“你的東西都是我的,請牢記在心。”

    艾德聞誠懇的點著頭。

    陸嘉洛不放過他,“你重複一遍。”

    他一字不差的重複著,“你的東西都是我的。”

    她應該生氣,卻笑得更燦爛,攻擊他的胳膊底下和腰,還有防著被他反擊。

    窗外是落日時分,餘暉就像皮膚上的一層絨毛,又將頭發變成金色的線,艾德聞凝視她的眼睛,手掌撫摸她一顆白桃似的臉。

    她從床上坐起來,說著,“我餓了,走,下樓問阿姨什麽時候開飯。”

    走出她的房間,艾德聞替她關上門,沒有放棄的說,“晚上一起去打球。”

    陸嘉洛故意唱反調,“不去!”

    他們來到廚房外,在暫時無人光顧的餐桌前,發現今天晚上有生煎包。

    艾德聞洗了手捏起一隻生煎,咬下一大口,剩下塞進她嘴裏,他吮一下指腹的湯汁,表情在說,好吃吧。

    陸嘉洛受到驚嚇的愣住,機械的咀嚼,眼神在說,被阿姨看見怎麽辦!

    今晚的餐桌話題,自然要聊起新鄰居,而從艾米這裏得知,秦鬱萌果真是個學霸。

    艾米的誇讚是她的禮貌用語,不曾聽過她數落哪個人的缺點,但是以一位母親的身份,在‘單身’的兒子麵前,說著某個女孩有多好的時候,聽起來就像有些其他想法。

    大叔叔笑得曖昧,“沒戲,edwin以前跟我說過,他喜歡傻一點的。”

    陸嘉洛低著頭喝湯的動作頓住。

    艾德聞還在吃生煎,險些被嗆到,接著笑場,沒有忘記挽救自己的連聲說著,“不傻不傻!不傻!”

    包括小胖子在內,他們都沒搞懂他是什麽意思,桌下,陸嘉洛一腳踹上他的腿。

    沒有任何防備,艾德聞被踹得低呼一聲,身體往前一撞,整張桌子震蕩一下。

    除了陸嘉洛以外的人都嚇一跳,急忙問他,“怎麽了!”

    “……腿抽筋。”他說。